虽是殷破败存疑,无奈一连几天帝辛都罢朝,他与闻仲也没机会碰面。若说直接上门吧,又恐朝臣对他又有非议,只得作罢。
这一日,好容易帝辛上朝,殷破败借机叫住了闻仲:“太师请留步,破败有事相询。”
闻仲停住了脚步,转头看向殷破败:“大王子有何赐教,何不过府一叙?”
“如此甚好。”
于是两人同至闻仲府中,殷破败也不与他客气,边沉吟边说:“太师,仍是为前次晁田回朝歌的事,末将当时虽依着太师吩咐点齐了兵将粮草于他,只是近日觉得有些不对。你想那韩荣即使与晁氏兄弟有隙,也断不会公报私仇,在这上头为难于他。末将当时未觉,昨夜想想,觉得不对,太师,晁田此番,会否……”
闻仲的了皱眉,立刻把余庆叫来:“你且去晁家看看,瞧瞧家眷是否都在。”
殷破败迟疑地问:“太师是怕他携眷潜逃西岐?”
闻仲叹息了一声:“总是老夫不查,一时被他钻了空子。且看余庆回报,是忠是奸,一看便知。”
殷破败只管与闻仲说些军备方面的闲话,一边等着余庆。不多时,余庆便匆匆地回来,也不及施礼,便道:“太师,那晁家,只剩下些奴仆丫头,家眷竟是一个不剩。”
闻仲脸色一变:“果然如大王子所言,晁田此番回朝歌,竟是来接家眷的。殊为可恨!”因为自己一时失察,意叫晁田钻了个空子,不由脸色有点讪讪的。
殷破败只作未见:“太师,好在也不过点了一千兵士给他,何况这些士兵的家眷可不曾随去西岐,也未必肯与他一起叛了。太师不必过于焦虑,现在虽是追之不及,也可传书给汜水关韩荣,叫他务必拦下晁田。”
“也只得这样了。”闻仲一边说着,一边命余庆去传令。呆了一刻,又说:“只怕此时已经晚了,晁田此去,必是轻车简从,漏夜赶去。何况,便是韩荣能拦住了他,看那姬发行事,必是亲自攻打汜水关,又把晁氏迎回西岐,也让天下看他求贤若渴的模样。”
殷破败不言,他自是早想到这种结果。
“若非大王子提醒,我竟还不知,可算糊涂了。”
殷破败连忙谦让:“不敢,太师终年在外远征,与韩荣并不相熟。其实末将也被他骗过,只这几天越想越觉不对,因此便来找太师商议。原也与晁将军不熟,故此也未曾想到竟敢投往西岐。”
闻仲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才说:“总要派名大将去,不然我朝歌大将都投了西岐,这仗,也不用打了。”
殷破败不由失笑:“哪能如此容易的,不过正巧给他钻了个空子罢了。”
“若是由大王子挂帅,西征便有几分把握?”
“也不过五五之数吧,末将足迹几不出朝歌,与西岐素无来往,要问军情,怕是费大人、尤大人知之甚详。”
闻仲苦笑:“大王子何苦与我说些官场话,除了陛下,谁不知费仲、尤浑是何等样人来?他二人除了奉承陛下,收受些贿赂中饱私囊,又有些什么能耐了?如今看这朝中,说真话的也委实没有几个。大王子是朝歌的中流砥柱,何不说些实在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