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将暗暗称奇,姜尚也心存疑惑:“哪吒,我听得张桂芳叫过三两遍你的名字,你怎不曾跌落?”
哪吒不以为然:“谁知道哩?只这火轮乃我师父亲授,也不输了他罢。”子牙知他师父太乙真人最得师父看重,早年杀伐颇重,才被师父罚去金光洞面壁。近年来收敛了许多,在金光洞潜心修行,道行仍是诸师兄弟中最高的。见哪吒这么说,只当他的轮子宝贝,也不深究,自为哪吒庆功。
伯邑考见哪吒依约来西岐,本就欣然,见他甫至便立大功,更是喜悦。宴罢亲携了哪吒的手留宿灵台,哪吒知他挂心妲己,便辞了姜尚,随他去了。
果然,伯邑考不及坐定,便急忙相问:“哪吒,你可去过朝歌?”
哪吒嘻嘻一笑:“知道大哥挂心美女姐姐,怎能不去看望?放心吧,美女姐姐好得很,近来与那朝歌的殷破败走得颇近,常常带了太子出宫玩呢。当然还要时时装病,其实暗地里她精神不知多好。上回我师父与她的符,她送给了比干,我便又去为她求了两张,必可保她无虞。”
伯邑考略略放心:“她可清减了?”
“近来还好,只嚷着宫里太闷,磨着我带她出宫,可我哪里来的功夫!只好安慰她一番,现下她每日里与胡喜妹搅在一处。那胡喜妹也是狐精,身边又来了一个叫做仙姬的,正把帝辛迷得神魂颠倒,一时倒也顾不上她。大哥,你怎不问我父亲的意思?”
伯邑考听得妲己无恙,松了口气:“看你模样,自然知道令尊对西岐有意,我何须多问?再者,贤弟办事,哪有不成之理?得令尊归周,我西岐攻商,便多一分把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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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武王升殿:“诸位爱卿,昨日大败张桂芳,他营中风林又被哪吒所伤,不能领兵,他必遣人往朝歌要求增援。与其等他援兵至,不如今日先出城攻他个措手不及。”
黄飞虎欣然:“正是,张桂芳定想不到他十万雄镇守在南门外,而我们竟敢大白天便去劫营。”
姜尚仍有些犹豫:“素来劫营,俱在月黑风高之夜。大白天去,他那边守卫森严,如何能够得手?”
伯邑考温言:“唯此是定例,张桂芳一代名将,岂有不防的?到得晚间,他防备定然严密。倒是白天,出于他意料之外,守卫松懈,反易得手。”
姜尚下拜:“陛下所言极是,姜尚愚钝,闻君一席话,实在是胜过十年修行。如此,便请陛下分派。”
伯邑考听他说得阿谀,心中微微有些不悦,脸上却不动声色,亲手扶起,坐于案后,扔下几枚令箭,不一刻,便分派停当。
诚如伯邑考所言,张桂芳与风林俱有伤在身,在营中静养。晚上倒着人严加防备,只怕武王劫营,此刻红日方升,众将疲惫,只专候朝歌援兵,不防他白天劫营。听得一声炮响,喊杀声从四面八方传来,山岳震动,不由大吃一惊。急忙披挂上马。风林也听到喊声震天,知道不好,也上了马,刚刚出营,便见遍地周兵。只见哪吒首当其冲,提一把火尖枪,踩两个风火轮,威风凛凛,一枪一个,如切菜瓜似的,当者披靡。风林心胆俱寒,不敢直挡其锋,直奔左营,却见黄飞虎骑五色神牛,举剑杀将了来。风林大怒:“好你个反贼,竟敢劫营!”一策座下青马,两根狼牙棒舞得如飞也似,直取黄飞虎。两人混战,真杀得天昏地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