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雄笑道:“太师,张桂芳少年成名,只知己能,恃胸中秘术,不放他人在眼中。风林则是匹夫之徒,故两人兵败身亡。夫为将行兵,先察天时,后观地利,尚要人和,古人言:天时、地利、人和,不胜难矣。守之以静,发之以动,亡而能存,弱而能强,危而能安,方能决胜千里,方是为将之道。末将此去,定要成功,大事成矣。”
闻仲虽有心举荐殷破败,但看帝辛神色,似是不欲让长子出战,只得罢了。又听鲁雄一席话,倒是将才,何况,鲁雄的忠心向是不容置疑的。
鲁雄老年挂帅,倒是雄心勃勃。择了吉日祭过天地,不日起兵,辞过了闻仲,便起行了。此时已是夏末秋初,天气仍是酷热。三军着单衣仍是汗流浃背。
四野无云,连风都没一丝半点,烤得整个大地如火箱一般。这一路上翻山越岭自不可免,看那岩石简直被晒脱了一层,小一点的湖水已经干涸。步兵们固然叫苦连天,连骑兵们也热得受不了。座下的马匹汗出如雨,死拉活拽方肯挪步。
非止一日,过了五关,到了西岐山。
探马来报:“将军,再过去,就是西岐城了。”
鲁雄看大军鞍马劳顿,便道:“找个茂林深处安营,全军休整两日再行进西岐城。否则,不战便败了。”
伯邑考早接到探马回报,正待他疲兵陈于西岐城下,那时冲他个阵脚大乱,胜利在望。见他知机,在西岐山下安营扎寨,不由笑道:“这鲁雄到底是老将,知道疲兵必败。”说时在银安殿召见众将,问计于将。
姬旦说:“王兄,咱们便趁他立足未稳,派军队守要要隘关口,一边使人突袭。”
伯邑考点头称是:“辛甲、武吉,你二人点五千兵马,往岐山安营,守住过山要道,阻塞后路,不放他一兵一卒过来。”辛甲、武吉领命,自去点了兵将出城。
姜尚微微一笑:“这暑天,却是帮了我西岐的大忙。”
姬旦奇道:“暑天于周或商都是一般,怎么帮我们的忙呢?虽是商军劳师远征,但鲁雄陈兵西岐山麓,大军休整,也不见得有多少吃亏。”
姜尚神秘地一笑,伯邑考知他有话,挥手让众臣退下,只留下姬旦。“丞相有何良策,但讲不妨。”
姜尚半带着得意细细说了一遍,伯邑考有些怀疑,一时不能决断。姬旦却连连点头:“大哥,子牙公既然有此异能,不伤兵卒而败商军,是为上策也。”
伯邑考点头同意,宣南宫适与太颠进殿:“带一万人马去岐山顶上安营。”太颠是个直人,只懂唯伯邑考命是从,南宫适却傻了眼:“陛下,这时候去山顶安营,天气炎热,又无树木遮盖,恐三军心生怨言。不用商军来杀,咱们呆上三日,自己就败了。”
“南宫将军,这是军令,你自将兵去罢,孤与丞相已计议妥当。”
南宫适还待再说,见姬旦对自己使了个眼色,也只得狐疑地与太颠去了。二人带着将士登上岐山顶,此时天气正热不可当,一个个都脸红脖子粗,大口喘气。南宫适心里纳闷:“也不知陛下有什么良策,虽说鲁雄不会上山劫营,可呆上三五天,取水不便,便只得用些干粮,这些军士们便先自受不了。只是军令如山,也只得观望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