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破败看到眼前的女孩身量未足，却是唇红齿白，脸容秀丽。这时浅浅地笑着，眼睛生动活泼。
妲己喜孜孜地握了梨花的手：“梨花，你不是去百花山了么，怎么有闲过来看我？我真想你，上回还跟……说起你来着。”
梨花看了殷破败一眼，才低低地说：“师父差我下山办事，想着有些时候不见雾姐姐了，便过来瞧瞧雾姐姐过得可好。”
容华有些不满地瞪了梨花一眼，自去地上收拾。妲己有些抱歉地看了她一眼，看她收拾停当，便笑道：“好啦，我也不信会有那么大的效用。容华，你出去与她们玩一会儿，我这里与梨花说会话。”
容华应了一声出去，妲己早笑颜如花，携了梨花的手从头看到脚，一边说：“让雾姐姐看看，果然长高了些，快成大姑娘了，越长越漂亮，难怪……他会想着念着你。”
梨花被看得不好意思，却十分欢喜的样子：“真的么，他这么说？”
殷破败看她二人说得热闹，想了想，终究还是责问：“既是娘娘旧识，方才怎地故意打翻了娘娘的药碗？”
梨花的脸容白了一白，妲己嗔怪地看了殷破败一眼：“王子，瞧你这么凶，吓坏了小妹妹。不过……我也正想问呢！”
梨花看了一眼殷破败，眼里有了一点淡淡的笑意，旋即又阴了脸，低声问：“雾姐姐可知道那药是怎么做成的？”
妲己不以为然：“左不过那点珍贵的材料罢，能有什么呢？”
梨花撇了撇嘴：“就知道雾姐姐被蒙在鼓里，不及提醒雾姐姐，只得用这笨法子了。那药啊，用的是一百个婴儿的脑髓，活生生地被剖开了放粥里炖。”
妲己怔怔地看着梨花，显是被骇住了，刚张开嘴不知要说些什么，便“稀里哗啦”一阵狂吐，几乎吐出了五脏六腑。殷破败抢步上前，赶忙扶住：“瞎说些什么，怎么可能有这种药？你倒是开玩笑，可把娘娘吓得不轻。原还病着，这下子可不更沉了？”
梨花不服气地说：“我怎么是瞎说，亲耳听见那边西厢屋里说的。原也不是为治病来，只是那边屋里的人喜欢吃这个，才借了姐姐的名头让帝辛给弄了来。我知道姐姐绝非这等残忍之人，怕吃了后更吐得不知什么样儿呢。”
妲己想起方才端起了碗，几乎险险地就吃了进去，更是一阵狂呕，直到实在也呕不出什么来，还干呕着。殷破败心里怜惜，轻轻为她拍着背，只恨不能代她受了这番苦楚。
梨花扶了妲己的另一边，吐了吐舌头：“早知不告诉你，也不会这样子难受。我只担心雾姐姐日后知道那东西，会几夜都被梦魇得睡不得，所以才……”
妲己抬起头来，勉强想说些什么，身子却软软地滑下去。殷破败一把抱起了她，放到床上。梨花忙帮她理好了被子，一边歉然道：“雾姐姐，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