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转眼,见陆压与燃灯二人仍是好整以暇,似看戏一般看得津津有味,一边还指手划脚地评论这一棍略有些偏了,那一枪可惜被架住了,不由心头火起,冲二人嚷着:“有你们这等人么?他四人在前面杀得好生辛苦,你二人倒好,在这里说说风凉话。”
陆压见妲己着恼,呵呵干笑了两声:“小丫头莫急,闻仲必是丧身在绝龙岭上,这是命定的,我们也不好过分违拗天意。只待他四周无兵,退至绝龙岭上,自是绝命之时。让他四人出阵,正好历练历练。日后武王伐商,他四个还要经无数阵仗呢。”
妲己听了不服:“明明是自己躲懒,偏把话说得这么漂亮。”
两人熟知她脾性,也不以为忤,只笑问:“既如此,莫如现在送你回朝歌去,接下来的戏,也没甚好看。”
妲己连忙赔笑:“有戏看怎么还不看?不行,我要看到戏散才回去。”
二人看她露出小女孩儿的娇俏模样,不由相视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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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仲领了残兵败将往南撤退,暗想此战败得如此之惨,副将门徒俱已战死,连出道以来朝夕相伴的座骑黑麒麟都被打作两段,好不伤感。他回头看着跟在身后的军卒,个个容颜惨淡,脸有菜色,心中又是一酸。
知道军士疲惫,只是怕追兵仍衔尾而来,不敢安营扎寨,仍是催着兵马往南迤逦行去。行至一处山坳,正不知往哪里走才好,猛见一间茅屋,有两户人家。
茅屋四周竹篱青青翠翠,练屋而植。参天野树在茅屋两旁,倒似迎客一般。屋旁一条小溪曲曲折折,顺着山抛往下流去。岸边绿柳依依,竹篱内则花开馥郁。此时太阳微微西沉,鸟雀并不惧人,在林间喧嚣。
闻仲暗想此处风景上佳,军士俱疲乏不堪,不如在此整休片刻。
远远地传来一阵歌声,歌喉虽不算佳,声音倒是嘹亮。闻仲看时,见远处的羊肠小道上,走出一个樵夫,挑着两大捆干柴,正往这边行来。
闻仲暗思左近并无人家,这人定是这茅屋的主人。见他面貌平常,脚步倒还轻快,暗暗点头。寻思入夜以前若能出得山去,离青龙关也不算远了。于是差了士卒上前动问:“我等乃奉敕征西的,如今要往青龙关去,借问哪条路近些?至晚间可能到得?”
樵子用手往西南方一指:“往西南不过十五里,过了白鹤墩,便是青龙关大路,行得快些,今晚必能到的。”
闻太师闻报,心里大喜,于是催动三军往西南行去。
妲己在云层上看得真切,奇道:“他都往青龙关去了,你们怎还不阻止?”
燃灯哈哈大笑,降了祥云,那樵子也对着妲己笑,妲己以为自己脸上有些什么,用袖子擦了两下,惹得陆压真人也撑不住笑了起来。
妲己恼道:“有什么可笑的?”
却见樵子摇身一变,妲己目瞪口呆,原来却是杨戬变化而来。
杨戬笑看着妲己:“莫急,我这里引他往绝龙岭去呢。他军队行得慢,我们快些,且进屋喝杯水去,再赶去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