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婵玉忙拨转马头,欲取龙须虎首级。杨戬在一旁看得真切,如飞赶来,直取邓婵玉。邓婵玉只得用刀架住,她到底女流之辈,力弱难持,回马便走。邓婵玉故技重施,又发一石,正中杨戬面门。杨戬运起护体神功,那石便如击在钢板上,火星迸出。邓婵玉大惊失色,急忙再发一石,又是火星迸出,杨戬仍追赶不止。
邓婵玉暗暗叫苦,心上着慌,杨戬祭起哮天犬来,对着邓玉是颈上便是一口,连皮带肉,竟咬去了一大块。邓婵玉负痛难忍,几乎落下马去,急忙败退进营。
却见东边一片飞尘,正是尤浑率军赶至。身后土行孙押粮归来,见邓婵玉呼痛,笑道:“小姐些须小伤,且服我灵丹,立时便好。”说着便取出一粒金色丹丸,不过米粒大小。用温水研开,将药敷在邓婵玉伤口上,痛便立时上了。邓婵玉不由喜道:“既有如此好药,快与爹爹也止了痛去。”
土行孙抬头见她面若桃花,不由心上一荡,暗思若能娶妻若此,真是夫复何求!邓婵玉见他容貌萎琐,心上不喜,只顾催他去给老父上药,哪里想到他竟转着“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念头?
尤浑见二人带伤,不由失色道:“那西岐有何猛将,竟连令父女都刹羽而归?”
土行孙见邓九公愁眉不展,有心要在邓小姐面前表现,于是仰天长笑:“我当什么呢,若元帅肯用我为将,西岐早破了多时!”
邓九公听他口出大言,很是不以为然。但看他丹药神奇,倒也不便再说什么。尤浑是在宫里见识过土行孙的地行之术的,又想申公豹既荐了他来,必是有些本事的。于是欣然应允:“如此,你明日便打头阵,且看能否奏功!”
土行孙笑道:“必能奏功,尤大人且等晚上开庆功宴罢。”
哪吒看到面前的土行孙,长不过四尺样子,自己站在风火轮上,足比他高了两倍,不由得傻了眼,呆了半晌,才发话:“你是谁?”
“俺叫土行孙,是征西大元帅的先锋官,你是西岐的先锋,咱们正好较量一番。”
哪吒大笑:“就凭你?你才到我腰这,还想跟我打?”
土行孙嘿嘿笑了两声,忽然出其不意地把棍子朝哪吒面门打来。哪吒在风火轮上使开火尖枪,奈何土行孙身手灵活,又矮小得很,哪吒纵有千般武艺,也一时施展不开。土行孙却前跳后蹦,灵活非常,把个哪吒杀出一身汗来。
土行孙虚晃了一棍,叫道:“慢来,哪吒你高我矮,咱们都展不了所学,不如你下得轮来,在地上见个真章。”
哪吒正杀得力竭,一想倒是至理,于是依言收起了风火轮,两人捉对厮杀起来。土行孙身子矮小,眼看哪吒的火尖枪要挑中他的心口,却身子一扭,忽地不见,钻至身后朝哪吒腿上就是一棍。哪吒急忙回身,土行孙却又到了后面,又朝哪吒腿上扫了一棍。哪吒打得火气,正欲祭起乾坤圈,却不防被土行孙先下手祭起了困仙绳,只“噼啪”一声,凭空把哪吒拿了去。
伯邑考在城楼看得真切,见那条似麻绳一般的东西,却连哪吒也挣不脱,知是仙绳,不由烦恼:“此人又是个左道的,却有何人再与他战?”
话音未落,身旁早有黄天化跳出城来,对土行孙大喝道:“你这矮子,焉敢杀吾道兄!”手中剑便照他头上削去。土行孙也不打话,持棍左右来迎,未数合,又祭起捆仙绳,一般地把黄天化给拿了扔到了辕门口。
伯邑考紧锁双眉,闭门不许众将出战。黄飞虎却道:“咱们前日大胜,气势却虹,若挂上免战牌,未免将士离心。”
伯邑考拿眼看姜尚,姜尚也奏道:“让老臣率诸将前去会一会他,再作定论。”
伯邑考微微沉吟:“如此丞相千万小心,诸将左右护持,不容有失。杨戬你且仔细看了,究竟是个什么东西,竟这般神奇,连擒我二将。”
姜尚刚行出城门外三十里,土行孙已持棍而立:“姜尚,我今天特来擒你,还不早早下了你那四不象?也免得我费一番手脚。”
杨戬见他人十分矮,口气却托大,不由耻笑道:“你不过四尺小儿,也敢口出狂言!”姜尚更看不起土行孙:“你那形相,难入衣冠,也敢来擒我?”土行孙听他语带讥讽,更是大怒,不及动棍,便祭起捆仙绳,姜尚哪里逃得脱?幸好杨戬紧随身侧,见状不好,立时抢出,众将齐上,终于把姜尚救了回来。
伯邑考早在城楼看得真切,见状急忙上了银安殿,看众将正在想法解那绳,却是越解缠得越紧。伯邑考暗自称奇,道:“这绳,孤倒似在哪里见过,莫不是惧留孙大师的捆仙绳?”
姜尚惊道:“惧留孙是我师兄,怎会与我为难?”一时迟疑不定。
杨戬思索片刻:“这断断不可能,惧留孙师叔既助西岐,断不会再去助商军。这土行孙却不知是什么来头,竟会有惧留孙师叔的捆仙绳,待我上云龙山去探个究竟,方是正理。”
伯邑考问:“这土行孙那日与哪吒争斗,我明明瞧着他在前面,却一忽儿到了他后面,莫非还有旁的道术不成?”
杨戬略想,忽然惊道:“听得惧留孙师叔有一招地行之术,莫不是这土行孙也习得?若果如是,他必来行刺,咱们须得好好防备。”
伯邑考失色道:“难道他能缩丈成雨,夜入后宫不成?”
杨戬笑道:“他此来,必是两个目标,一是姜师叔,二是武王陛下。姜师叔在相府抱守元神,让土行孙不得隙而入,便只得往陛下处想法子。如此一来,便好办了,咱们便来个瓮中捉鳖,叫他有来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