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将提议,明日来场比武大会,也好选出能将勇兵,量才施用。”任可寒忽然站起来,抱拳坦言。
伯邑考正有此意,击掌叫好:“任将军的提议,孤准了!正该比场武,互相摸摸底,把勇将猛士挑出来。”
众人都是武将,俱是好热闹的,见此纷纷叫好。
伯邑考看那任可寒,不过三十上下年纪,长得五官端正,虎背熊腰,一瞧便是一员猛将。他心里欢喜,暗想若明日武艺出众,此人倒可擢而大用。
崇黑虎哈哈大笑,用手一拍任可寒的肩膀:“好小子,这本来是老黑想提的,倒不成想让你抢了先机。这提议,甚是得我胃口!”
姜文焕道:“崇将军不必下场,否则我们俱不是对手,反倒伤了颜面!”
伯邑考喜道:“崇将军勇力过人,世人皆闻。比武之事,不过点到为止,不妨不妨。若不让崇将军下场,他的手不知要痒到什么时候!到时候,要是瞧不见商军,便拿咱们练手,岂不冤了?”
崇黑虎大喜:“果然是陛下知我老黑!”
伯邑考知他勇冠三军,只是温言叮嘱要点到即止。崇黑虎满口答应:“这个自然,咱们都是友军,原是为了打败商军的,难道有自家先斗的道理?”
“正是以武会友的宗旨!”众人俱是大笑,场面更是融洽。
第二日却是一个艳阳天,山风吹来,遍体生寒。然将士们却是一夜好睡,个个精神抖擞,欲在比武场上显个身手。尚水开战,已是个个摩拳擦掌。
忽然浓烟滚滚,姜文焕看向东北方,喜道:“陛下,九侯麾下各小诸侯已依约投诚。”伯邑考见兵将不下五万之众,心里大喜,急忙站起。鄂顺却急了:“这帮小兔崽子,明明答应今日一是来会,怎么还不来?”
伯邑考心里大定,暗想这次能聚三十万之众,却是出乎自己的意料。看来商朝气数已尽,民心泰半背离。
姜文焕上马去迎,引来见了伯邑考,又一番温慰。
鄂顺喜道:“好了,终于来了。我还当他们犹豫起来了呢,令我大失面子,呵呵!”
伯邑考见他爽直,不由微笑。果然西南面疾驰而来的,也有五万之众。不由惊道:“你们的兵将全都来了孟津,若商军进攻,可怎么办?”
姜文焕笑道:“陛下放心,新兵和家丁都留着呢,何况城堡新修,咱们这边大军一行,那两处的商军哪里还能有斗志,急着回师朝哥勤王呢!”
伯邑考感动道:“两位侯爷心怀开阔,孤不胜感佩。若夺得殷氏天下,必封姜姓、鄂姓世代袭公侯。”
两人大喜拜伏,伯邑考急忙扶住,三人双手交握。
伯邑考身披盔甲,站在临时划出的比武台上,看着台下黑压压三十万大军,豪情满情。他盔甲俱是白色,只在袖口片甲上,绣有龙纹,那是太衽的针线。他容颜肃穆,朗声道:“比武开始!”顿时群情激昂,已有一人迫不及待地抢上台去。
伯邑考含笑在前台坐下,心知这一场比武下来,固然能挑出不少好手,至重要的倒还是三军之间再没有隔膜,且让士气大涨。
此人是庸国的尹勋,他是任可寒的副将,出身贫寒,自幼从军,屡立军功。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接着跳了上来:“俺叫仲突,是姜侯属下。”
两人一个飘忽,一个力沉,倒斗得旗鼓相当。最终仍是尹勋胜了半招,抱拳施礼:“承让,侥幸了。”仲突哈哈大笑:“胜便是胜了,客气什么!咱们不打不相识,东进路上再比一比谁杀的商军多。”
伯邑考大笑:“两位都是虎将,尹将军技胜一筹,仲将军虽败犹荣!”
这一次比武,着实挑出不少好苗子。伯邑考亲加鼓励,一一抚慰。尤其对赵升、孙焰红、赵丙、孙子羽、伯适等,更是另眼相看,委以重任。众人昂扬激越,从来没有想到,可以凭借自己的武艺而鱼跃龙门的。商朝等级制度极是森严,象庸地之民,无商朝大将,便是一例。此番伯邑考破格录用了一大批年轻将领,在攻商的大小战役中,无不争相用命,身先士卒,立下了汗马功劳。
比武大会结束,已是夕阳西下时分。此时的天气已不甚炎热,晚间略有寒意。黄飞虎道:“陛下莫如趁此机会调兵遣将,明日便可开始练习排兵布阵。这些阵势演练熟练,尚须不少时日。”
姜尚称是:“正该趁热打铁。”
伯邑考点头,站于比武台上,朗声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今分三路粮草,季随为头动,土行孙为二动,郑伦为三运。”说着命姜尚取督粮印付与三将,三将施礼下台。
“我大军二十万,分四路先行。头队先行官黄天化,左哨南宫适,右哨武吉,后哨哪吒!”四将俱精神抖擞,上台领了将印。唯哪吒有些不高兴,偷偷对杨戬说:“姐姐要我保护陛下,我却去做什么后哨先行!就算要做,也让我做前哨,做什么让黄天化拔得头筹。”
杨戬笑道:“原是我去,只是怕你好动,舍不下热闹,才让与你。若你不乐意,把印与我!”哪吒连忙嘻嘻笑道:“如今印已到手,岂有易印的?我知道杨大哥知我,多谢了!”
杨戬一笑,实则他倒是怕哪吒贪玩,若是误了保护伯邑考,日后可没法向妲己交代。对他来说,周也好,商也罢,他也没那么伟大的情操,为天下百姓做救世主。但妲己挂心的人,他却一定会倾力相助。
其余黄飞虎、黄飞彪、黄飞豹兄弟并黄明、周纪、龙环、吴谦、黄天禄、黄天爵、黄天祥为一方,领兵五万为前路军。洪锦、邓婵玉、邓九公并闳天、祁恭、尹勋、伯适、仲突为一路,领兵五万为左路军。苏护、苏全忠、太鸾、赵升、孙焰红、赵丙、孙子羽将五万为右路军。余者十五万大军,则由伯邑考亲掌。
伯邑考悄对姜尚说:“殷氏气数虽尽,然五关之内必有奇士,不可不防备一二。丞相门下多出奇士,多与演练,以防万一。”
姜尚连忙点头:“陛下放心,老臣省得。”
姜文焕与鄂顺两人见大军将行,便要告辞。伯邑考笑道:“待边塞大定,二兄请再至军中,共进朝歌。”
两人拜别而去。
伯邑考这边,却加紧操练,只待天气渐寒便兵进五关。因孟津距离西岐城不算太远,每日政务仍由快马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