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压见自己没有座骑,实在吃亏,便借机取出葫芦,欲放斩仙的飞刀。那边孔宣因见他一身道装,早已提防。见他有所动作,立时先下手为强,把神光向陆压撒了过来。陆压自然知道厉害,急忙化作长虹遁回周营。
见了伯邑考,连连叹气:“果然厉害,难怪子牙的门人都失了手,连我都不知是何神光,竟无法可解,只得先行遁回,再作商议。”
伯邑考仍是谢过,心里却欲加的烦闷。
妲己见没人损伤,自不把胜负放在心上。眼睛却看向了伯邑考身边的女子。她身着火红色的盔甲,身披火红的披风,身材窈窕,对伯邑考似乎熟不拘礼,正商量着什么。心里微微泛起了酸意,忍了气偏过头去。
杨戬在她身边,自然把她的小女孩气收在眼里,暗自好笑。见她似乎莹莹有泪,倒有些不忍,连忙解释:“她叫罗欢,是羌族的女王。羌族向以骑兵著称,勇武善战。这次她率了一万三千人相助西岐,陛下对她,自然是礼遇有加。你莫误会,陛下对她,可一点那个意思都没有。”
妲己被他瞧破心事,大是羞愧,恼道:“谁说有那个意思来了?”一边也觉得自己甚是强词夺理,讪讪地不再开口。
陆压道:“不如去请燃灯来,他见识广些,又有一只大鹏雕,可在空中看仙妖的原形。杨戬,你速去请来,却让我再去跟他周旋。”
伯邑考连忙笑道:“道长一路辛苦,不敢有劳。丞相,你叫人喊话,过了晌午再战。”姜尚连忙答应着去了。
杨戬果然不一会就把燃灯请了来,见到陆压身边的妲己,不由得眉眼都笑了起来:“这里的事情完结,你可要陪我去下半天棋。”
妲己笑道:“只要你解了这围,莫说半天,半年都行。你那地方不知多好,象个世外桃源似的,我住着都不想回去!”
“好,我如今先去看看!”说着,与伯邑考点首为礼,也不与他人相见,直接走往营外。那孔宣正骑了高头大马在叫阵,见燃灯出来,他倒是有些眼力,还认得他的,于是施了半礼,道:“燃灯道人,你本是清静的散人,怎地也来惹红尘祸事?我知你道行高深,实不欲与你为敌,但也不是怕你。不如还回去清清静静,何苦来阵前喊打喊杀的,也不怕辱没了你的身份!”
燃灯笑道:“你也知我道行,便该投顺武王,同进五关,讨伐****,却为何执迷不悟?你虽有些本事,也不见得就能一直横行下去。须知天外有天,山外有山,做人低调的好。”
孔宣被他说得怒极反笑:“我原瞧着道长道行高深,不欲与你为敌,倒象是我怕了你似的。你可知我根脚?若是定要为姬发伸手,那也没有二话,划下道儿来吧。”
燃灯倒真看不出他的深浅,有心点化,于是依旧苦口婆心地劝道:“你自恃强梁,口出大言,实在是有欠思考。国之兴亡,原有定律。商已坐了几百年江山,原该换个人来坐。你若知些玄理,便该知天命,顺天意。若今日归顺,还能安享日后荣华,否则,便是身首异处,到时候悔之晚矣。”
孔宣怒道:“我敬你成名人物,再与你多说两句。你却口口声声说要后悔,便让我看看,怎地会让我后悔,有甚么让我后悔的本事!”
一拍马头,把刀一横,便来战燃灯。燃灯的武器也是宝剑,见他刀法奇特,不敢硬架,只用巧劲。他自恃身份,不屑与孔宣刀剑之争。只两三合,便祭起定海珠去打孔宣。孔宣仍是故技重施,撒下一片黄光,收了那定海珠。
燃灯吃了一惊,又祭起一件体盂,也一般被他收入神光之中。燃要大喝一声:“大雕何在!”
只见一阵狂风刮过,半空中出现一只大鹏雕来。它身体硕大,双翅展开足有十来人接起来那么长。展动间便是一阵狂风,吹得树叶飞卷,衣衫猎猎。
孔宣见它飞来,急忙撒去一道红光。大鹏雕飞速地扑翅,只听一阵裂帛之声,红光把大雕打了下来。燃灯一挥手,大雕重又飞起。他见孔宣右手微动,撒出一片神光,急忙借了一道祥光回了周营。
大鹏雕也飞了回来,燃灯忙问:“那孔宣是什么东西得道的,竟如此棘手?”
妲己好奇地看着大鸟,暗想《神雕侠侣》里的大雕,可还没这么大吧?谁知这雕还能吐出人语:“弟子在空中,只见他有五色祥云护身,象有一对翅膀的形状,却不知道是什么鸟。”
燃灯苦了脸道:“不知他从哪里钻出来,怎么一个比一个烫手。我就知道小姑娘不会给我什么好差事,交到我手上的,尽是些吃力不讨好的活儿。”
妲己赔笑:“等闲的事怎敢去请道长大驾,只有我们没法解决了,才会相请嘛,自然要难一点了。”
燃灯自然不会对她生气,只是苦苦思索着孔宣的原形。他一边踱步,一边喃喃低语:“鸟、鸟……”
妲己失笑:“道长,这世上的鸟也不知有几千种几万种,你光说鸟,如何能够猜到?”
燃灯叹了口气,坐下来呷了一口茶,看向陆压:“你可听说最近有什么鸟修成了人形,还如此厉害?”
陆压摇头:“要是我知道,自己就出手打发了,还要叫杨戬请你?”
燃灯皱着眉道:“若不知他的来历,如何去对付?他的五道神光,倒真是厉害。不可能凭空出来啊,看他的样子,修行得成,也不过是数十年间的事,我们有什么疏忽了吗?”
妲己用手撑了脑袋问:“那鸟大么?”
神雕歪着头,居然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
“比老鹰还大么?”
又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