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4 达则兼济天下
我们家的钱本来就不多了。你今天资助张三,明天资助李四,再这样资助下去,我们也要求人资助了。
——《胡适的谦和雅量》
胡适看起来是个温文的书生,其实骨子里很有豪侠之气。他好与各种朋友结交,不分贵贱。若有人遇到难处,往往也是他出手相助,不求回报。在他的观念里,人并非拥有得越多就越快乐,在拥有的同时不忘给予,才能享受心灵上的快乐。胡适去世后,人们整理遗物发现,他的余款只有153美元。因为他同情他人,乐善好施,还与夫人江冬秀产生过不小的矛盾。
生活中胡适处处忍让江冬秀,难得与她争执或是吵嘴。可是有一次,胡适竟然一反常态,不但与江冬秀吵闹了,还闹的很大,口口声声要离婚。
胡适经常帮助家庭贫困的学生。他的工资有限,大把的钱撒出去,让管理家庭财政的江冬秀感到吃不消。江冬秀出言劝告,胡适不听。
一年放假前夕,胡适得知又有一贫困学生要辍学,就鼓励他继续学业,说新学期开学时一定资助他学费。胡适下班回家立刻就把这事告诉了江冬秀,江冬秀没吭声,胡适以为她默许了。学校开学之前,胡适要出差一个月,临走之前,他又把资助那个学生的事对江冬秀叮嘱了一遍,要她开学之后别忘了给那个学生交学费。
胡适以为,这件事就算安排好了,随即就忙别的事情去了。过了好一阵子,一次胡适去旧书市场淘旧书,竟然遇见了那个学生,胡适很奇怪,问他怎么没去上课。学生很是尴尬,欲言又止。在胡适的追问下就说“已经找到工作了”。胡适听后心下明白了几分,他问:“你这学期并没有去上学是因为没钱交学费,而且也没有人替你交?”学生不知道说什么合适,只得说:“是我自己没去学校,真的,谢谢您,谢谢您!”说完急匆匆告辞走了。
胡适回到家里,脸色很难看,他问江冬秀为什么不给那个学生交学费,江冬秀以文首那段说辞对之。胡适不擅吵嘴,当下拿定主意要离婚。江冬秀万没想到胡适什么事都忍了,为这种事会提出离婚来,大哭大闹,把亲朋好友都招来说和。
众人几番相劝,胡适总算答应离婚之事不再提,但是,今后他资助学生或是其他有困难的人,江冬秀不能阻拦。
江冬秀只是一名普通的村妇,在她的观念里,没有“慈悲”、“分享”、“达则兼济天下”等观念。她是个善良的妇人,但是她首先要保证自己富足的生活,她要攒钱,要让自己的温暖的小窝有金钱方面的保障,对江冬秀的做法我们无可厚非。
可是,即使一个人把自己家的四壁都镶满金子,也未必能得到真正的幸福快乐。曾经有无数人对此感到疑惑:我有金钱、有权势,为什么还是如此郁郁寡欢?他们通过各种各样的途径寻找这个关乎生命质量的问题的答案。
有一个男子,家境非常富裕,不论是财富、地位、能力还是权力,都没有人能够比得上他,但他从来都感觉不到快乐,连个可以谈心的朋友都没有。于是,他就去请教禅师,如何才能使自己具有魅力,以赢得别人的喜欢。
禅师告诉他道:“如果你能随时随地和各种人合作,并具有和佛一样的慈悲胸怀,讲些禅话,听些禅音,做些禅事,用些禅心,那你就一定会成为有魅力的人。”
这位男子听完后非常开心,虔诚地问道:“那禅话怎么讲呢?”
禅师道:“禅话就是说谦虚的话,说真实的话,说欢喜的话,说利人的话,而不是说处处显示自己优越的话。”
男子接着又问道:“那禅音又要怎么听呢?”
禅师答道:“禅音就是化一切音声为微妙的音声,把辱骂的音声转为慈悲的音声,把毁谤的音声转为帮助的音声,把不屑的音声变为尊重的音声,把骄纵的音声变为体贴的音声;同时哭声、闹声、粗声、丑声,你都能不介意,那就是禅音了。”
男子再问道:“禅事怎么做呢?”
禅师回答说:“禅事就是布施的事、慈善的事、服务的事以及合乎佛法的事。”
男子更进一步问道:“禅心是什么呢?”
禅师道:“禅心就是你我一如的心,圣凡一致的心,包容一切的心,普利一切的心。说到底,要有一颗善良慈悲的心。”
男子听后,不再守着财富、权力、地位等不放,而是广泛布施,用一颗爱心把财富与别人分享,用权力帮助需要帮助的人,结果,他真的变得非常快乐。
一个人生活所需要的东西很有限。过多的财富与权力,更多的时候只是一个符号、一个标志,表示你在追求幸福方面有了保障——但也仅仅是一个保障而已,并非说你真正得到了幸福与快乐。在胡适的观念中,要想把幸福快乐真的抓到手中,就要让僵化的财富与权力动起来,让它们去为社会作贡献,发挥自己应有的作用。当你看到人们因你而拥有灿烂的笑脸时,才会深切体会到幸福与快乐的真正含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