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胡适人生智慧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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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4 三寸软舌是伤人的利刃

第十章4 三寸软舌是伤人的利刃

“因为没有经过长期的试验,不知结果如何,所以不曾告诉你。谁知你竟能超脱一切俗见,竟于宽恕之外,来勉励我前进,真使我感愧无地!”

——《胡适全集》

1923年初夏,胡适接到友人从北京写来的一封信,说高一涵接了一个妓女来家做老婆。当时,高一涵与胡适两家住在同一个院子里。胡适担心江冬秀性子直,出言不慎,第二天就给江冬秀写信,叫她与高一涵的夫人好好相处,千万不要看不起人。

胡适深知江冬秀的为人。江冬秀善良爽直,但是摆不脱妇女的恶习,喜欢搬弄是非。不管大事小事,就是家里油买贵了米吃多了也都要跟人唠叨个遍。江冬秀的“战绩”里,最辉煌的莫过于对曹佩声的报复。

众所周知,胡适与江冬秀的婚姻听从母命,完全没有感情可言,他真正爱的是表妹曹佩声。江冬秀对此事耿耿于怀。

曹佩声曾与一位留学归国的男士相爱,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不想这位男士的一位亲戚在上海偶遇江冬秀,江冬秀借机把曹佩声与胡适相恋之事渲染一番。曹佩声的未婚夫听说后感情上难以接受,与曹佩声解除了婚约。受此打击,曹佩声甚至想到峨眉山出家,经家人苦苦劝阻才罢休,但她终生未嫁,孤苦伶仃。

江冬秀之于曹佩声的事情在前,朋友们都借此了解江冬秀,高一涵带着新夫人住进院子也着实捏了一把汗。几日下来看江冬秀一反常态,待人热情,高一涵立马悟到了缘由。

五天后,高一涵给胡适写了一封信致谢,并说明事情经过:

“我这一件事所以不敢告诉你,也有种种原因。她是读过书的人,只因受夫家虐待,中途离婚。(离婚书我已看见过)她因此无家可居,只得到北京来依她的表妹过生活。我看见她气质还好,所以作成此事。如果能相聚长久,或者可以终止我的放荡行为。”

胡适的细心,保护了一个红尘中的苦人,亦使好友宝贵的婚姻得以保全。如果他不提前做好安排,任江冬秀摇舌搬弄是非,搞得四邻皆知、平地起浪,世上必又多了两颗受磨砺的苦痛心灵。舌头虽软,可伤人之威力却丝毫不逊于利刃。随口说出的话语能一传十、十传百,越传知晓的人越多,越传与真相越走样,最终给传言的主角带来不可挽回的伤害。

圣菲亚斯是16世纪深受爱戴的罗马牧师。无论是贵族还是平民,大家都很喜欢跟随他左右,因为他是那么富于智慧,而且善解人意。

有一次,一位年轻的女孩来到圣菲亚斯面前,向他倾诉自己的苦恼。其实女孩心地不坏,只是她常常说三道四,喜欢说些无聊的闲话。这些闲话传出去后,往往会给别人造成许多伤害。久而久之,人们都远离她了。因为没有朋友,她觉得很孤独。

圣菲亚斯对女孩说:“你不应该谈论他人的缺点,我知道你也为此苦恼,现在我命令你要为此赎罪。你到市场上买一只母鸡,走出城镇后,沿路拔下鸡毛并四处散布。你要一刻不停地拔,直到拔完为止。你做完之后,就回到这里告诉我。”

女孩觉得这是非常奇怪的赎罪方式,但为了解除自己的烦恼,她没有任何异议。她买了鸡,走出城镇,并遵照吩咐拔下鸡毛。然后她回去找圣菲亚斯,告诉他自己按照他说的做了一切。圣菲亚斯说:“你已完成了赎罪的第一部分,现在要进行第二部分。你必须回到你散布鸡毛的路上,捡起所有的鸡毛。”

女孩照做了,可这时,风已经把鸡毛吹得到处都是。她只捡回了一些,无法捡回所有的鸡毛。

女孩回来说:“我没能捡回所有的鸡毛。”

圣菲亚斯说:“没错,我的孩子,你是无法捡回所有的鸡毛。你那些脱口而出的愚蠢话语不也是如此吗?你不也常常从口中吐出一些愚蠢的谣言吗?你有可能跟在它们后面,在你想收回的时候就收回吗?”

女孩说:“不能。”

“那么,当你想说些别人的闲话时,请闭上你的嘴,不要让这些邪恶的羽毛散落路旁。”圣菲亚斯说。

有些话一旦说出口,就好像扔出去的鸡毛一样,不是想收回就能收回的。在生活中,我们要如胡适般谨言慎行,注意控制自己的言行和情绪,尤其在想谈论别人的缺点,想说别人的坏话时,更应当注意克制自己。平日里随口说出的没有什么恶意的一句话,却可能给一个无辜的人带来无可挽回的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