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季羡林人生智慧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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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耄耋箴言:衰老于我如浮云7

7老是回避不了的事实

人上了年纪,是一个客观事实,服老就是承认它,这是唯物主义的态度。反之,不承认,不服老,就是唯心了。

老对每一个人来说都是必然的过程,就像每个人都曾经年轻过一样。但是面对这两个截然相反的生命阶段,人们表现出的态度却有很大的不同。当别人说自己年轻时,人们都感到欣喜。但是当自己渐渐衰老或者别人说自己老的时候,人们又不想承认,回避甚至排斥。季老面对自己年老的状态,也有过一段挣扎的时期,甚至当别人尊称他为季老时,他都排斥。在文章中,他曾经有过这样一段描述:

“记得很多年以前,自己还不到六十岁的时候,有人称我为‘季老’,心中颇为反感,应之逆耳,不应又不礼貌,左右为难,极为尴尬。然而曾几何时,在不知不觉间,渐渐地听得入耳了,有时甚至还有点甜蜜感。自己吃了一惊:原来自己是真老了,而且也承认老了。”季老曾经不承认老,觉得自己并没有垂垂老矣,他不想让别人轻视自己,更不想自己轻视自己,所以就硬挺着,觉得挺过去就好了。但是年龄是不饶人的,岁月老去的步伐不会因为某个人的抗拒而停止,不承认也无济于事。承认是必然,虽然承认的过程是艰难漫长的,虽然在这期间,你可能彷徨、忧虑,但只有勇敢地面对无法改变的现实,生活才能更好地延续下去。

从季老不承认老到服老的过程,我们可以得到这样的启示:生活中,除了衰老,我们还要面对许多无法更改的事实。这事实中有的是不公正的待遇,有的是不堪回首的惨痛经历,既然它们不可避免,不是人为操控的,就只能接受,在接受中积极地调整自我。西方有句谚语:“心甘情愿地接受吧!接受事实是克服任何不幸的第一步。”

英格兰的妇女运动名人格丽?富勒曾将一句话奉为真理,这句话是:“我接受整个宇宙。”是的,你我也应该能接受不可逃避的事实。即使我们不接受命运的安排,也不能改变事实分毫,我们唯一能改变的,只有自己。

面对事实,面对即将发生的事情,接受是唯一的选择。忧虑、狂躁、不安都无济于事。

一个商人的妻子不停地劝慰着她那在床上翻来覆去、折腾了足有几百次的丈夫:“睡吧,别再胡思乱想了。”

“嗨,老婆子啊,”丈夫说,“你是没遭上我现在的罪啊!几个月前,我借了一笔钱,明天就到还钱的日子了。可你知道,咱家哪儿有钱啊!你也知道,借给我钱的那些邻居们比蝎子还毒,我要是还不上钱,他们能饶得了我吗?为了这个,我能睡得着吗?”接着,他又在床上继续翻来覆去。

妻子试图劝他,让他宽心:“睡吧,等到明天,总会有办法的,我们说不定能弄到钱还债的。”“不行了,一点儿办法都没有啦!”丈夫喊叫着。最后,妻子忍耐不住了,她爬上房顶,对着邻居家高声喊道:“你们知道,我丈夫欠你们的债明天就要到期了。现在我告诉你们:我丈夫明天没有钱还债!”她跑回卧室,对丈夫说:“这回睡不着觉的不是你,而是他们了。”

如果凌晨三四点的时候,你还忧虑在心头,似乎全世界的重担都压在你肩膀上:到哪里去找一间合适的房子?找一份好一点的工作?怎样可以使那个啰唆的主管对你有好印象?儿子的健康,女儿的行为,明天的伙食,孩子们的学费……你的脑子里有许多烦恼、问题和急需要做的事在那里滚转翻腾。

在这样的状态下,你是无法安然入睡的。想摆脱这样的状况,你只需采取一个简单的步骤,对自己说一句简短的话,说上几遍,每一次要深呼吸,放松!你要对自己说,同时心里也要真的这样想:“不要怕。”深呼吸,一切由他去!睁开眼睛,再轻松地闭起来,告诉自己:“不要怕。”要仔细想想这些有魔力的字句,而且要真正相信,不要让你的心彷徨在恐惧和烦恼之中。

请记住一点,世上没有什么事情是值得忧虑的,你可以让自己的一生在对未来的忧虑中度过,但是无论你多么忧虑,甚至抑郁而死,你也无法改变现实。所以,当你面对必须接受的事实时,比如年老,比如死亡,就要像季老一样勇敢地接受它,这是回避不了的事实。

只有面对,才能更好地继续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