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早晨,落落很早就醒了,媛媛也起了,悄声对落落说:“一起去吃饭?”
落落点头说:“好。”同宿舍的人都在睡懒觉,两个人轻轻的带上门走出来。
宿舍里是清冷的,可是出了门才知道什么叫更冷。落落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对媛媛说:“还是有点早,路上都没有人。”
媛媛笑笑说:“是天气太冷了。”
从进了学校,落落就只和媛媛走得近。媛媛个子不高,有点胖,长得也不漂亮,但是却有着敢闯的冲劲。偶尔坐在一起上课,课余时间一块借书。
落落问:“最近你都在干吗?总也看不见你?”
媛媛还没说话,两个人已经拐过了宿舍的大门,这时一个男生跑过来,对媛媛说:“嘿,正好吧。”
媛媛立即笑,说:“我没见你,你去哪了?”
“我起得早,就去操场跑了两圈。几点了?”说着很自然的拿起媛媛的腕子,看了一眼,说:“哦,六点,正好。”
站在一边没说话的落落诧异地看了一眼媛媛:她表情平静。
落落恍然。
下午宿舍没人,落落拷问媛媛:“说,从实招来,是不是和他恋爱了。”
媛媛红了脸,算是默认。
那是另外一个系的学生,落落并不认识。况且,她从不相信,长相和身高般配就是真正的感情般配。她问媛媛:“你喜欢他什么?”
媛媛想了想说:“和他在一起感觉很舒服,他对我很好,让我有一种做公主的感觉。”
呵呵。落落笑。夫复何求呢?
无人时的深夜,落落和媛媛头挨着头说悄悄话。媛媛心底里是恋爱的甜蜜和烦扰,急需和人分享,落落心底是压抑和折磨,愿意听人说话以缓解自己心里的焦虑。
已经过了熄灯的时间,两个人还在悄声的说着话,苇子冷不丁说了一句:“还让不让人睡了?”
落落和媛媛在漆黑的夜色里沉寂下来,都不再说话,可是睡不着,于是两个人同时问对方:“我们出去坐会?”
相视而笑,两个人披了衣服起来,坐到楼道上继续说悄悄话。
媛媛说的多,落落说的少。
她说他们怎么认识的,交往中有什么甜蜜而又折磨的事。
落落在一边听,一边笑。
她有点羡慕媛媛,她能找到自己心仪的人,对她又体贴。那男孩子看起来很平凡,听媛媛说起来却是一个很浪漫很会讨女孩子欢心的人。在落落的印象里,那男孩子有点忧郁,其余的没有了解。
媛媛问落落:“你和韵、班长,怎么回事?”
这话问的落落有点愣,还有点难受,她摇摇头说:“其实什么也没有。”
落落觉得心里特别寒冷.那是一种说不出来的钝痛,明明自己并未有任何陷入感情的征召,可是却突然有一种踩空的感觉,摔得很痛很痛,却是外表完好的假像,落落自嘲:受了内伤了.
这种痛无以言说。说不出来,无话可说。偶尔有忍耐不住的时候,就深深地叹息再叹息。
落落忽然问了媛媛一句:最艰难的时候过了,会不会就会物极必反,好过一点点?
媛媛也不多问,见落落很痛苦的样子,很快说:“一定会的。”
两个人坐在楼梯口,抱膝而坐,一时间陷入沉默,时间一点点流逝。媛媛的兴奋意犹未尽,落落的痛楚饶梁,终月难解。
落落想,如果与感情有关的情绪和感受就是受伤和心痛,那么她不想要任何感情,任何以爱为伪装的感情.包括朋友的友情、包括所谓的爱情。
一个人独身,也不错。只要能够不受到伤害,不要这种种的令人心碎的折磨。不曾感受到温暖,先被冰冷冻住了心。落落忽然对感情排斥起来。
原来感情就是与严寒有关吗?
她在心里得到了这样一个结论。无人时自嘲,这结论是对的吗?是错的吗?好像对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发生在自己身上,难过的是自己,这最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