蜚思对若荑说:“你先穿好衣服,我先和落落谈谈。”
把落落拽进屋里,按在床上。落落一见那刺目的床,又是一阵恶心,硬生生的掩住了嘴说:“抱歉,我现在什么也不想谈。”
说时转身出门。
蜚思有些呆,忽然落落进来,手一伸说:“卡!”
蜚思怔一下,拿出银行卡递给落落嘲弄的问:“你不是说不用我的钱吗?”
落落冷冷的说:“你是房东,我是房客,你有义务为我提供我需要的生活用品。”
蜚思气得收回手说:“你要干吗?”
落落冷笑:“我在这住一天,总不能睡在沙发上?可是你们用过的东西,我都不会再用。”说时抢过蜚思手中的卡,怦一声带上了门。
蜚思只有苦笑。
这小妮子,执拗起来,几头牛都拉不回来。
他不在乎涵风,也不在意若荑。奇怪,什么时候不在乎她的感受了?
忽然门铃响。
蜚思开门,身穿白衣白裤的涵风站在门口,他那温和的笑容有些阴沉,看一眼蜚思没说话,进了门。
若荑已经坐在沙发上等候着了。
蜚思坐下,拿出三个杯子,倒上红酒,递给他们两个,啜饮了一口,站在落地窗前,望窗外望。
涵风说:“你们两个,谁,给我一个解释?”
若荑镇定了一下说:“涵风,我们,离婚吧。”
“理由?”
“我爱的是蜚思,一直都是。我很感激你娶我,可是我做不到忘记蜚思。每次和你在一起,我都以为是他。再这样折磨下去,我要疯了。”若荑楚楚可怜。
涵风不为所动,眼里闪过一丝痛苦,问:“既然你爱他,为什么当实要离开他?”
若荑痛苦的低下头去,说:“是我对不起你。”
“对不起?你说的可真轻巧。”涵风问蜚思:“你是男人,你是始作俑者,为什么这时候你不说话?你就懦弱到要女人为你承担的地步吗?”
蜚思悠然的踱过来,手里把玩着酒杯说:“我没想过和落落离婚。”
这句话惊住了若荑,她站起来问:“为什么?你不是说你爱的是我吗?”
“我是说过,但爱你并不代表我会给你婚姻。我曾经想过,是你自己放弃的。”
“我,蜚思,你不能这样对我,这不公平。她有什么好?她有我漂亮吗?她符合你的品位吗?她时尚吗?她活得精致吗?是什么让你舍我而取她?”若荑委屈而又伤心。她弄不明白,一个口口声声说爱自己的男人怎么能说出这么残酷无情的话来。
蜚思笑笑说:“落落有千般不好,万般不好,但只有一点,她是我选的。”
“那我呢?我们那么的默契,我们配合的天衣无缝,我们有过那么多的美好回忆,我们……”
蜚思冷冷的说:“都过去了,而我蜚思最不需要的就是过去。”
若荑哭倒在涵风的怀里。
涵风愤怒的挥拳就打蜚思,被蜚思轻轻一躲,说:“若荑是你的妻子,现在是,以后也是。”
“我们走。”涵风半抱着若荑,往门口走。
门在这时候开了,落落抱着一堆东西站在门口。她看一眼面色铁青的涵风和无限悲伤的若荑,站在客厅中间无动于衷的蜚思,嘴角有一丝笑,她嘲弄的问:“这么快就解决好了?果然都是有资格的人,办事痛快利落。”
涵风有点尴尬,说:“落落,你也是受害者,你……?”
落落绕开涵风说:“我不是受害者。”
门口的楼道里传来了脚步声,只见几个工人拿着包装箱进来问:“这是落落小姐订的床吗?放在哪里?”
蜚思、涵风和若荑都错愕的看着落落。落落颇有大将风度的说:“放到那个房间。”
一个工人好奇的问:“这张床不是很好很新吗?干吗要换?”
落落笑笑解释说:“它不干净。”
乱哄哄的换完了床,落落把床垫、床单铺好,对那几个工人说:“麻烦帮我把这张旧床、旧床垫都给我扔到楼下去,谢谢。”
落落把目瞪口呆的几个人缓缓的关在门外,说:“我累了,恕不奉陪。”
到这时候,麻木的心才开始泛疼。
落落对自己说:我不伤心。他是他。
我不心痛,我不爱他,没有爱过,自然不恨。
我不恨。
他有自由,他爱谁那是他自己的事,与我无关。我就是寄居在他这里的房客,什么时候搬走,都是他一句话的事。
很累,现在的任务是睡觉,睡觉。
新买的床有一股淡淡的油漆味,让落落麻木的神经有些警醒。可是落落还是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蜚思在卫生间洗脸刷牙。落落站在门口看着他的背影,轻声说:“蜚思,我想了一夜,终于得出一个结论。”
“什么结论?”蜚思咬着牙刷问。
落落悠悠的看着蜚思的侧影说:“我一直在抗拒,一直在逃避,一直在欺骗自己,可是那是客观事实。无论我是否忽略,它都存在,在我不知不觉中埋下了深深的根,拔出来,需要很大的力量和很大的勇气。不过我知道,有你,无论多深,这根一定能拔得出来。”
“什么结论这么玄虚?”
“这个结论就是: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