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义笑笑说:“是谈恋爱没时间了吧,还是子任不让你参加?”
“哪有。”落落尴尬。
言义笑着说:“真没想到,你会和子任谈恋爱。”
落落问:“怎么?他说大家早知道了啊。”
“我们都是才知道的,你们的保秘工作做的真好。”言义善意的嘲讽着。落落有点惊讶,当时是子任说,男生都知道了,她觉得又羞又愤,才索性顺从了大家的谣言的,难道,不是这样的吗?
言义又说:“子任这人不错,挺有能力的,脾气又好。”
落落心中想:“这子任在她们的眼中,不知几多完美。如此博学、宽容,还有男人的成熟和魅力。”
可是不知道,是这一切假象在自己眼里讽刺,还是自己的不知足在她们眼里是讽刺。这无可挑剔的完美,竟然是自己的毒药,慢慢地渗透,从皮肤一直到血脉和骨髓。是判自己无期的牢笼,也是被世言所困缚的绳索——捆仙绳。
不知道说什么,只淡淡笑着说:“不错什么呀。”
言义道:“哈哈,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啊。”
不知足,真的是自己不知足吗?落落恍惚。是啊,自己究竟想要什么样的人呢?不知道。反正不是他这样的人。可是,既然不合适,又为什么还跟他在一起呢?对他如此依恋,任谁看见也会认为她们的感情深厚无比。
落落头痛。离开子任?她想过。可是她发现,自己越来越不能适应一个人独处的时光。甚至,以前的所谓独立,被拆穿了假象之后,更加脆弱的不堪一击。现在的自己,衣食都不能自理,离开子任,自己会是什么样子?
正这时门开了,子任的皮鞋叮叮的有节奏的敲击着水泥地走了进来,看一眼落落,一句话都没说。言义笑着招呼:“说曹操,曹操就到了,子任,刚还说你呢。”
子任却只沉着脸点了下头,收了落落的书,也不说话,也不坐,转身就走。
落落诧异,子任又发什么神经?只好起身对言义挥挥手说:“我先走了。”
出了门,早就不见了子任的背影,忙下楼,发现子任站在楼的拐角。落落跟上来,质问他:“你干吗?一见面就沉着个脸,干吗给人家脸色看?”
子任一本正经的说:“有吗?我给谁脸色看了?”
“还有吗?言义跟你说话,你干吗不理他?好像他欠你二百吊钱似的。”落落气得笑,费尽巴力的解释。
子任却只哼一声,不说话。
落落跟着他,忽然问:“你吃醋了?”
子任似乎被这话吓了一跳,脸上的神色变了变,说:“我还吃盐呢。”
落落也不逼问,只说:“我刚跟他说了两句话,你就来了。”
“不用解释,说两千句也没事。你跟他多说得来啊,上至天文下至地理的。”子任的话里不无酸楚。
落落笑道:“你还别说,我就跟他还能说点历史,跟别人还真说不上。”
“哼,说开会开会,敢情跑这开来了?”
一听开会两字,落落爆发:“你胡说什么呀,找打架啊。本来就是开完了会,不知道去哪找你才来教室的。”
“找我?”子任脸上尽是嘲讽:“你去哪了?去自习室了吗?还是去我们宿舍了?”
落落低下头说:“去教室了啊。”
她不敢去他们宿舍。
子任冷笑:“这也叫找我?要是我不来,你是不是就在这一直守下去了?”
落落嘻嘻一笑说:“我没有找人的本事,只能守株待兔。”说时一推子任:“行了,你一个大男人,这么爱生气,你干吗不来找我?”
子任这才恢复了正常说:“我刚才去系里了,下学期要发展几名学生党员,你申请一下吧。”
落落问:“申请就一定能入吗?”
“不一定,试试吧,我让你们班班长当你的入党介绍人。”
哦。落落应了一声,心头忽然涌上了一种异样的感觉。看一眼子任,觉得他好像一下子特别有魅力了。暗骂一声自己虚荣,可是高兴还是显而易见的。
把手放在子任的手心里,跟着他亦步亦趋,心里深深的叹气。什么时候自己也会因为这些虚名和短浅的利益而蒙蔽了眼睛了。可是和子任在一起,确实不用像以前一样费心的为学校搞活动而没票心焦了,他和班长一样,在系里和老师处的关系好,总有办法多要一两张票。这也是优越感,这也能让自己比别人多一分从容。落落仍然忍不住唾弃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