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浪漫青春穿越成校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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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如此缘由

接着又是良久的一阵沉默。罗玲还是低着头,右手捂着胸,听着自己的心跳。

第一次,她觉得自己的心怎么能跳得这么的快。

曾经,她是那么的渴望爱情,渴望有哪位仙师也能爱她,娶她回家,她希望尝尝爱情的滋味,不管那是如春风细雨般缠绵悱恻,还是如惊涛骇浪般的轰轰烈烈,正是花季的年纪,又有哪个少女不怀春。但是她却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可是现在,一切都变了,变得是这么的突如其来,难以预料,让她还没缓过神。她喜欢上了男生,她被男生吻了……而这一切都只是发生在半天中,这半天的时光,比她上辈子加起来还要丰富精彩。

这时潘辰却不知在想着什么,总是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半晌后,潘辰开口了,声音略显低沉。“玲玲,我可以叫你玲玲吗?”

“呃……”还没待罗玲回答,潘辰顿了顿就接着道:“你还记得吗,十二年前你救过一个小男孩!”

“十二年前?小男孩?”罗玲一怔,不要说她只是接受一些片段的记忆,很多事情根本不是很了解,而且就算她是曾经的本人,也不见得会记得这么久远的事吧。那时候他们才几岁?五岁,还是六岁?

瞧见罗玲一脸迷惑,潘辰顿时神色一黯,满脸的失落之色,好像罗玲刚才狠狠地伤了他的心。

“原来你早就忘了!”

“也是,都这么久了,你怎么会还记得。”

罗玲张了张嘴,却没有回答。

潘辰沉默了半晌才开口:“当年,有人要我爸爸做件我爸爸不愿意做的事,我爸爸没答应,他们就绑架了我,要挟我爸爸。”说着,潘辰往巷子里一指。“当时,我就是被关在这里的一间破房子里。”

接着,潘辰继续的道:“那时候正是寒冬腊月,抬头甚至都可以看见屋顶有寒气渗下,我使劲的喊,拼命的哭,狠狠的踹门,可是都没有用。”

“后来,我踢累了,也叫不出声了,只能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就这样被关了两天,也许是我爸爸终于答应了他们的要求,他们才把我丢在门口,自己离开了。”

“可是那时候我早就又饥又饿,筋疲力尽,又哪里回得了家,勉强到了一个巷子就走不动了。”

“那时候,我心里都绝望了,甚至都听到了天堂的奶奶在轻轻地呼唤我。”

“就在那时,你出现了。看到躺在地上的我,你毫不犹豫地脱下自己的棉袄给我穿上,虽然当时你没说一句话就走了,但是那一幕,我一辈子也不会忘。”

听着潘辰的叙述,罗玲脑海中不禁浮现出当时那幅画面。

一个小男孩正筋疲力尽的躺在巷角的雪地上,冻得发抖,无助得绝望,就在这时,一个小女孩出现了,她解下自己的棉袄给对方穿上,让对方心中升起希望,却又做好事不留名,一声不吭的走了。

后来就应该是潘辰的爸爸马上找到了潘辰,带他回去了吧。

不过想到这里,罗玲不禁疑惑,当时的“她”怎么就不带潘辰回她家?她应该不知道潘辰马上就会被他爸爸救回去。要是潘辰是个流落街头的流浪儿的话,一件棉袄也许根本改变不了当时问题。

当然这个疑惑,罗玲只能偷偷放在心里,那时候的“罗玲”现在都只剩下记忆片段留在她脑子里了,她现在想问也没人问。

但是现在潘辰又是怎么认出她的,那时候的小女孩可是什么信息都没留下。罗玲不禁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潘辰轻轻一笑,指向了罗玲的脸。

“嗯?”罗玲还是疑惑。

“就是这里。”潘辰走近,指在了她嘴角的一个地方,“你这里有颗美人痣。”

罗玲一愣,随即伸手摸了摸,果然发现嘴角处有个小小的凸起。

“玲玲,你知道吗,在学校我望见你第一眼的时候,就认出了你。”

“只可惜那时候你总是一副冷冰冰,生人勿进的样子,当我兴冲冲地冲上前和你搭讪的时候,你也是不冷不热的回答。当然,我知道你这是面冷心热。”

似乎是因为两人又靠得近了,潘辰的眼睛开始迷离,“玲玲,我喜欢你,从小时候就开始喜欢。我还有一直存着那件你给我的棉衣,每次只要看见它,我心里就像吃了蜜一样甜,仿佛当年的那个小女孩又出现在我面前。”

……

“什么?从小时候就开始喜欢?”

潘辰还在继续,罗玲陡然愣住,刚才的兴奋已经不知何时全部消散,只剩下一片茫然。

她终于明白潘辰的意思了,他一直把她当做当年的那个小女孩,那个救过他,给了他棉衣的小女孩!

他请她吃饭,救她,吻她,对她好,都只是因为那个小女孩?

他对她的情,他对她的爱,也都只是因为那个小女孩?

一瞬间,罗玲觉得自己被一种浓浓的失落感包围。

身子呆呆的僵硬在原地,罗玲有些发楞。

突然,罗玲打断他的话:“潘辰,你说我美吗?”

“呃……”罗玲的突然插话,让潘辰一愣,不过还是回答道:“美。”

“漂亮吗?”

“漂亮,在我眼中,你永远都是最漂亮的。”

“那么,我这么美,这么漂亮,你可不可以忘了以前的那个小女孩,喜欢上我。”嫣然一笑,罗玲继续道。

“呃……”潘辰不明白罗玲的意思:“你不就是她吗?为什么要我忘记?放心,我不会认错人的!”

呵!你喜欢的那个人已经死了,现在都只剩下记忆在我的脑子里,罗玲弯起唇角,露出一抹自嘲。“假如,我是说假如,我不是你的那个她,你还会喜欢我吗?”

潘辰一愣,半晌没反应过来,一脸疑惑地看着罗玲。“什么意思?”

看到潘辰的表情,罗玲显然是明白了,刚才的那一抹自嘲慢慢扩大,唇角越来越弯,不自禁的就笑了起来,从无声的笑,到有声,到疯狂,笑到最后竟然哭了,哭得撕心裂肺,哭得肝肠寸断,让对面的人儿更加不明所以。“玲玲,怎么了?”

没有回答,罗玲默默地转身。

她还是没有人爱啊!一切与曾经又有什么两样。

她以为自己有了漂亮的容貌,她以为自己有了婀娜的身材,她就可以拥有幸福,拥有爱情,可是到头来,居然会是这样的结果。

潘辰从后面追上来,拉住她,罗玲回过头,只见潘辰满脸的焦急,额头上都有汗水冒出,真的很好看呢!只可惜,他不属于我。

只听他不停地在说了些什么,口型不断变幻,但是罗玲一句也没听清,仍是茫茫然地走着。

夜更静了。罗玲似乎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

居然是这样,这让她简直无法接受。

她渴望有人来爱她,滋养她曾经干涸枯竭的心灵,所以在一穿越重生遇到潘辰,见到对方的好,她就开始沦陷了。但是这并不意味着她能忍受当别人的替代品,那不是她……

泪水还在肆意飘落,流在嘴里,咸咸的。可能是因为换上了漂亮的身子,可能是再也没人讥笑嘲讽她,可能是她初次尝到了幸福温暖的滋味,所以她的内心就陡然变得如此的不堪一击吗?她曾经可以面对那些仙子的讽刺而变不改色,而现在,却是泪水横流。

她真傻,她居然会以为潘辰是因为她的美才心动,因为今天的接触才喜欢上对方,原来是这样,这一刻,罗玲心里不由不可遏制地泛起浓浓的苦涩。

要是重来不曾尝过甜蜜的滋味也就罢了,可是为什么老天要刚刚勾起她对这种幸福的向往,就转手递给她只苦涩的黄连,生生让她如此痛苦,仿佛心都碎了。

恍惚间,罗玲似乎听到潘辰说:“你别伤心,是不是我惹你生气了,要不我先走。”

茫茫然,就仿佛失了灵魂,罗玲有那么一刻都想叫着对方,让他别走,她是真的很贪恋刚才的温暖,贪恋他的怀抱,他的唇。

她想假装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把自己当成曾经的“她”,一直就这样享受对方给予的爱恋,给予的温暖,在对方的温柔中迷失。

可是,她真能做到如此自欺欺人吗?

答案是否定的。

若真到那时候,她的尊严、她的本性、她的自我都将处于何地,她还是她吗,还有继续存在下去的必要吗,还是已经化成了曾经的“她”的影子,变得她不再是她!

她不能忍受这种结果。若是这样,要她还有何用,她的重生不是成了一个笑话?

巷子里没有路灯,不过有月光洒下,倒也勉强看得清路。

深深的巷子里,只有罗玲一人清冷的脚步声响起,地上,一条影子被拉得老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