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飞很快签发了董事长的特别行政令,启用了公司在紧急情况下才能动用的资金,包租了一架小型飞机,并且,他很快通过新加坡的外交部,和中国政府做了沟通,默许他私入四川现在已经紧急戒严的境内。
当飞机在成都的上空盘旋时,苏涵伤心地向下张望着,她刚刚离开这里不到一星期的时间,这里却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从上面向下望去,往日的繁华已经不在了,满眼都是瓦砾和废墟,往日的安宁也不在了,到处都是怆然的伤痕,苏涵不忍再看下去,她把头低了下来,埋在自己的胸前,干涸的眼睛,又涌出了泪水,她已经在脑海里一遍又一遍地想象着这里的情况,当真的看到时,她仍是被深深地震撼了,满目疮痍,怎忍再看?怎能再看?
身边的白雪已经开始抽泣起来,她紧紧地搂住杜士良,他劝不了她,只好陪她来,第一次,他的心里,没有因为她在惦念另外一个男人而酸楚,他只有因为自己对一切都无能为力而感到绝望,感到痛苦!
陈飞的鬓角已经有了隐隐的白霜,苏涵的话一直徘徊在他的脑海里,象一个梦魇,追随着他,让他挥之不去。以前,他一直是一个自负的男人,总是认为自己是无所不能的,在短短的几天里,他的心力一下子变老了,他感受到了命运的无常,感受到了自己的渺小,甚至开始有些厌世。
飞机的降落很艰难,到处都是山,没有足够的空间供他们落脚,驾驶员俯冲了一次又一次,才勉强地落了下来。
四个人,在飞行员的帮助下,快速地卸下了行李和物品,飞机不能等他们,他现在的任务很忙,飞行员凝重的脸上带着无比的尊严,互相送了简单的祝福,飞机又升上了开空,他们也拿出地图和指南针,开始了渺茫的搜寻。
距离陆建上一次发短信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两个多小时,苏涵飞快地打开了手机,她买了很多块电池,现在,她的手机是和陆建唯一的联系。
在最近的短信中,陆建写着:“苏涵,我又睡过去了,以为不会醒过来,是东东的小手把我给推醒的,他已经喝了大半瓶的水,一个劲地说自己饿,我只能给他讲伊索寓言,安抚着他,真后悔,为什么没想到带点儿吃的东西过来?这会儿,他又睡着了,我希望他睡着,可以节省一点儿体力,我也累了,要睡了,希望梦中会有你,爱你!”
苏涵一着陆就马上给他发着短信,问他情况怎么样,陈飞他们在仔细研究自己在地图上的位置,然后才能确定出发的方向。
他们在上海就发现,陆建发过来的宾馆的地址是在成都的郊区,他带着东东已经离开了市区,那里,获救的希望将更为渺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