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拉着孩子的手一起，盖上男人正在哆嗦的大掌。
“锦秀，你在担心绵爱？”
他微微蹙眉——不是明知故问吗？！
他当年是不是漏了？漏了和九皇兄的约法三章：不准绵爱去战场……
那种会死人的地方，那种遍地血海的地方……不适合他唯一的儿子，绵爱应该住在王府里高枕无忧的生活，不问世事，外面天塌了有“父王”顶着，而不是……沦落成被人下赌注的生死未卜！
“你这么不信你哥哥和孩子吗？”女人带着一丝讽刺追问，“你养大的儿子，身边还有你的克伦将军和亚维保护——九王爷是什么人，他的小世子如果学武不精，肯定不会带着绵爱一起去外头送死吧？莫说你在乎儿子，那个……也是九王爷养大的孩子，他对绵爱付出的疼爱和关心肯定不会少于你。”
“绵爱去打仗……”
他只知道这是一个改变不了的事实。
“对啊，像以前九王爷带着你那样，凯旋而归。”
冷冰冰的手背上，慢慢有了暖意，不仅是女人温暖的掌心，夹在中间的还有绵芯的小手掌，那样暖乎乎的，孩子动了动手指，别样摩挲在他不安的心头。
他苦笑：“我……又在没必要的乱担心。是……他们会凯旋而归……段东复是大理的战神，他从来不打没有把握的仗，他不会漠视绵爱的性命。”
“这就对了嘛。”她笑，抬手帮男人斟酒，“喝吧，喝完了我们好回家。”
邻座的人也不再多加提起，只是城中百姓对于楼上那些大放厥词的皇亲国戚，不屑一顾。
过了酒家的饭菜美酒，申时之前，他们又在集市上采办了很多好东西……比方说，让绵芯小朋友两眼放光光的冰糖葫芦！
红红的！红红的！大大的！大大的！
小丫头的眼睛也跟着冰糖葫芦一样变成红红的，大大的！
糖葫芦不是拿下面的棒子柄，而是握住红红的大大的，抓在自己的小手里捂着！
殷红雪不住的抱怨：“要死了，这流口水的毛病又来了！”都是怪谁呢？给绵芯买这么馋嘴的东西，孩子的小手抓了一把的糖浆糖衣，现在手上粘粘的，是不是粘到她的发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