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笑:“怎么办?我怎么知道!那时候是你当着他的面说的——那时候你想过今日他会弃我而去吗?!”
和我算总账是吧?我也会!
我比唐宣更气:“什么该死的身世!我稀罕吗?我醒来有知觉的时候什么都没有,谁喜欢做什么公主郡主的!我只想过过我喜欢的日子!你以为我喜欢搅合在两个破哥哥之间做什么老好人,撮合他们重归于好,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得什么好处了!那是你们做的好事——和我!没有关系!我还没有怪你呢——把他送出去了,他现在不回来了,我找谁哭去!”
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身边连个说话的人都没了——这,还不是唐宣你一手造成的啊!
我没了云独,你还好意思担心自己的生死!
我恨恨道:“放心!你我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死都一起死呢,你怕他对我不顾旧情,我还怕自己死了他找不到地方给我收尸。”
她不走,我也懒得送她:“滚!自己回院子睡觉去!”
我走了,独独留她一个人在廊下吹风。
小孩子的身,大坏人的心态。
她阴冷又邪肆的笑:“放心吧公主……我们这两只蚂蚱,要死也是您……先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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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春大年,他们快快乐乐的,我却在唐门大院的前堂等人——
新春,还是有人出出进进的,好比送礼往来的自家人,好比在院里打扫的仆人。
我等着那抹熟悉的身影从大门里进来,或者……我仰望天空,等着他高墙之外跃身闯进来。
我不信你真的走了,你不会丢下我……
院里忙碌的身影,偶尔的一瞥,眼角余光里,似有那么一个熟悉的身影过了。
一下子,心儿跳到了嗓子眼儿。
我摇摇头,一定是眼花了。
那只是个穿着家仆衣服的下人,只是背影有点相似。云独如果易容进了大院,他不会不告诉我的——
没等回沈云独,倒是把前院的管家等来了,他手里握着一沓信儿,一张老脸上洋溢过年的喜气。他从前面过来,乍看一眼,我正在前厅站着,管家呆了片刻,手里的信件想藏来不及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