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顶着病体站出来送行?上一次的教训,好了伤疤忘了痛是不是?”唐宙冷哼,他的手伸去稳住那窗子,正想慢慢关上……
“别……我想看着他走。”
“你应该和他一起走。”唐宙说得何其严肃,还有一些不忍和不甘心,“你心里有他。九王爷和谦王没了,他们在大理的势力不会一下子消散。但是……你将是大理皇室的眼中钉,如果他们知道虎符在你身上……克伦和南宫策会因为你的血统让你担起重任。”
“我会离开大理——”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的地方。
“离开?去哪里?”
大理,这里不是我的家——中原唐门也不是我的归所。
契丹辽国……那是云独的故乡。
我唯一可去的,只剩下一个地方:
“金国。”
控着窗户,那条唯一的缝隙。
我能看到他在马前……和那个白鬓的老汉僵持,两人争执地脸色铁青——
而唐宙在手上的力道在和我僵持,他想为我开了这扇窗,而我想关上;等他心里的嫉妒开始造反,他又想关上这扇窗,我却想再开一下,多看一眼自己痴痴念了很久的男人。
“你应该跟着他。”
不知何时,唐茂无声无息地出现在我们身后……
他现在,是我名正言顺的哥哥。
在他拔出银针救我的那一刻,他就想封上我们身上的血和泪:从今往后,不再流血不再流泪。
不让段绵爱为我们牵挂……
他和谦王说着同样的话:“你嫁给唐度的那封媒书,不是绵爱的笔迹,是他仿的——那个男人心里有你。”
“你们不会懂……正因为他心里有我,正因为我喜欢他——我才选择不回去。”
“什么意思?”
我笑:抬手摸着自己脸颊上的伤痕……
那面被我打碎的镜子——这些,属于谦王给的最狠毒的烙印,活脱脱的把我化成了一个囚犯。
我掉进了和云独一样的深渊:他愿意和阿木诉说他的苦,他愿意相信阿木……阿木跟着他,我也放心。我也有了自己说不出的苦,恩怨纠葛——等将一切完结,若是你还能等我,我们……再团聚。
马在嘶鸣——
我看到了他上马,飒然威风的背影。
潇洒的……气宇轩昂,他总有那份不一样的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