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懦弱了一辈子,眼前……她的杀夫仇人就在自己面前,没有意识,没有反抗的余力,她紧紧握着解药爬过去,脸色因为恐惧而苍白,她的唇在抖,眼泪簌簌下落!
“是你!是你害死陛下!是你凌辱我!是你威胁独儿!是你抢走亮儿!也是你逼我做这个皇后!是你毁了我的一生!你该死——你才是该死的那个!”女人哭着念着,她突然凄厉的大叫一声,余音还在寝屋里回荡!
闪电擦亮的瞬间,把床上的黑影拉在了墙壁上……
女人提手拉起了被子,狠狠的翻手盖了过去!
多少年来的压抑——想把底下的罪恶堵死,不再放出来!
压着!压着!再也不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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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隆隆的雷声,擦亮军营外的士兵,那些凌乱的脚步天天在走动,将士们忙着收拾粮食,快下雨了,不能淋湿了为数不多的粮草。
偶尔起的大风,带起帘幕的一角。
额头上又被重重磕了一下,男人的指尖染着药香,段绵爱没好气的骂着:“当心手里的东西——心不在焉的做什么?”
不只是手里的药材危险,还有这隆起的肚子……
我反叽:“你是藏着这里做军医的,怎么还弄这些毒花毒草?”我丢下手里的东西,跟着云独一样易容,还时常藏起自己美丽的眼睛,段绵爱这辈子也脱不了“毒”这东西。
“医道不外乎如此。”他还厚颜无耻给自己开脱。
“我不弄这些,我有身子。”
背着手在帐中绸缪战略的唐茂嗤笑,他道:“知道你心不在焉,回你的营帐。”
我喜滋滋的搓搓手,方才云独和茂哥哥在研究下一步的战局,我只能陪在旁边安静折腾药材,前一刻他刚走,说是出去巡逻一圈再回营里等我。
段绵爱拍开我手里的东西,赶人:“走,真是女大不中留的东西。”
“……”
我,我不是东西!!!
大风中,北方的空气闷着呢,天色暗沉,有个小兵从后赶上我:“公主——您的鹿肉汤,刚熬好的,小的给您送过去。”
远远的,我看到我的营帐里没有亮灯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