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他们出了门卫，打开折叠的纸张，上面是这样写的：
哥：信上约好了今天我等你的答案，可你迟迟没有音讯，我实在不能等下去了，只好跑来找你。就在刚才，我看到了你的答案。隔着窗玻璃，我看到了你们温馨的幸福的一切，她是个值得你珍惜的好女孩，我很欣慰，你终于找到自己的归宿，就像在峰也找到了他自己的归宿一样，他也有了新的女朋友，他们是非常般配的一对。
好了，我可以放心地走了，再让我最后叫一声：哥，你保重！
冰儿
爱军更是摸不着头脑了，什么信上约定，什么找到了自己的归宿，我找到谁……忽然，他的脑海中闪现了一个梦中的情景，冰儿俯下身子亲吻了他的脸，他还轻轻地唤了一声“冰儿”。难道……
爱军飞快地跑回接待室，见到苗苗劈头就问：
“刚才你对我做什么了？”苗苗没反应过来：
“没做什么啊。”
爱军脸色十分难看，他进一步追问道：
“老实告诉我，我睡觉的时候你对我做了什么！”
在峰也跟了回来，他惊讶地看着他们。苗苗似乎很委屈，她的声音有些发抖：
“做了，怎么了，我吻了你一下，不可以吗？”
“你……你害苦了我，你让我怎么跟冰儿交待！”爱军真的急眼了。他气得浑身哆嗦。
在峰把冰儿写的纸条递过来，提醒爱军道：
“这上面说的信上约定是怎么回事？”
爱军懊恼地接过来，把纸条又看了一遍，他拍拍脑袋：
“哎呀，我已经有两三天没进办公室了，是不是真有封信呀。”
他们又像是百米冲刺一样跑进爱军的办公室，没错，在爱军的办公桌上真的放着一封冰儿写来的信。
不知走了多久，冰儿的腿麻木了，身上单薄的衣服也早就冻透了，她沿着大街小巷漫无目的穿行，走过一个又一个曾经和哥约会过的地方，小吃部，仓买，超市，服装大厦，影院，酒店，都留下了哥的影子。每个地方，她只伫立在外面看上一看，又接着向前走。
起风了，冰儿拖着那条伤腿走起路来格外的吃力，可她就是这么倔强地徒步而行，每当看到一个新的目标，她的眼睛就会发亮，于是，她的步子就会加快。不知道走了多少地方了，从下午到晚上，她柱着双拐穿过一条街又一条街，任凭风雪在她的脸上身上肆虐，任凭天寒地冻，她好象一个上了发条的钟摆，不停地走着。
这是一家铺面并不很大的饭店，她和哥来过几次，屋内的欢声笑语尤在耳边，哥吃饭的时候总是狼吞虎咽的，冰儿就爱笑他饿死鬼托生的，哥就说，你也是，忘了你在家时一顿吃两个大馒头还没饱了。
一个老头打开门把头探出来问：
“姑娘，你是不是要进来吃饭？”冰儿摇摇头，老头又说：“看你在雪地里站了半天了，要不进来暖和暖和吧，不吃饭也不要紧。”冰儿还是摇摇头。她不想打扰人家的生意，默默地挥动拐杖一瘸一拐地走了，老头在后面直叹气：“唉，这姑娘真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