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要在一起
“未来的姐夫，”顾恺见邹思灵不做声，又把矛头指向赫凯瑞，“听说你跟邹思灵是在千里鸳鸯认识的，那你了解邹思灵多少，你知道她一定要在这个月结婚吗？”
“这个，”赫凯瑞看一眼邹思灵，“这个你姐有跟我提过，她说希望尽快结婚，其实我年纪也不小了，家里也催得紧，也希望早点结婚，应该在三到四个月内结婚我都同意。”
“可是她说的必须这个月结婚，难道你也同意啊？”
“这个月还是太仓促了，毕竟两个人了解还不是很多，”赫凯瑞丝毫不怠慢地解释，“我今天来就是希望跟思灵小姐商量，这结婚的事能不能稍微往后延迟一两个月，因为我爸爸和妈妈还在国外忙生意，要一两个月才能回国，我想……”
“可是，在昨天我问你，这个月结婚有没有问题，你说没问题，这样我才肯来见你的，你怎么可以这样呢？”
邹思灵急了，声音也不是刚开始的小鸟依人，而是狂躁的质问，顾恺在一旁窃笑，看来戏马上就要收场了。
“姐，他骗你，还没结婚就这样连蒙带骗的，以后还不上房揭瓦啊？”
顾恺在一旁落井下石。
“不是，不是，”赫凯瑞慌忙解释，“思灵小姐，不是这样的，我不是故意要骗你，我是真的很喜欢你，只是这结婚的事毕竟是一辈子的事，我们不能这样草率，要……”
“那你自己去找一个两三个月结婚的去吧，我这个月就要结婚！”
邹思灵不想再耽误一分钟地抓起包包就走，赫凯瑞愣在当场，顾恺跟在她后面，回头朝赫凯瑞做一个胜利的姿势。
邹思灵哪里都不想去，只想回家，再从那几千封信里挑一个愿意一个月内就跟她结婚的男人，早点把婚结了，了了妈妈的心愿，也算是了了自己的心愿。
“喂，邹思灵，你走那么快做什么？”
顾恺跟在后面，直感觉邹思灵的步子越来越快了。
“回家找个人结婚，这是刻不容缓的事情。”
邹思灵如实地说。
“邹思灵，”顾恺几步赶了上来，拦在邹思灵前面，“你不能这样对自己不负责任，你想想在爱情里有几个人没有受过伤啊，如果受了伤就这样糟践自己，草率地决定自己的终身大事，你想想你将来如果过得不幸福难道你不会后悔吗？”
“不后悔。”
邹思灵斩钉截铁地说。
“世界上的好男人又不止一个，还记得第一次在天心公园你给我说了什么吗，你说‘可能她并不是你命中注定的那个人，就当一个美丽的梦埋在心底吧，以后你会遇见更适合你的女孩子的。’当时你这样劝我，那时候我还不知道你就是邹思灵，如今我也想告诉你，也许他也不是你命中注定的那个人，就当一个梦埋葬吧，别再折磨自己，放自己一条生路，只要你回头就一定能看见我一直都在你能看得见的地方等着你，也许我不是最好的，但一定会努力成为这个世界上最爱你的那个男人。”
顾恺望着邹思灵，眼神没有丝毫的闪躲。
“可是我真的没有时间，我……”
邹思灵犹豫了。
“如果你真的要结婚，明天，不，就这一刻我都愿意跟你结婚，只要你愿意，并且对我来说，这不只是一个形式，我会用一辈子来爱你，呵护你，不会让你受到一丁点的委屈，可以吗？”
说完，顾恺已经单膝跪地，头晚下了一晚上的雨，地板还是湿漉漉的，顾恺浑然不觉地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盒子，打开是一颗非常精致的钻戒，在阳光的照射下闪动着。
“邹思灵，从遇见你的那天起我就不能自拔地爱上了你，那第二天，我就去选了这个钻戒，我一直坚信这辈子我都只会为一个女人买钻戒，那个女人就是你，我爱你，请你嫁给我好吗？”
顾恺这一举动引来不少路人的观摩，也完全出乎邹思灵的意料。
邹思灵像个木偶人一样站在路中央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她曾在电视上看过无数个这样的场景，可自己却还是第一次遇见。
路边的人越来越多，邹思灵越发窘迫，拉顾恺他也不肯起来，路人又开始起哄，在这样的场景下，她只有两种选择，一种是甩手离开，一种是接受，接受顾恺，接受他的求婚，从此开始这段姐弟恋。
邹思灵矛盾地挣扎着，妈妈，庄远航，顾恺，三个人的样子不停地在她的脑海里交替出现。
“如果接受了顾恺，以后你就必须把庄远航忘得干干净净！”
有个声音不停地在她脑海里回荡，她从没有真的忘记过庄远航，无时无刻不再想起，真的做得到吗？
“别让等你的也跟你一样痛苦。”
妈妈的声音也在脑海里回荡，别让顾恺痛苦，别让顾恺痛苦……
邹思灵把手伸给顾恺，脸羞红得像是盛开的桃花。
顾恺也兴奋得手都有些才颤抖，帮邹思灵戴上戒指，一个吻深深地印在邹思灵戴戒指的手上，像是一个无声的承诺，又像是无法诉说的喜悦，总之顾恺就是云里雾里不知道自己的灵魂飘向了何方。
“邹思灵愿意嫁给顾恺，邹思灵和顾恺就要结婚了，邹思灵的幸福以后就交给顾恺了。”顾恺拖着邹思灵的手，一直在不停地重复这几句话，说得邹思灵也跟着心花怒放，“顾恺，要加油，不能让邹思灵失望，不能让邹思灵受伤，不能让邹思灵掉眼泪，哪怕是掉一滴眼泪都是顾恺的错，嘿嘿……”
顾恺欢喜得不知如何是好，一会儿拉着邹思灵的手，一会儿搂着邹思灵的肩膀，一会儿又把两只手都搭在邹思灵的肩上，生怕这只是一个梦，生怕邹思灵会一转眼就不见了。
顾恺轻轻抚摸着邹思灵右手上的戒指，偷偷地笑。
“你笑什么，傻瓜！”
邹思灵嗔怪，尽管她自己也一直都在偷笑。
“我在想你嘛，想着想着就笑了，你呢，那你又在笑什么？”
顾恺望着邹思灵的眼睛弯成了一个月牙形。
“我哪有笑？”
邹思灵嘴硬。
“你真的没笑？我让你骗我。”
顾恺朝邹思灵的腰上挠去，惹得邹思灵一阵尖叫，两个人像孩子般在马路上追逐着，眼中只有彼此，却没注意一辆车子从拐角处驶过来，尖锐的刹车声吓得邹思灵全身直冒冷汗，车子离顾恺只有不到一个巴掌那么远。
“顾恺，你有没有事，你有没有受伤？”
邹思灵扑过去，紧紧地抓着顾恺的手，声音急切地问了一遍又一遍，顾恺只知道望着她傻笑。
“顾恺，你说话啊，你怎么就知道傻笑了，”邹思灵见顾恺一直没有开口说话，急得眼泪扑簌簌往下掉，“是不是被吓着了，你别怕，有我在，不会有事的，你到底怎么了，你怎么不说话啊？”
“顾恺，你到底怎么了？”
“我在忏悔，我说过邹思灵只要掉一滴眼泪都是我的错，现在掉了那么多眼泪，我是罪该万死，所以在忏悔赎罪。”
顾恺边帮邹思灵擦眼泪，边忍不住微笑，发自内心的笑意。
“你骗我？”
邹思灵推开顾恺，却被顾恺一下抱进怀里。
“我错了，以后不敢了，”顾恺在邹思灵耳边轻声说，“可是刚才看见你为我着急紧张的样子，真的好感动，就算真有什么事，我也满足了。”
邹思灵把头靠在顾恺胸前，第一次感觉这个大男孩，原来他的胸也那么温暖，那么结实，那么舒服。
车上的一男一女两个中年人，也被这一幕感动着。
车上的男人是个火爆脾气，曾经赶走了一个老婆，这个女人是她的第二个妻子，本来想开口大骂这两个不长眼睛的娃娃，竟然也被眼前这一幕打动了，连喇叭都不忍心按下去，就让他们这样缠绵着吧！
过了几分钟，邹思灵跟顾恺才回过神来，看到车子里两个人正朝他们俩笑，邹思灵不好意思地把头埋在顾恺面前。
车子刚开出去一截又倒了回来。
“小妹，我跟你打听个人行吗？”
邹思灵点点头，脸上的红晕犹存。
“你知道一个叫龚佩珍的大姐住哪里吗？”
车上的女人问。
“龚佩珍？”
邹思灵疑惑地重复一遍，上下打量车上的这两个人。
“是叫龚佩珍，四五十岁，她的先生叫庄城。”
“庄城？”
顾恺又莫名其妙地问。
“对，对，对，就是龚佩珍和庄城，他们俩还有个女儿叫庄依巧，你们知道他们住在哪里吗？我是好多年没回来过，自从搬了新城，这里的一切都变了，他们以前给我的地址早就不见了，我们问了好多人都说不知道，真是急死人了。”
女人细心地解释，本来邹思灵要说认识的，顾恺也要说认识的，可是听完她后面的话，他们俩谁都不认识了，或许只是同名同姓却不是同一个人，邹思灵和顾恺一致地摇头，车上的女人依旧朝他们微笑，只是脸上多了一丝失望。
她是从二十岁就离开这座城市，一晃就三十年，突然回来，家早就没了，城也变了大样，真是“老少离家老大回，乡音未改鬓毛衰”，在这个城市她唯一能找的就只有少时的一个同学，就是龚佩珍，也是二十几年前联系过的，她自以为龚佩珍会嫁给庄城，因为在学校他们就是最让人羡慕的一对恋人，从高中到大学，所有同学都那么笃定，认为他们一毕业就会结婚，只是世事变迁，很多都早已不复当年模样。
“谁啊，跟我妈妈一样的名字？”
看着车子远去，邹思灵嘟囔着。
“真的啊，是挺奇怪的！”
两个人莫名其妙地看着车子的背影，陷入短暂的沉默。
以往这条路走得多，却从没像此刻这么有滋有味，顾恺从围栏跳上又跳下，邹思灵也满脸堆笑，把手伸出去，会有一只手紧紧握着的感觉真好，邹思灵陶醉在这份午后的惬意里。
“要不要给你妈妈一个惊喜，突然叫她妈妈会不会吓到她？”
顾恺突然问。
“叫妈妈？”邹思灵还没回过神来，“干嘛要吓我妈？”
“你都答应我求婚了，”顾恺委屈地说，“你妈妈当然也就是我的妈妈，我当然要叫她妈妈啦！”
“噢！”
邹思灵还是没想明白，也许是一切转变得太快了，她还没有来得及适应。
推开门，屋子里坐着三个人，邹思灵跟顾恺同时震惊了，居然是在路上问路的那一对夫妻。
“妈！”
邹思灵跟顾恺都一脸茫然地看着这一对陌生的来客。
“哦，来，苏莹我给你介绍，这是我女儿，以前我跟你说过的。”
“哦。”苏莹喜不自胜，惊喜一点也不比邹思灵和顾恺少，“这就是你的女儿？我刚才在路上就已经看见她了，很恩爱的小两口，连我先生这火爆脾气都被感动了！”
“你是叫依巧吧，对，”苏莹转身对邹思灵说，“对，你一定是叫依巧，以前你妈妈就跟我说过，她有个女儿叫依巧，小鸟依人的依，乖巧可爱的巧，那时候，哎，这世事变化无常！”
“阿姨，我叫思灵，邹思灵！”
邹思灵解释。
苏莹还没完全搞清楚状况，先是龚佩珍说她跟庄城并没有结婚，然后女儿又不是庄依巧而是变成了邹思灵，她回头看龚佩珍，才发现她的脸色极度难看，苏莹这才意识到什么，赶紧转移话题。
“过去的事就不提了，来看看我给你买的裙子合适不？”
苏莹从袋子里拿出一个大盒子递到邹思灵面前，脸上还是满脸惋惜，这二十几年她都一直坚信龚佩珍跟庄城是会结婚的，如果那么相爱的一对恋人都不能在一起，这老天就真是不公平。
“来，我也给你准备了礼物。”苏莹朝一旁的顾恺招手说。
“我，还知道有我？”
“依巧都，今年应该二十八了吧。”苏莹回头看了看邹思灵的妈妈接着说，“这么大的姑娘难道会没有男朋友，我早就想到了，要是这么大还没男朋友，那就真是快没人要的咯！”
苏莹本来只是打趣，却没想到真说到邹思灵心坎上，惹得邹思灵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的，顾恺在一边借着看礼物的空当偷偷瞄了一眼邹思灵，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乖巧可爱的邹思灵呢！
第一天当邹思灵家的准女婿，顾恺当然热心地请大家去外面吃饭，恩爱的小两口一直是餐桌上最热门的话题。
苏莹就是个热心肠，一会儿建议邹思灵他们俩去哪里度蜜月，一会儿说哪里的婚纱照拍得好，一会儿又建议他们买房子要注意些什么。
邹思灵只是应着，一声都不敢吭，只要开口就会引发苏莹又一轮的长篇大论，倒是顾恺一直听得津津有味，他是力争做个还丈夫的。
吃完饭大家有闲聊了一阵子，大概十一点钟才散。
邹思灵的妈妈还沉浸在好朋友相聚的喜悦里，有生之年还能跟自己曾经最好的姐妹见一面，应该是老天的厚爱了。
邹思灵却一直心事重重的，直到后来再也憋不住了。
“妈，庄依巧是谁？”
邹思灵问。
“依巧，”邹思灵的妈妈正收拾的双手顿在半空中，“依巧是我一个同学的女儿，苏莹就这记性不好，老是记不住我们几个的小孩子的名字。”
“那庄城又是谁？”
邹思灵又问。
这一下，邹思灵的妈妈彻底停下手里的活，脸色立马从前一刻的艳阳高照转为多云，没理睬邹思灵的话，径直朝房间里走去，留下邹思灵独自坐在客厅里，疑惑不解。
邹思灵以为是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惹妈妈生气，也进妈妈的房间，刚好碰见妈妈捧着一张照片在看，那张照片是妈妈上高中时的毕业照，已经被看过无数次了。
“妈！”
邹思灵小声叫着。
“思灵，妈妈现在只想看着你快快乐乐地嫁人，这辈子就没什么遗憾了。”邹思灵的妈妈拉过邹思灵，两只手抚摸着邹思灵的手，“都说女人的命是蒲公英的种子，被风吹到哪里，就过哪里的生活，可是妈妈这辈子过得稀里糊涂的，不希望你也跟妈妈一样，你还年轻，遇到自己喜欢的人，就不要轻易错过了，这一错过，也许这辈子就没机会回头了，妈是不想你因为以前的一些事而错过了现在身边爱你的人！”
“妈，你放心吧。”邹思灵揉弄着手指上的戒指，“我已经答应顾恺的求婚了，我们很快就会结婚了，你就放心吧，他以后都会照顾我，带给我幸福！”
邹思灵把头枕在妈妈的肩上，像小时候一样。
顾恺回到住处，抑制不住地兴奋，边走边哼着歌。
走过表哥书房的时候，里面的灯开着，顾恺的眼神在书桌旁的一排照片上停留了一刻，那全是毕业照，有表哥的，也有姑父的，有种奇怪的感觉，记得表哥和姑父都会经常盯着那张照片看，一看就是好一阵子，难道那照片上会有什么特别的？
顾恺走过去，把照片拿到手上，仔细端详着每个同学，那里全是姑父庄城的同学，按时间推算应该都是他叔叔阿姨的辈分了，顾恺还在一个一个看谁漂亮。
“这个漂亮！”
顾恺再仔细看照片上那个扎着马尾辫的女孩子，有些眼熟，再看，更眼熟，再看，终于想起来，这个人跟邹思灵怎么那么像啊？
“啊！”
顾恺的思绪仿佛触到什么故事，吓了一跳，丁冬就把相框掉到了地上。
顾恺赶紧把照片捡起来，照片背后还有密密麻麻的名字，顾恺再仔细找了一下，真的找到了龚佩珍这个名字，再跟下午听到车上那女人的话联想在一起，他的嘴巴从看到这个名字的那一刻开始就没合拢过，他完全震惊，比那次看见邹思灵见到庄远航的表情还要震惊。
顾恺躲回自己房间里，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以后的事情，确切地说是不知道邹思灵该如何去面对那个如炸弹一样的秘密。
“阿凯，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庄远航倒了杯水回来，见顾恺在自己房间里，跟他打招呼，这才发现了一地的相框碎片。
“表哥，”顾恺把头从膝盖间探出来，“邹思灵跟你到底是什么关系？”
庄远航正准备去拾碎片的手停在半空，触电似的目光呆滞。
“不能让思灵知道，绝对不能让她知道，否则《雷雨》这部戏就会硬生生被搬到我们的现实！”
庄远航还清楚地记得爸爸那年对他的警告。
“我跟邹思灵没什么关系！”
庄远航坚决否认。
“她，她，她是你妹妹吗？”
庄远航故作镇定，手却还是在发抖。
“不是，她怎么可能是我妹妹，你听谁胡说的？”
“那庄依巧是谁？”
庄远航彻底崩溃，仿佛被炸弹炸飞了开去。
“我不认识。”
“表哥，告诉我吧，”顾恺几乎是请求，他想知道，如果有一天邹思灵知道这个秘密，到底会受多大的伤害，“我怕到时候，邹思灵没办法承受那么大的伤害，我希望替她分担一点。”
“顾恺，我告诉你，”庄远航猛然像一只发疯的雄狮抓住顾恺的衣领，“这可是我跟爸爸保守了十年的秘密，为的就是保护思灵，你要是说出去，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可是总有一天，邹思灵会知道，世界上没有永远的秘密，难道你觉得你能瞒她一辈子吗？”
顾恺也彻底崩溃，一想到邹思灵听到这个消息会满脸绝望的表情他的心就痛得像被人揪着。
“我管不了那么多，能瞒一天就瞒一天，我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跟鲁四凤一样接受命运的批判吧，她是无辜的，真的是无辜的，我不能伤害她，老天爷要怎么惩罚我都行，我都甘愿接受，可是不要伤害思灵，真的不要，呜呜……”
顾恺从来没见表哥哭过，特别是没见他像这一刻这么肆无忌惮地痛哭失声，他心里清楚，表哥不是周萍，他是个真正的男子汉，可以为爱不顾一切，也可以为了保护邹思灵把一个秘密埋在心里十年，他宁愿被邹思灵恨，被不理解，他依旧这么做，毫无怨言。
“我会保守这个秘密的，我发誓我永远不会告诉邹思灵这件事，我同样不会伤害她，只要是对她好的我都会义无反顾地为她做，可是，我不敢保证别人不说。”顾恺陷入沉默，想起下午苏莹的那番话，“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保护她一辈子的。”
顾恺暗暗发誓，这辈子，他都会这么做。
“我爸这辈子只爱过一个女人，”庄远航拿出一支烟，开始燃烧起来，烟云挡住了他的视线，“我知道，这对我妈是不公平的，这么多年他从来没在我妈面前笑过，见面也像一对仇人，可这一切都是她自己造成的，是她从思灵的妈妈手上把爸爸抢过来的，用尽了手段，换回来爸爸的身体，却这辈子都不可能得到爸爸的心，也许这就是惩罚。”
“爱情就是这样，”庄远航望着顾恺，“容不得半点自私，否则只会把所有人弄得遍体鳞伤，如果思灵受到伤害，我是不会原谅我妈的，永远不会，这一切都是她一手造成的。”
两个男人，靠在一起，细数着天上的星辰，他们一致认为最亮丽的那一颗就是邹思灵，为了这恒久的闪耀，他们宁愿所有的痛苦都让自己来承担，地上的酒瓶堆积成山，尽管烂醉如泥，他们心里还是刻着一个坚定的信念，就是“相信爱的力量可以战胜一切。”
当秘密被揭穿以前，一切都是平静的，就像暴风雨未来时一样，天空依旧清澈迷人，邹思灵还是沉浸在跟顾恺甜蜜的爱情里，她相信妈妈说的，要做个懂得珍惜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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