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水之恋（十八）
“哪来的娘儿们敢在我的地盘撒野？”
冯素素见他嚣张的答话，便怒火中烧，她挣开颐宸的钳制，上前一步毫不畏惧地说道，“迂腐！娘儿们怎么了？你还不是由你娘生出来的？娘儿们？哼！”素素冷哼出声：“还不是娘在前儿在后！”说完直视着龙天霸的眼睛，根本不怕他，引的众人都唏嘘出声。
这一幕看得颐宸是心惊肉跳，刚才面对那番打抖时，他连眼睛也没眨一下。但现在他的素素……呃！对，他的素素居然这么大胆，敢到老虎嘴边拔毛，真是个不知死活的小东西！
不过，他喜欢！这才像他的女人。
龙天霸直盯着素素好半晌，难得的没有发狂，左手若有所思地抚摸胡子，突然间，“哈…哈…”大笑起来。
“今天，我龙天霸算是开了眼了，遇到两个不知死活的傻瓜！好，够胆！我喜欢！只可惜不能为我所用啊？”他意有所指地看向颐宸，双眼飘浮不定，待看向素素时双眼不仅一亮：“不过，这男的不能为己所用，但女的嘛……哈哈！应该可以了。”
“你敢！”欧阳颐宸愤怒上前，他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他一有动作，龙天霸的手下也相继上前一步阻止他。
“你看我敢不敢？”龙天霸伸手一挥：“上！”
颐宸一边护住素素一边混战，好一名“水中蛟龙”啊，即使这么多人围攻他，他也面不改色，而且游刃有余！柔道，抬拳道，无不精通。转眼，最后一个喽啰也被他打趴下了。他拍手正欲起身时，一把手枪指住了他的脑袋，枪头随着他的起身也缓缓移动。原来是龙天霸的手下，这个阴险小人，居然玩偷袭，有违道德！
素素见状正欲上前，却被龙天霸一个箭步反扣在手中：“美人，你就从此跟着我吧，反正你的男人也活不了了，我会好好疼爱你的。”
“呸！”素素不屑地吐他口水：“凭你？也配！”
龙天霸毫不在意的擦去口水：“有个性！我喜欢，这才配做我的女人！”欧阳颐宸这时也心慌了，他不是为自己而是为了素素，“你说这话就不怕被闪了舌头吗？”
“哟！我猜这位辣美人就是你的枕边人吧？哼！手下败将，还敢顶嘴？”
“你！”素素听了气得发狂：“请你说话放尊贵点？”
龙天霸看了看颐宸说道：“看来还没有到那程度，老弟，你也太逊了吧，还是你根本……不行？”
露骨的话一出口，引来他手下一片笑声，素素顿时羞红了脸，只能偏过头去。
“你放开她！”颐宸冷静地开口，他大脑迅速地转动着想着对策。这是他的私人恩怨，决不能牵连到素素。“这事与她无关。”
龙天霸一点也不买他的账，也对，他现在可是赢家！他有什么资格和他谈条件：“本来嘛，是没有关系，但是现在因为你的关系，所以就有关系了。”
“你！”颐宸听后为之气结，这个蛮子居然这么不讲理。怎奈自己无法动弹，不然恨不得上前去揍他两拳，看他还嚣不嚣张！
“听说‘水中蛟龙’沉稳，冷静，即使大敌当前也面不改色，但是今日一见，我看所传有误啊？”他深深地看了素素一眼，“看来，这女人对你来说很重要？”
“不是很重要而是非常重要！”颐宸纠正道。他居然承认了，一般人可不会像他这样做，因为这样做对自己太不利了。“她甚至比我的生命还重要！”说完他看向素素，素素也看着他，目光有欣喜，惊讶，更多的还是后悔！她后悔自己为什么以前未感觉到他的真情真意，为什么要将他的一片真心推拒心门之外。
“比你的生命还重要？”龙天霸根本不相信他的话，见他点头，他又说道：“那我倒要试试看，你们俩的命到底谁重要？”说完他命他手下收起抵着颐宸脑袋的手枪，他也放开了对素素的钳制，素素一获得自由就猛扎入颐宸的怀抱。
“你们两个听着，今天大爷我心情好，所以大发慈悲，饶你们一个不死，你们自己做选择吧。”说完命手下递给他俩一把手枪，让他们自己做选择。
欧阳颐宸看也不看他一眼，他现在眼中只有一个人：“素素，我……”
“不要，颐宸！”素素捂住他的嘴，用力摇头，阻止他说下去，因为她明白：“颐宸，没有你，我也活不下去。”素素哽咽。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她不善言词，但这一句话足够了，已经代表一切，胜过任何甜言蜜语。
“素素，听我说，这是我跟他的私人恩怨，即使没有你他也要置我于死地。”他说的是实话，因为人的欲望是无止境的。
“但现在你有了我啊？”素素打断他：“你有了我，就不能随随便便去死，难道你忍心抛下我，让我一个孤苦无丁地独活于世吗？”她悲愤地指控。
“不，我不忍心，我怎么会舍得！”颐宸控制不住地拥她入怀。
龙天霸看不下去了：“你们到底做出选择了没？我可不想看没有结果的戏。”
可恶！真是个没人性的家伙！
欧阳颐宸深深地、眷恋地看了素素一眼，然后猛地吻住她，闭上眼享受这个短暂而又永恒的吻。然后依依不舍地放开她，最后看向龙天霸一字一顿地说：“希望你能重承诺？”
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拿过那把枪，对准自己的心脏便扣动扳机。“砰”一声，欧阳颐宸随着枪声倒下了，在素素、在龙天霸，在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就倒下了……一切发生的太突然太快了。
“不……”素素哭啸着扑倒在颐宸身上，“颐宸，不要，你……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丢下我！”
“素素……”
冯素素用力地抱住他，感觉到他渐渐消失的气息。
“我在……我在……”冯素素努力不让自己哭出声。
“素素……要好好照顾自己，我不……不能陪你去找寻陆地了？答应我……”这时的欧阳颐宸连说话也有些困难了。
“不要再说了。”冯素素连忙阻止他。
“不，让我说，不然真的没机会说了。”他有点激动，血不断地从伤口汩汩流出来：“答应我……回……回到‘隍族’去，小慧他们会照顾你的，答应我？”在不觉间，他加大了音量。
此时的冯素素早已泣不成声了，她只能以点头来作回答。
“呵呵……”颐宸努力地挤出微笑，吃力地伸出手，为素素理了理乱发，最后帮她擦拭眼泪：“别哭，傻瓜！哭了就不漂亮了？来，让我再好好看看你……”可是冯素素却越发哭的凶了。“还记不记得我说过……说过我想一辈子就这样看着你，嗯？”
“记得！”
“呵……”颐宸虚弱地一笑，“这辈子怕是没机会了，我希望下辈子……下下辈子……生生世世，能完成这个……心愿！”说完他终于无力地垂下了手臂。
“颐宸……”素素呐喊！悲愤的声音直上九重天。忽地，又哀怨地看向龙天霸，眼神之冷冽，让龙天霸也为之一颤。
“现在你该满意了吧！‘水上霸王’哦！不，现在该改口了，不止水上还有水下都归你所有了，不是吗‘水霸王’？”
听了素素尖锐的指控，龙天霸竟然哑口无言，他一点没有感觉到胜利的喜悦，却反而有一丝惆怅！
素素说完而后又转向颐宸，她柔声道：“颐宸，你一个人在下面肯定会很寂寞的，但是，你不要怕，我……”她停顿了一下又接道：“我马上就来陪你！”说完她拿起颐宸手中的枪，指住自己的太阳穴。
说时迟那时快，龙天霸一个快步过来，夺走了素素手中的枪。
“你干什么？”素素冷眼看他。
“我答应过他，不能让你死！”他气短地回答。
“哈……”笑中夹带着哭腔：“你以为没了他我还会独活吗？”
“这？”龙天霸为难了。
“你知道有种叫‘鸳鸯’的动物吗？”突然素素柔声道。
龙天霸一时间愣住了，只能呆愣地摇头。笑话！他是个蛮子，怎么知道这些个鸟玩意儿。
“那么让我来告诉你，‘鸳鸯’是一种鸟类，它们是一对情侣，它们无论何时何地都形影不离，若是其中一方死了或者离开了，那么另一方也活不了了。”
“你是说……”
“我是说我和他好比就像那‘鸳鸯’鸟，生在一起，死亦在一起。”说完素素又来夺手枪，龙天霸，岂可让她夺去。
他见她情绪激动，便在她后脑一击，就将她打晕了，同时顺带的抱起她，随即又吩咐手下：“还不快救人？”专制又霸道的声音，看来他还没有灭绝人性，还有一丝怜悯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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