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凝香连忙否认,但她知道若他们有机会独处,她也会忘记自己的身份,和他一起犯错。就这样,她在理智和情感间挣扎了一番,东方天空渐渐露出曙光了。
“等我一会儿,我换过衣服就来。”她终于决定大胆出行。
辰云总算松了口气。“我到宫外等你,动作快。”
凝香立刻回到自己房间换上了进宫前的衣服。现在没什么好犹豫的了,即使会遭到谴责她也不会后悔,因为她真的爱他。
她走到宫外看到辰云正在观察四周的情况,悄悄走近他后,不由自主挽着他的衣袖。
“好了?”辰云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凝香没有回答,只有含笑点头。
“那就快走吧。”辰云说完后轻轻将她的手推开。他不能和她太过亲近,否则会一发不可收拾。
“嗯。”凝香虽然有些失望,但仍然含笑点头。
两人就这样蹑手蹑脚从御花园离开,悄悄离开了皇宫。他们旅行了几天就到了醉香楼,两人暂时寄居在客栈中,对外佯称是兄妹。
辰云总是纡尊降贵睡在冰冷的地板上,将床让给凝香独睡。
凝香面对这种情况,既不能劝他一起上床睡,也不忍让他睡在地板上,最后在理智的控制下只好任由他了。
她只能在夜里悄悄起身,将给予自己温暖的被子盖在他身上。
第二天,当他们一踏出客栈,就看到一辆马车停在门口。“微臣不知皇上与太后驾到,有失远迎,还望恕罪!”当地的县官不知怎的居然得到了消息,特地准备马车为他们代步。
辰云对凝香无奈摇头苦笑,既然被认出来了,他也不打算隐瞒。挥挥衣袖说道:“平身,恕你无罪。”
他瞧瞧自己身上的衣服,又看看凝香身上的衣服,总不能这样回去吧。“还不快为朕及太后准备衣服,难道要我们穿这等破衣在街上招摇?”他命令道。
“是!”换上与身份相称的衣服后,辰云扶凝香上了马车,陪伴她搭乘马车去醉香楼。一路上锣鼓喧天,整条街道都挤满了想看热闹的民众。
“今儿个怎么这般热闹?”
“你不知道啊,当今圣上到咱们这穷乡僻壤来了!”
“圣上怎么会来?”
“听说是陪太后回来重游故地的……”
“圣上真是孝心可嘉,我还听说……”
民众交头接耳交换着自己听到的小道消息,女扮男装的李凤也混在这些人群中,静静观察马车的去向。
“该动手了。”她对自己小声说道。这是难得的良机,一旦错过,再想暗杀辰云大概就难如登天了。
马车停在醉香楼门口,辰云小心翼翼扶着凝香下车。
凝香一见醉香楼的妈妈准备行礼,但立刻被她扶起。“现在是小的要向您行礼,称您声太后了!当年不知道你的身份,还望你多担待啊!”
“妈妈不必客气,不要拘束礼节,否则我会难过的。”凝香觉得很不习惯。当年,这个虽然是妈妈,却把凝香当女儿看待的,凝香卖艺不卖身,很多客人为难,全是这个妈妈替她挡驾的。这个世上,对自己好的人并不多,这个妈妈就是其中一个。
辰云看到她手足无措的模样,不自禁在一旁窃笑。
就在此时,一个少年从门外走进,见到凝香就喊了声:“姐姐。”
凝香愣了一下后才想起这个少年的名字。“莫忆吗?”
“对。”
“没想到你长这么大了,过来给我看看。”凝香的眼泪差点夺眶而出了。她离开时这个少年,也就是妈妈的亲生儿才到她的肩头,没想到一转眼就比她高上许多了。
“姐姐,借一步说话。”莫忆向她招招手。
她先看了辰云一眼,得到点头允许后才跟着他走。
凝香随莫忆一走到屋里,他立刻开口问道:“姐姐,你有没有遇到若仙姐姐和蒙忧哥哥,还有白狼哥哥?”
“若仙,蒙忧?”凝香傻住了,努力在脑海中找寻这二个曾令她魂牵梦萦的名字,此刻她才惊觉自己不晓得在什么时候已经将它驱逐于思绪之外。
“没有呢,怎样?”她赶紧用个尴尬的微笑掩饰自己的心虚。
“他们到那里去了?听说他们回天目山了。”莫忆没察觉她的异样,又继续告诉她他们的消息。
“喔。”凝香只是随意应了一声。
站在前厅的辰云直受到民众围观和奉承,已经快要撑不住了,赶紧匆匆跑向屋后大声喊道:“母后,咱们是不是该走了?”他需要她帮忙解围啊!
凝香听到这声呼唤时不禁笑了,没想到辰云也会不好意思。
“我先走了,你要保重。”她向莫忆告别。下次再见不晓得是什么时候了。
等她走出去时又是一阵依依不舍。
“请妈妈保重。”她极力压抑离别的愁绪,辰云能陪她出宫就是莫大的恩惠了,即使今生只能这么一次。
“请太后保重玉体。”妈妈也含泪告别。
她以她为傲,所以极力抑住泪水,不让它落下。
凝香准备上车了,当辰云扶着她时她无意间回眸,忽然发现一道锐利的寒光从他身后袭来,她马上转过身将他推开。
说时迟那时快,一支箭不偏不倚射中她的胸前。
“母……母后?”不知所措的辰云霎时间不知该做何反应,只能扶住她,眼见鲜血从她胸前汩汩流出。
“皇上……”凝香给他一个安慰的微笑,她很高兴为他挨了这一箭。
围观的群众此刻也鼓噪起来:“有人行剌皇上啊!”因为害怕刺客再度行刺,街上的群众开始互相推挤,整个街道乱成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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