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意外之事
苏卿跟着苏福向后院走去,刚穿过一个拱门,就见鱼儿兴奋地冲过来抱住自己,大声地说:“姐姐,姐姐!”
苏卿一听她这声音就知道小姑娘有了高兴的事,伸手把她微乱的鬓发理好,只听她说道:
“姐姐,我看到宁清了!”
苏卿的手一僵,看到苏福吃惊的样子,她强自笑笑,解释道:“让管家见笑了,小妹一直住在乡下对庙堂之事知之甚少,还请不要见怪,小女子会多加管教的。”
苏福由惊讶转为恍然大悟,毕竟直呼当朝皇子的名讳是大不敬,看到苏卿开始训诫沈鱼儿,他也就不再多说什么。
穿过花园就到后院了,苏卿一听到宁清的名字只恨不能马上回到屋子里躲起来,所以紧紧地跟在苏福身后快步走着。
当听到宁清那个名字时她的心难以抑制地狂跳了一下,宁清来了,那个人会不会也来了?摇摇头甩开心中这个滑稽的念头,莫说那人和宁清关系一般,就是要好也不会来,她伤他有多深,她心里是清楚的!
苏府,他是绝不会踏入的。
想着心事又有些惊慌,穿过又一道拱门,苏卿知道立刻就要到客房了,心缓缓地放下了一些。谁知鱼儿突然挣开她的手跑开,她急忙转过去,这一看就惊在当场,如五雷轰顶一般。
身旁的苏福已经弯着腰疾步走了上去,她却还是只能呆呆地站在原地,明明知道这样不可以,这样会引起别人的猜疑,但她就是不能移动分毫,她只能这样定定地看着不远处那个谈笑风生的人。
鱼儿已经跑到了他们的面前,看到那人将要抬起头来,苏卿立刻闪身躲在一旁的大树后,这里是苏府,她清清楚楚地记得这里的每一寸土地,要找个藏身之处易如反掌。
“好看的哥哥,你还记得我吗?”
前方传来鱼儿的说话声,苏卿微微侧过头仔细地听着,希望能听到他的只言片语也好。明明知道两人已经完全没有可能,明明知道她这是在飞蛾扑火,明明知道宁池只怕早已妻妾成群,却还是阻止不了她站在这儿卑微地只求听一听他的声音。
“你是……我想起来了,你是那个小丫头。”宁清略带意外地说,转而看着身旁的宁池,只见他还是无关紧要地笑着,仿佛完全认不出眼前这个小姑娘。
要知道他在山谷里呆了近两个月岂会不知道沈鱼儿?是叫沈鱼儿,没错!宁清在心里暗自回忆当时的情景,确定这人儿就是三年前那个直夸自己好看的小姑娘,可是她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自己身上,似乎也不认识宁池,这是怎么回事?
他只知道三年前宁池突然跟着父皇回来,苏卿却不见了,此后,温和的五弟也变了一个人,面上总带着笑容却让人心里发毛不知他在想些什么,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刷的一声打开扇子摇着,看到鱼儿闪闪发光的眼睛,这才注意到一别三年,小姑娘长大了不少,人也出落得越发水灵了。
“你怎么在这儿呢?”轻柔地问着,同时展露自己那迷人的笑容,宁清知道如何利用自己的优势。
“我在这儿当小丫鬟。”此言一出,宁清兄弟都一愣,躲在树后的苏卿也呆了,这小丫头胡说什么呀?幸好苏福已经让宁清叫下去了,要不然拆穿了看她怎么办!苏卿躲在树后又是急又是慌。
宁池一眼就认出了鱼儿,心中历时被巨大的恨意填满,想起当初那样绝情对自己的苏卿,他只觉得往事不堪回首,曾经他一度把那当作南柯一梦,让自己淡忘掉,可现在,那个小姑娘却这样站在自己的眼前,而且这里还是她的家。
想到这,他蓦然抬头向四周看去,苏卿从树后小心翼翼地窥探着他们,看到他眼睛四处扫视在找什么,她的心顿时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屏住呼吸的自己将心跳声听得一清二楚,像擂鼓一般响亮。
宁池不管还在讲话的宁清与鱼儿,提起脚步向大树走过去,手指放在身侧几不可闻地颤抖了几下。宁清见状也跟着上前去,鱼儿站在原地不知在想些什么。
听到越来越近的脚步声,苏卿紧张的手心里都是汗,近了,近了,只差两步就能看到树后,说不清是出于什么原因,宁池的心也狂跳起来。
“五皇子,三皇子,原来您们在这儿。”伴随着这个声音苏恪出现在拱门口,越过大树,对藏在后面的女儿看都不看一眼直直地走向两位皇子。
苏卿提到嗓子眼的心一下回到了原位,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失落,她有什么好失落的呢?自嘲地笑了笑,抚着树干的手突然发现有些不对劲,轻叩了几下树干突然打开一个洞她不受控制地倒了下去,不等她的惊呼出口树干就又恢复了原状。
宁池狐疑地看了突然出现的苏恪一眼,越过他向大树走去,围着树转了一圈也没有看到那个人,是他多心了不是吗?想着,脸上的笑深了几分,看得苏恪和宁清直皱眉头。
“苏相,父皇让我们前来有事相商。”说完就谁先向书房走去,苏府他也是熟悉的。虽然骗自己说是关心苏相,但只有他清楚这几年他有事没事就往这里跑为了什么,只是为了多看几眼她成长的地方。
可是越看他越愤怒,苏卿,她怎能如此对待他?她怎能如此地冷血?她又怎能轻易地就将他丢弃?
苏卿躲在树干里难以抑制地哭了起来,这里是她和苏茵小时候弄的,刚才的她忽视心头的提示,只望等在这儿,至少也要和见上一面,哪怕会被他报复她也在所不惜。
谁知她会不小心触动了机关,这只能说是天意弄人啊!是,当初是她抛弃了他,现在又有什么颜面再面对他?擦干眼泪,她在慢慢地直起腰,因为长大了的原因,这个曾经能容纳她们姐妹俩的秘密洞穴,她现在只有弯着腰才能直立起来。
在内部找寻了一下,终于找到一块不一样的凸起,轻按了下,树洞又打开了,她走出来抬头看向已经星辰满布的天空,星空还是这样的迷人,她的心却不再平静。
回到客房,看到鱼儿在里面发呆,她关上门走进去,刚想问她刚才的事,鱼儿已经抬起头来看着苏卿,不解地问:“姐姐,你为何明明喜欢宁池哥哥,却还是要将他推得远远的?”
苏卿闻言浑身震了一下,僵立很久,才走到窗边淡淡地说:“有时候,喜欢是微不足道的。”
鱼儿还是不解,但看到她微微颤抖的肩膀,只好将剩下的话咽进肚里。娘说苏卿姐姐有心病,只有她自己才能医治,刚才她看到姐姐躲起来,只好顺口撒谎帮她遮掩,她也不知这样做是好是坏了。
西暖阁。
宁清和宁池从苏恪那儿回来后就直接去见皇上,其他几个兄弟已经候在哪里了。
“父皇,苏相的意思是:战。”
宁庸看着说话的四儿子,又看看其他人,抹着胡须不说话。自一年前,西北部的犬戎国就一直进犯边境,宁安国周边子民不堪其扰,边防官吏日日上奏朝廷,近期犬戎国有集结军队的征兆,只怕大战一触即发。
明天将在朝堂上商议此事,宁庸让两个儿子先去试探苏恪的意思。
看着站在下首性格各异的五个儿子,宁庸有些欣慰。自上次那件事后,宁游收敛了许多,几个臭小子之间的关系也不像以前那样紧绷,只是宁池却一直是那副样子,真是几家欢喜几家愁。
“那明天看看大臣的意见我们再做定夺。陈奎,让边关一有急件就立刻送到安清宫去。”
说完起身就走了,留下一脸惊诧的宁清,看到几个兄弟不解的眼神,宁清只有苦笑回应。
“哥,你说父皇这是想委你为帅的安排?”在回安清宫的路上,宁潜不解地问,还有些兴奋。
宁潜还是皱着眉,看向中宫的方向,低吟道:“父皇,您这是想打破平静了?”
第二天,不出所料,大部分的官员都主张和,只有少数几个武将主张战。宁庸静静地听者朝臣激烈的争论不语,看到父皇这副样子的五个皇子也默默不语。
良久,直到所有人静了下来,宁庸才缓缓开口道:“不战不足以显国威,西北小国胆敢侵犯我安宁国子民,烧杀抢掠无恶不作,那么我们就必须还以颜色!”
话一完,大臣们立刻知道皇上主战,还有反对的人在看到皇帝坚决的表情后作罢,满意地看到堂下大臣信服的样子,宁庸示意陈奎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封五皇子宁池为元帅,三皇子为副将……”
圣旨一出,所有人莫不惊讶,众人皆知宁池一身武功全失,皇上这样安排不知究竟是为了什么。但旨意就是旨意,不容违抗,宁池和宁清只有接旨。
安池宫。
“莫悔,我让你查的事怎么样?”宁池微微有些急躁地问。
莫悔单膝及地,恭敬地回答道:“回主子,从昨儿您离开后,一直没见到苏卿小姐。”
“那有没有一个十八、九岁的女子带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出现过?”
“也没有。”虽然不知主子为何问,莫悔还是认真谨慎地回答他。
宁池难掩失望,随即愤怒地站起来来来回回地走动,最后深深吸了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
“你下去吧。”
莫悔有些犹豫,宁池立刻看着问:“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不是的,主子。小人只是想问,要不要继续守着宰相府的?”
宁池闭上眼摇摇头,挥手让他下去。直到莫悔离开后,他才将脸放在双手之中,不住地摇着头。难以忘记苏卿将是他此生最大的痛!
那样的女人不值得他如此留恋和记忆,但就是管不住自己。当初听到她亲口说出那些话,他愤然离去,但回宫之后想得最多的是她,天天不自禁地看着她画的红梅图发呆。虽然一直在笑一直云淡风轻的样子,但只有他自己知道心中是怎样地隐隐作痛,如同芒刺在背一般令人坐立不安。
但是,他也因为他的这副模样而唾弃自己,不禁越发的怨恨苏卿,通常都是在想念过她以后,他就陷入深深地自悔中,这样的两重性,让他即使笑着也让人感到发寒。
……
“爹爹,已经过了几日,我想我必须得走了。”苏卿在书房里对苏恪说道。
原本当日就要离开的她,因为苏恪的话而留了下来。苏恪认为宁池一定会派人暗中监视所以让苏卿在府里以大夫的名义多呆几日。
现在几天过去了,苏卿只想离开京城,离这个是非之地远些,她去意已决,这次是打定主意要走。想到自己这几天在家里爹娘百般的疼爱她心中说不出的难受。虽然已经知道他们不是自己的生身父母,但这几年来,他们对自己的宠爱和苏茵是不相上下的,这让她打心眼里把他们当作自己的亲生父母。
看到爹爹多出了许多华发,苏卿的眼睛湿润。
“爹爹,我想起自己十岁以前的事了。”
此话一出,苏恪的脸色突变,难以置信地看着她。苏卿看着他,动情地说:“爹爹,即使如此您和娘还是我的爹娘,这永远都不会改变。”苏恪一听顿时有泪光闪烁。
“当年苏卿体弱,在十岁那年病重抛下了我和你娘就走了,谁知皇上叫人暗中把你送来府上让你顶着苏卿的名字活下去。那时你左肩受了重伤流血不止,身上还有几个大小不一的伤口,昏睡了几天醒来后竟然想不起以前的一切,我们就将错就错让你以为自己就是卿儿。”
苏恪说着手都有些颤抖起来,停了一会儿才接着道:“卿儿,你爹死后皇上不忍牵连年幼的你,所以相处这个偷天换日的法子让你以另一个身份活下去。”
“爹爹,卿儿没有怪您们的意思!”苏卿握住爹爹不住颤抖的手安抚他。
苏恪反握住她的手,激动地说:“你是兰馨,也是我苏恪的女儿苏卿,无论如何你都要好好地、幸福地活下去,要记住你不是为自己而活,是为了两个人而活!”
苏卿和爹爹相对着,两人眼中都有些泪花,苏恪一把放开她的手,转过身背对着她,说:“去和你娘道别吧,她在房里等着你。”
苏卿三步一回头地看着爹爹已现老态的背影,最后才转过头一口气奔出房门。
直到领着鱼儿走出苏府已经是两个时辰后的事,苏卿不让他们出来送,站在门前回头最后看了这座她熟悉的府邸一眼就离开了。
鱼儿见她有些感伤,不禁问道:“姐姐,既然你舍不得苏大人和苏夫人为何还要走?”
苏卿抬头看着天空,微笑着回答:“在外面自由飞翔过的鸟儿是不能适应笼子里的生活的。”
爹娘,您们也是这样想的所以愿意忍着心痛让卿儿走,今后,卿儿会微笑着活下去,完成您们的心愿!
看到鱼儿再次陷入迷惑中,她笑着拉一下她的小辫子,轻刮她的脸蛋。
“不要胡思乱想了,你还没告诉我想去哪儿,我们现在外面好生游历一番再回谷去找你娘他们谢罪去!”
“我要去漠北。姐姐!”鱼儿想都不想就回答道。
“漠北啊……”苏卿知道现在不太平,边境敌军来犯,艳艳的卦准了,要是带着鱼儿去只怕不安全,但是看到她期待的眼神她又不忍拒绝,干脆先往那边走,依情势再看。
想好了应对之法,苏卿对她点点头表示同意。看到她欢欣雀跃的样子,苏卿直在心里感叹小孩子心性,和苏茵一个样。听爹娘说苏茵在宁游那儿过得很好,宁游打算一满二十就迎娶她,他们两个还好苏茵不用爹娘操心。
鱼儿看她答应自己,心中的小算盘开始飞快地打了起来。前几天就听到苏府的下人说宁清被皇帝派到漠北去打仗了,她才会想要去那儿的,到时候就可以缠着他不放了!
就这样,一大一小,怀揣着各自的心事和打算向漠北行进。
……
为了不引人耳目,也为了更好地保护自己,苏卿和鱼儿都易了容,将以前那绝色和可爱的容颜都隐藏在假面之后,独留一双眼睛是自己的,两人甚至还换上男子的服饰。
离开京城十几天,虽然距离漠北还有一段距离,苏卿已经感受到不同地方各自不同的风俗习惯,不禁感叹天地之大,她以前就算博览群书又如何,不过是井底之蛙罢了。听到她又在叹气,鱼儿开口道:“姐姐,以前的事不能改了,你现在能游历天下看尽这大江南北不是也不枉此生了吗?”
听到她说出和自己年龄不符的话,苏卿有些好笑,轻拍了她的脸颊一下,道:“人小鬼大!小丫头一个!”
鱼儿不满地噘着嘴,看着苏卿不依地说:“姐姐,人家都十三了,不是小孩子!”
“你说这话就说明自己还是个小孩子。”苏卿说着拉过她的手向一旁的客栈走去。
“两位是要住店呀还是打尖儿?”店小二上前殷勤地问。
“先给我们上几个小菜。”苏卿和鱼儿找了一张空桌子坐下,四顾看了一下周围的人。
鱼儿无聊地摆弄着手里的筷子,一脸苦相地说:“姐姐,我好饿啊!”
被她摆出的鬼脸逗笑,苏卿佯怒道:“要不是你方才耽搁了,我们哪用得着这么晚才用餐?”
鱼儿讨好地笑着,小脸转过去看外面,这一看就惊了一跳,刚好进来的人也和她眼神相交,不动声色地眨了下眼睛,来人走至她们桌前,有礼地问:“不知在下可不可以拼个桌?”
苏卿只觉有个阴影笼罩在自己上方,抬起头看了那人一眼,不在意地说:“请自便。”
说完就掉开目光去看外面形形色色的路人,只有她自己知道听得到那狂跳不已的心跳声,只有她自己清楚看到宁清时她脸上的平静只不过是一种极度的伪装。
鱼儿已经从惊喜中回过神来,挪动凳子坐到宁清的旁边,刚想喊他就看到他制止的眼神,舌尖一转,甜甜地喊了一声:“三哥哥。”
宁清点头看着她微笑,打开折扇扫了一眼依然看向门外的苏卿,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开始她只是怀疑,虽然两人面容不同,但一看到那双滴溜溜直转的明亮眼珠和里面闪露的欣喜,直觉告诉自己这就是十多日前见到的沈鱼儿。
看到她身边那抹纤细的身影,虽然相貌再平凡不过,但他已猜出了七分。现在,鱼儿一叫他,她还是一脸平静地看着外面,丝毫不受影响。想到这,宁清用扇子遮住自己的奸笑,苏卿啊苏卿,装过头也是会露出马脚的,如果真的不认识他,鱼儿和自己讲话她岂会坐视不理?
“三哥哥,你在笑什么?”
“我在笑……笑一只蹩脚猫不小心露出马脚了。”鱼儿没听懂他的话,苏卿却是一怔,终于回过头看了他一眼,最后淡淡地扯开了一个笑容。
宁清看着那再普通不过的脸上出现的不算动人的笑,被她眼中深深的无奈所震动,良久,他才对低着头的苏卿说:“如果你不愿意,我一个字也不会对舍弟提及。”
说完后不等她回应,也为了堵住鱼儿的发问,宁清笑看着鱼儿问:“你们这是要去哪儿?”
鱼儿回过头一双大眼看着苏卿,苏卿叹了口气,淡淡地点点头,鱼儿这才看着他说:“我们要去漠北!”
宁清一听眉头就皱了起来,转过头对着苏卿说:“怎么要去那儿?边防战火将起,你们这样贸然前去只怕会有危险。”
不等苏卿开口,鱼儿就抢先说:“是我要去的,姐姐只是答应我而已。再说了,不是还有你们在那边戍守的嘛,想我宁安国的……的军队已经开往边境驻扎,怎么还会有事?”
苏卿疑惑地看着她,一会儿立刻醒悟过来,心中恼怒骤起,不悦地说:“鱼儿,为何你不故意不告诉我?”
苏卿在家几日一直和苏夫人在一起,因为隐瞒身份,所以都没有和下人接触过,根本不知道大战在即,她只以为是有敌军侵扰,故而答应鱼儿的要求。
看到苏卿真的动怒了,鱼儿立刻跑到她身边倚着她撒娇道:“姐姐,我不是怕你知道了不带我去呐!”
看到她一脸讨好的样子,瞟到坐在对面喝茶的宁清,心里明白过来,随即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靠近她在她耳边小声道:“看我一会儿怎么收拾你。”
看到苏卿脸色缓和了些,鱼儿才转过去笑眯眯地看着宁清。
“三哥哥,你怎么也在这儿?”
“鹏城是宁安国最大的药材地,我来看看。”宁清说的轻描淡写,苏卿却因此皱起眉头,奇怪地看着。
接受到她的视线,宁清借喝茶掩去自己到嘴的笑容,他只是说不告诉宁池,可没说不把她引到宁池面前去,到时候就不是他的错了!
“三哥哥,姐姐懂医术,她说不定能帮你!”鱼儿激动地说,巴不得现在就跟着他走。
看到宁清讶异地看着自己,苏卿瞪了多嘴的小女孩一眼。
“鱼儿,去问问小二东西怎么还没送来。”
看到她不情不愿地向掌柜那儿走去,苏卿立即注视着宁清,压低声音问:“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奔赴前线反而在鹏城停留?”
宁清摇着扇子,眼中多了几许谨慎,身子向前倾斜拉近两人的距离,用只有两人听到的声音说:“鹏城是提供随军药材的地点,据报近一年来药材商和犬戎国有往来,五弟让我来看看是不是……”
宁清话未说完,眉毛就挑了起来,苏卿知道他的意思,如果犬戎国和药材商勾结起来,那事态就严重了,两国交兵,死伤在所难免,药材的供应和粮草一样重要!
而且,她刚刚听到了什么?五弟?他的五弟不就是宁池?他也到边境去了?他担任什么职务?一想到他全身没有一点武功,战场上变幻莫测,她就忍不住颤抖起来。
宁清静静地看着她的变化,瞄到鱼儿回来了,轻声说了句:“宁池是主帅,帮不帮我全由你决定。”
苏卿顿时愣在当场,他上战场了,那个她想起来都会心痛的人是主帅,要在那狼烟四起、刀光剑影的地方搏命,她,她该怎么办?
强力稳住紊乱的心神,苏卿深吸了一口气,看着已经坐下的鱼儿坚定地说:“鱼儿,你也识药理,一会儿吃过饭我们一起去看看。”
鱼儿忙不迭地点头答应,宁清见她答应心中暗暗欣喜,苏卿则是喜怒不辨地坐在凳子上不知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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