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逼真幻象
晚上夜是漆黑一片，冰风乱刮，树叶发出沙沙的声响。
在树阴和街灯忽明忽暗交错的大街上，岑克爽独自一人穿行着朝家的方向走去。东北风以其刺骨的冷意告诉人们，冬天来了。今晚的气温将会降到全国气温有史以来最低点，零下三度。这是岑克爽下午从报纸上看到的热点新闻报告。当然又不知不觉到了昼暖夜冷的和朝阳驱赶晨雾的时候了。与此同时还有一组热点新闻，就是喻小华早上那四个外孙撞车打人的事。
街头、公园和凉亭下如夏天闲坐纳凉的男女老少不见了。接着家家户户的人们房门紧闭，通过开启的百叶窗缝和拉开的窗帘布，岑克爽只能看到电视机的电子闪光。在那摇？不定的蓝色闪光一度只有电影院里才有，他记得小时候和小伙伴们成群结队进入那个人员稠密，其周围漆黑一片的影幻世界。那时候电影对一些乡下人，不管是大人还是小孩儿也不分男女，都喜欢这种特有的娱乐场合。影片中那些场面和幻想生活使人们向往。
岑克爽带着此种想法，于是乎他眼前真的出现了这种幻象：似乎数以千万计的人们正处于一种特定的习俗生活着而且是千篇一律。在e城这片广？多变的土地上，只要把相同的讽刺制动器插入相同感情状态中，数千万的人笑则笑停则全停。可能这种极其统一的表情回应，活像一支在一座颤抖的大桥上大踏步行军的军队一般，也许正在瓦解我们的基本生活基础。或许有的人应该为别人的笑而哭，当然数千万计的人们都在哭的时候而有的人想笑。相反有的人应该学会别的方式生存。
这种想法在他脑海里意识到，既不是最新发现，当然也不是老生常谈。但是在此刻此时岑克爽由于某种不便言明的原因，此种原本属于观念的东西霎时间演变成了某种直接的表情意识。这时，他想起了那句古语：善有善报，恶有恶报！突然间这些格言在他自己看来似乎是对人情冷暖的有意讽刺和嘲笑。但是岑克爽在想，好像得加上两字只是。当然希望越多，可能失望就会越多又或者是愚昧之及的。
这句‘善有善报’他听到过无数次，当然也是人们耳朵听起老茧的老生常谈了。然而此刻的岑克爽由于某种说不清楚的原因，突然自己敏锐的感觉或是意识到。一些古代的《寓言》中带着极大的讽刺和难免掺杂一点厌世情绪在其中。
有一天，岑克爽在办公室里一本书中发现一关于佛说的句子：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但是现实生活当中又有谁能完全掺透和做到呢？也许现那些光头和尚也******不知道此话的真正含义所在。现实影片中和它相差十万八千里。说不上什么原因，他突然又想到佛曾经说过：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当然包括坏人佛主也会救的，因为佛是人不对事的。总之是一条人命。这一点佛是好坏不分的也许根本分不清。好比佛救过一只狼，最后被狼吃了，但是佛还是传化弟子一直愚昧下去。
岑克爽摇摇头，他觉得这些是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但是对自己还是有一点困扰的。他要断续地工作。尽管这样，他还是一点一点地相当吃惊地发现，寓言就是寓言。它们确实是包含具有一定坚实而且还珍贵同时无可争辩的真理的。随着人们的悟性不断的提高会直接影响它们的可信程度的。只是让他感到奇怪的是，自己对这种想法不适应，或许他一点儿不信佛吧。而是继续想自己的心事，他想每一个人必需要凿开一条属于自己的理想道路。假如有人发现了前人没有发现过的金矿，这人毫无疑问的就是给人类增加了新的财富。
很快到家了，楚西在门口迎住了他，他比往常更长的时间拥抱着她。当岑克爽一接触到妻子楚西，人一下子就回到现实生活当中。当然楚西不可能没意识到这一切。
“讨厌嘛，”她撒娇地说，“看你又把办公室搬到家里来了吧？”
岑克爽注视着她好一会儿后，说，“你知道吗，今天喻小华到我的办公室来了，叫我给她写遗嘱，现在得给她工作一段时间了。她还说过，我并不怎么了解你呢？”
“为什么她会如此这么肯定地说？”楚西反问。
岑克爽无奈耸耸肩回答说，“可能是吧。一个大男了解一个女人什么呢？”他知道自己并不想在这个话题上花多心思，于是乎随便一说。这或许就是现在社会的毛病所在。他想啊，又或许自己和更多的男人女人都更害怕接触实际的东西，都只想作为旁观者去看别人的感情世界。
“每次我们有可能认认真真谈心的时候，你完全都不当回事儿。或者说是我们两个，不知道你注意到没有呢？”
“哦，喻小华对你说过什么？”楚西声音尖锐地说，“我们结婚都快三年了，我们是早应该把一些事定下来的。比如说孩子。”
“你比我原来想娶的那个姑娘更让我喜欢！”岑克爽忽然说。
“喜欢？”楚西诡笑一下说，“如果我不是一个处女呢？”
“也是喜欢，”岑克爽笑笑说，“我们现在不是在谈恋爱时期了，当然是些上了年纪的那种朴素的喜欢了。你是我一生中最贴近的人了，任何人都无法与你相比。”
当楚西听到这样一句话时，顿时感动得热泪盈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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