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奇幻恶魔侍从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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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因为美丽,所以想去亵渎

贵族的宴会,向来是重新分配权力,财富与荣耀的场所。

男人们穿着简约,浑身上下的毛发打理精致油亮,连唇角的绒毛都不会放过;着一袭华丽晚装的高贵女士们,摇曳及地的晚礼服式样,既高贵又优雅,同时也展现她们的另一面——背部。使她们的“后花园”,看上去美丽,神秘,引人遐想。香艳是她们的唯一表情,而且愈夜愈美丽。

雅威逊庄园有着充满托斯卡纳风格的意利式庭院,这样的庭院多表现为乡村风情主体,这种风格多数体现在建筑外观上,通过天然材料,如石头、木头和灰泥来表现建筑的肌理。尤其是红色陶土屋瓦及灰泥墙面涂层,都是非常具有意利式乡村风格的元素。作为伊莎贝尔公爵家族的庄园,它将古老文明的奢华与恢弘融于乡间田园,华丽的大型雕塑水景及精心修剪的园艺造型,赋予花园以勃勃生机,并彰显着整个家族浓郁的文化底蕴。

不停变化的闪烁光彩的喷泉,让夏洛克不禁想起那踩在手心上的银色高跟还有抬眼可见的黑色蕾丝边,这样的想法没有多做停留,就挥之而去,作为一名合格的侍从,总是联想一位贵族小姐最隐秘的内衣,这确实是他的失败,即便那是名不谙世事的堕天使。

堂皇富丽的大厅上,吊着蓝色的精巧的大宫灯,灯上微微颤动的流苏,配合着发着闪光的地板和低低垂下的天鹅绒的蓝色帷幔,给人一种迷离恍惚的感觉,穿着精简正装的夏洛克,胸前佩戴着奥古斯丁家族的紫罗兰纹章,贵族们虽然对他较为眼生,但看着他胸前的纹章,还有身边的两名让人艳羡的女伴,也大多能猜到他的身份。作为奥古斯丁家族的侍从,他并没有任何的爵位,也未曾获得伊莎贝尔家族的邀请,却能陪同塞娜丝汀夫人与莉萝小姐一齐出席这次的晚宴,足够令贵族们对他侧目,一些小贵族们甚至已经开始打算在宴会之后好好接触一下这名大公爵家族的侍从官。任何人都知道,只要塞娜丝汀夫人还在奥古斯丁家族,夏洛克下一任的大管家的位置,就不会落到旁人手里。

“夏洛克,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欣赏一下你的舞步了,我可是注意到不少优秀的女性对你热情目光。”塞娜丝汀夫人也能感受得到周围一些贵族们对于夏洛克的一些注目,虽然夏洛克依旧站得笔直,面上带着一丝不变的温柔笑容,却依旧忍不住想要用言语挑弄一下他。

“恶劣性格的你,已经不满足于那些可怜的被你愚弄的女仆了?现在又开始盯上那些打扮的如同花街卖笑女子一般的贵族们?”对于穿着保守的莉萝来说,那些裸露大片粉嫩背脊,胸前的诱惑恰到好处的贵妇们人,说成是廉价的花街卖笑女子也好不为过。穿着保守却不意味着品味的低下,恰恰相反,以纤巧、精美、浮华、繁琐著称的洛可可风格,整个郁金香帝国最著名的洛可可服装品牌普拉达,不论是内部的紧身胸衣、倒三角形脚片斯塔玛卡、裙撑还是罩在裙撑外华丽讲究的衬裙以及最外面的罗布罩裙都是最为精致的。女人们靠着合适服装展露自己的魅力,莉萝却无论穿着什么风格的服饰,都能将那类风格的魅力展现的淋漓尽致。

塞娜丝汀夫人曾经说过:“紧身胸衣和裙撑这对孪生姐妹在很大程度上缔造了洛可可女装浪漫、迷人的华贵风情。”

“夫人,小姐。你们要信任你们的下仆,我那时刻准备面对圣主审视的虔诚心灵,不曾有丝毫的玷污纯洁的思想。”夏洛克的话语真挚,但虔诚令人可笑,恶魔面对圣主审视的所谓虔诚,多半是毫无顾忌的亵渎罢了。

莉萝对于夏洛克的这番话只是毫不掩饰的耻笑。

路西菲尔并没有来参加今晚的宴会,虽然不太肯定,但多少与夏洛克最后调笑的那句话有些关系,从不在意自己外貌的堕天使,却会因为夏洛克的调笑而生气,长久游荡凡尘的经历让路西菲尔再也不是千年前的冷漠近乎冷血的天使长了。

音乐抑扬地疾缓不同地响起来时,一群珠光宝气的艳装妇人,在暗淡温柔的光线中,开始被搂在一群绅士老爷们的胳膊上。年轻的贵族少年们,纷纷寻找着自己的舞伴,像是在满是花蜜的花丛中飞舞不停歇的蜜蜂,跳着欢乐的舞蹈。

现在盛行的音乐,大多是从帝国的音乐之都勃艮第所传播开来的,它的代表人物是班舒瓦和迪费。他们创作的复调世俗歌曲,如回旋歌、巴拉德、歌谣等,与马绍的世俗歌曲相比,其特点是歌曲旋律之外的两个声部由乐器演奏,整个乐曲的结构、节奏,特别是旋律都异常清晰。固定歌调采用世俗曲调,而且还加进了器乐演奏的部分,从而使这种体裁的某些部分,在结构上接近于当时的世俗歌曲。如颂歌、圣母赞美歌等宗教音乐体裁中,常常采用从葛兰音乐中汲取来的所谓“福布尔技法”,即采用以六度和弦性音程为基础的音对音的写法,从而向和弦意识的形成迈进了一步。在音乐的造诣上,除了与帝国瑶海相望的葛兰,在整个世界都找不到可以相提并论的国家,无数的音乐巨匠耗尽他们的一生,在艺术的领域艰难前进。

“相比较起这里虚伪的舞蹈,我倒是更加喜欢这样的乐曲,这不是还在摆弄单一乐器的贫乏国都可以比拟。”即便挑剔如莉萝,也对于郁金香帝国的音乐成就感到自豪。

“我的小姐,不要小看单一的乐器独奏,我能用小提琴演奏出想象不出的美妙曲调,却不比众多乐器合奏来的单调乏味。”夏洛克适当的点拨着莉萝有些片面的思想,一边在心里考量着如果莉萝打算考究自己,是该演奏维尼亚夫斯基的A大调波罗乃兹,还是萨拉萨蒂的吉普赛之歌,无论哪一个都是莉萝不曾听过,并且融合了多种技巧的乐曲,同时不乏美妙的旋律,后者更是有着浓浓的民族特色,流浪者的歌曲。

莉萝皱了皱鼻子,却没有反驳夏洛克的批评,在音乐的领域里,那被称呼为天才的班舒瓦,莉萝也不觉得能比夏洛克还要优秀,还在莉萝擦着鼻涕的年纪里,不比自己年长多少的夏洛克已经能熟练的使用多种乐器,并且创造了夏洛克命名为“催眠曲”的美妙音乐,那是为了诱哄年幼的莉萝安眠入睡而做的,不幸的是,年幼的莉萝总是听着夏洛克的演奏却越来越精神,这与乐曲的名字倒是有些大相径庭。

塞娜丝汀夫人早已走到别处,倒不是跟着其他的绅士们在舞池里翩翩起舞,先不说是否有哪位贵族愿意顶着莫大的压力来邀请这位帝国的女神,光是塞娜丝汀夫人那神圣的巴斯特菲尔德的姓氏,就让人只能对这位帝国的女神怀着崇敬的心情远远观望,数不清的严苛教规让常人连碰触塞娜丝汀夫人的纤长的手指都无法做到。

卡罗尔·伊莎贝尔,作为伊莎贝尔家族的继承人,自然是知道自己在这次宴会里的任务,甚至说,整个家族的命运,都是近乎寄托在他的身上。

他整了整身上的代表威严的紫色的外衣,来自博拉商人的优质丝绸面料,刺绣着小小的有着浓厚宗教味道的圣钥。英俊的面庞,公爵的继承人身份让无数的贵族小姐们眼热,比起毫无爵位的夏洛克来说,这位贵族小少爷绝对要有可口的多了。

“我可以与您跳一支舞吗?”比起平凡的话语来说,完美的弯腰礼更能让女性对自己加分,经验丰富的卡罗尔自然不会觉得花言巧语可以打动眼前的一向以冷傲闻名的公爵家的大小姐。

莉萝微微昂起脑袋,让她可以由上而下的俯视面前的卡罗尔,带着那毫不掩饰的讽刺,那自信满满的模样比起夏洛克温文尔雅的绅士风度来,显得自大令人讨厌。她的挑剔,多半是由于夏洛克的印象,与一个完美的男人一起长大,你能让这位女性容忍那些瑕疵吗?

没有得到任何回答的卡罗尔略微有些尴尬,莉萝的拒绝的态度非常明显,但那蔑视的眼神如同利剑刺在他的心脏,轻易粉碎他脆弱的自尊。

“我的小姐,你那不太合适的态度,已经深深打击到了这位卡罗尔少爷。”夏洛克带着怜悯的看着黯然离去的卡罗尔,他不是自不量力的想要博得莉萝欢心的第一个,当然,也不会成为最后一个。

“那你想要我如何?接受他蹩脚的邀请?那是对我的亵渎。”莉萝的高傲自然不容亵渎的,能接受宴会的邀请,已经是为了刺激夏洛克强迫自己的极限了。

夏洛克正面对着莉萝,黑色眸子温柔的直视着莉萝,让莉萝的眼神开始闪躲,粉红色的红晕由脖颈攀升。

“你、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方才的高傲渐渐消失,莉萝对于自己现在的表现有些恼火,不该是闪躲开夏洛克的眼神,该是面对卡罗尔般的带着蔑视才好,却忘记夏洛克修长的身材,即便是自己踮着脚也无法俯视的。

“再富有浪漫情调的舌头也无法赞美小姐那天使一般的容颜,世间的俗语是对你圣洁的亵渎。”夏洛克顿一顿,带着微笑,右手负在背后,分叉的燕尾贴服这身体,黑色的燕尾服在流苏闪烁的灯光下演奏黑与白的乐章,微微弯下的身躯,没有让人觉得矮小,却觉得越发的高大,从容、礼貌、成熟而又富有魅力。

“能请您与我跳一支舞吗?”

莉萝觉得微微有些眩晕,心跳加速的感觉不曾有过,纤细柔白的双手忍不住想要向前伸出,却又悬停在空中。

“你这是对我的亵渎吗?”

“因为太过美丽,所以想去亵渎。”夏洛克带着魅惑的声线,低沉的回转在耳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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