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奇幻恶魔侍从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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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恶魔的馈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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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射着晶莹光泽的水滴顺着有些微黄的叶经滴落在湿润的土壤,氤氲的雾气在树林中弥漫,搭配着不时掠过树梢的雀鸟,王都内的树林祥和而又安宁,没有人会觉得有违和的地方,如果现在不是七月的话。

卡洛里再次摔倒在了湿润的土地之上,粗糙的土地擦破了她手臂的皮肤,点点的血丝看着让人心疼,名贵的礼服满是泥泞与破洞,紧束双腿的长裙被卡洛里自己扯烂,黑色的水晶高跟鞋已经变成方便行动的平底鞋,卡洛里撩起散乱在眼前的头发,身后骑士们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卡洛里感到又饿又累,她已经逃了整整三个小时了,原本只需要十分钟就能走到头的小树林,变成了没有边际的森林,错综复杂的繁茂枝叶遮蔽了阳光,卡洛里甚至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还在洛克菲勒,还在自己家门前的不远处的树林里,身后的脚步声更近了……

铠甲互相碰撞发出的轻微声音,折磨着卡洛里的耳朵,她抱着头,蜷缩在灌木里,闭着眼睛,祈祷着,希望自己一睁眼还能躺在那张舒服的大床上,穿着干净整洁的睡衣,而不是现在,担惊受怕的蜷卧在扎人的灌木中,破旧不堪的衣服让她浑身难受。

“那个女人,在哪里。”骑士们走到了灌木前停下脚步。

“我发誓,听声音的话,刚才她还在这里。”

追来的只有两名骑士,事实上,这个树林的大小很显然超出了他们的估计,本来十多人的队伍不得不分散开来,搜索整个树林

“这个树林有点邪门,彼得逊。”

“是有点,我估计就是那个女人做的,看看这雾浓的,我甚至看不敢相信能在这样的天气里见到这样大的雾。”彼得逊摘下自己的铁盔,飘散的雾气在他的发丝上凝结出一滴滴的水珠。

“这绝对是恶魔的力量,我跟你保证,彼得逊。”骑士用手中的长剑扫过面前的灌木丛。

“啊!”看着从额头扫过的锋利的长剑,卡洛里即使很快的捂住了嘴巴,惊叫还是传了出来。

“什么声音!”彼得逊举起长剑,警惕的向着灌木丛靠近过来,另一名骑士,也是举起手中的剑,紧张的望着灌木。

怎、怎么办!会被杀吗?!卡洛里的眼里慢慢的溢出了泪水。风声停止了。

“尊敬的卡洛里夫人,上午好。”柔和而又白洁的手套把玩着精致的怀表,低调略显奢华的燕尾服,略长却打理得到的黑发顺着长而消瘦的脸颊,完美的五官搭配在一起,亲近的笑容绝对是对付晚会上贵妇们的杀手锏,那是卡洛里昨晚才见过的男人,夏洛克。

“夏洛克?!”卡洛里惊讶的喊出声音,下意识的捂住自己的嘴巴,才发现这样做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因为身边的一切几乎都停滞不动了。

“很高兴您记得我,卡洛里夫人。”

“你、你认得我?但是明明我已经……”卡洛里望着面前没有丝毫诧异表情的夏洛克,不自觉的看了看自己的手,细嫩充满弹性……

“如同冬日里白银花般夺目的您,早已深深的铭刻在我的灵魂上了,卡洛里夫人。”

“你认识那个男孩……还有那个愿望……”卡洛里感觉自己飞快的心跳,骑士的身影离自己不超过两米的地方定格,就像是时间被停止了,一切违和感让她自然而然的想到了先前的愿望,而眼前的人一定知道些什么。

“那并不是愿望,夫人,毕竟您没有向维米斯请求缔结契约。”

“恶魔!你们都是恶魔!”卡洛里惊恐的用修长美丽的双手捂住自己年轻的面庞,这一切本来都是美妙的,值得赞美的,现在却是对自己的折磨与煎熬,如同堕入地狱一般。

“是馈赠。”夏洛克扶着卡洛里的手臂,帮助她从灌木丛里走了出来:“就像天使无私的奉献一般,那个可怜的男孩将他的力量都馈赠给您了夫人。”

“不,我不要……还给我!将我原来的生活还给我!”卡洛里失神的尖叫了起来,想起今天早上开始发生的一切,她是那么的怀念原来的生活,即便她老迈,衰弱。

“这是您想要的吗,夫人?”夏洛克微眯着眼睛,像是冬日里和煦的阳光一般,看着扑倒在自己的怀里,渐渐哭泣起来的少女,很难想象几个小时前还是年老色衰的一个女人,现在变成一个年轻美丽的少女,恶魔的力量总是令人迷醉不是吗?

“这么说,您要放弃那位可怜的孩子以耗尽仅存的力量,被迫回到地狱为代价为您换来的青春吗?”夏洛克在少女的耳边温柔的轻语。

“这不是我要的,这不是我要的……”卡洛里痛哭着,一想到很快自己就要被教廷送上火刑架,人们唾弃鄙夷的暮光,背叛了自己的信仰,她快要崩溃了。

“那么,您要什么呢,以恶魔之名,我会完成您的愿望。”

卡洛里看向轻轻拥抱着自己的男人,他似乎代表着希望,神无法给予自己的希望,但他是一个恶魔。

“你究竟是谁……”

“仅仅是一个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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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洛克是一个恶魔,卡洛里这样认为着。

“卡洛里夫人,希望您有记得带自己家门的钥匙。”夏洛克挽着卡洛里的胳膊,站在卡洛里住宅的门口。

“不,夏洛克,我没有带。”衰弱无力的声音,像是暮冬的晚阳。

“那么,请饶恕我的无礼。”夏洛克将卡洛里拦腰抱了起来,窝在夏洛克怀中的卡洛里并没有反抗,她已经六十岁了,她的力量不足以对抗年轻的夏洛克,而且,在恶魔的面前,反抗是无用的。

夏洛克抱着衰老的卡洛里,轻轻一跃,足尖点在二楼的宽边窗台上。

“我们需要小心点,卡洛里夫人,希望不要吵醒你自己。”夏洛克将卡洛里轻轻放在卧室里,一个年轻的女人正躺在柔软温暖的床榻上安睡。卡洛里最后望了一眼床榻上年轻的自己,没有说什么,跟着夏洛克走出了房间。

剩余的时间,她都坐在厨房,夏洛克为她做了一些食物,两人对坐在餐桌前,吃着食物,卧室里传来响动。

“我想我们需要暂时避一避了。”夏洛克放下餐具,握住卡洛里满是皱纹的手,牵着她走进厨房,甚至没有去收拾残留在桌上的餐盘。

“咚咚咚”

“卡洛里夫人!请开下门。”敲门声传了过来。

“稍、稍等!”年轻的卡洛里蒙着面纱,慌张的从卧室冲了出来,没有注意到餐桌上的餐盘,直接走下楼穿过客厅打开了大门。年迈的卡洛里靠在厨房的门上,耳边传来男人的嘶吼,和骑士的呐喊,烟雾在屋外弥漫,还有年轻的自己微微有些慌乱的呼吸声……她在思考着,思考着这一切是否值得,与一个恶魔缔结了契约。

“说老实话,卡洛里夫人,您这一跳我觉得非常的经典,哦!这一下摔得可不轻。”夏洛克探出头,正好看见年轻的少女拎着皮箱,从二楼的小窗跳了下去。

“这不好笑,夏洛克先生。”

“哦,抱歉,卡洛里夫人,我只是为我多年后再一次收到人类的契约感到高兴。”夏洛克也走到二楼卧室的窗户前,踩在窗户的边缘:“那么希望还有再见到您的机会,卡洛里夫人。”

“哦,对了,希望您能给予莉萝小姐一个公正的考试待遇。”这个恶魔般的男人,在离开时,还不忘补充这样微不足道的小事,就像比起这些事来,莉萝的考试能否及格,才是最重要的。夏洛克轻轻的跳下窗户,就在年轻的卡洛里摔倒的位置,良久,敲门的声音再次响起。

“咳咳,卡洛里小姐?您好了吗?这里发生了一些情况,我想您带去安全点的地方。”

“来了,凯恩先生。”卡洛里还记得,门外的骑士叫做凯恩·莫弗利,他似乎为自己的美貌迷醉,很可笑,不是吗?

门再次被打开了,卡洛里没有戴着面纱。

“哦……我、我以为您……”凯恩被吓得不轻,面前的女人和之前的感觉完全不一样,衰老,满脸皱纹,就像他家里的奶奶。

“走吧,凯恩先生。”

“好、好的。”凯恩回过神,强压下心头的苦闷,带着卡洛里向教堂的方向走去。

紫罗兰庄园。

“夏洛克,我今天需要向卡洛里老师道歉。”莉萝早早的起床,她准备一早去老师的住所拜访::“你觉得我需要带些什么礼物呢?”

“花。”夏洛克将洁白的餐巾放在莉萝的桌子前,热腾的木瓜奶用银质的杯子盛放在莉萝的面前:“卡洛里夫人似乎喜欢百合花,莉萝小姐。”

“那么你去准备吧,夏洛克。”莉萝一口其喝光木瓜奶,但是她似乎并不喜欢那股味道,伸长了修长的脖子难以下咽。

“罗斯姆山区的卡萨布兰卡,又称呼为天上百合,我觉得唯有这样的圣洁高贵的花种足够体现您的诚意。”夏洛克将银质的杯子捏起,放在手中的托盘上。

“好,那就按你说的。”莉萝站了起来,穿着一身裸色的长裙,衣袖瘦窄至腕,袖口束紧,细节的碎花没有丝毫的俭省,细细雕琢的就像是艺术品一般。高贵的莉萝,丝毫没有觉得采摘罗斯姆山区的卡萨布兰卡有什么难度。

而对于夏洛克来说,相较起教导莉萝来说,也确实没有什么难度。

紫罗兰庄园的清晨,依旧没有什么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