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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番外2 对不起

第 21 章 番外2 对不起

中午接到东霖的电话,约我下午三点见面。他很少主动约我,我忍不住有点开心。

也许是因为前几天他一直冷落我的缘故。从那天KTV唱歌不欢而散他送我回家以后,有好几天我们没见面了。我给他打电话,他总说有事,今天是不是想弥补一下。

出门之前,我稍微打扮了一下,其实也就是涂了一点透明的唇彩,轻轻地描了一下眉,但是看似不施粉脂的一张脸上,一双眼睛,已映着流光。

我知道这样就足够了。我很了解我自己。

两点我出的门,天气很好,有暖暖的正午阳光,冬日的风吹在脸上,因此也有了和熙的感觉。

我一直告诉自己要坚信东霖对我的爱,即使内心有忐忑,即使岁月不可避免的在我和他之间烙下了隔阂,但只要我守在他身边,终有一天,东霖会彻底的重回我的怀抱。

离三点还差半个小时,我就到了他说的地点,“绿茶”咖啡馆。

一个让人不禁莞尔的店名,明明是卖咖啡的,却取名叫绿茶。

可是环境却很幽静,绿色的纱帘半垂着,窗外的日光就被披了一件薄衫,变成浅浅淡淡的一点光芒。

东霖一直是个体贴周到的男人,除非他能来接我,其余时间,他选的地点都不会让人赶很远的路。或许就是这种细微处不经意流露的妥帖细致,让我更加的依恋他。

可我到的太早了,东霖还没有来。也许是我太想见他,可也许是本性使然,在他的面前,我一直不是个矫情的女人。

刚喝了两口水,东霖就到了,他也来的很早。

咖啡馆的双木桃门一开,随着迎宾小姐一声:“欢迎光临!”他高大俊逸的身影,就把一扇门的阳光比了下去。

如此的让我心动。

就像第一次见到他,他正在阶梯教室里发表他的竞选宣言一样。那时我和陈玉路过艺术学院,听人说里面正在进行院学生会主席的竞选,于是跑去凑热闹。从阶梯教室后门攒动的人头间,我看见了讲台上的东霖。当时,午后的阳光透过玻璃窗照进教室,他周身蒙着灿灿的光芒,但他却比阳光还耀眼。

听到旁边有女生小声在议论:“这个就是艺术学院的陆东霖啊。”

我去摇陈玉的手,也想对她说一句同样的话,却看见她也不眨眼的在望着台上的东霖。

从艺术学院出来,我对她说:“陈玉,我想追他!”

她站住,两眼盯着我,问:“谁?”

“陆东霖!就是刚才讲台上的那个!”

她站在树下,眼里映着些斑驳的日影,有碎光浮动在她眼底,仿佛无数的星芒在跳动,说了句:“好!我支持你!想给他送情书的话,只管跟我开口,你也知道我的文采比你好一点!”

她一点也不谦虚,虽然她说的是事实。

东霖进门看见我,走了过来。

“怎么来的这么早?”他坐下说着。

“我想早点见到你。”我对他笑。

我看见东霖微微一怔,眼里似乎有种情绪,但他很快拿起了价目表:“你要什么口味的咖啡?”他问着。

“随便来个单品原味的吧。”在美国,我已经习惯喝苦咖啡,不加糖,不加奶,涩涩的,带点酸,甘苦相容,却余味无穷。

放下菜单,东霖也喝着水,低着头,他默默不语。

有咏叹调一样的萨克斯音乐徐徐响起,循声看去,小而暗的舞台一隅,正在演奏的年轻男子闭着眼沉浸在自己的音乐中。

我觉得很温馨,这样的气氛,即使不交谈,但只要身边坐着的是心爱的人,那么,沉默也会变成一种语言,一样可以诉说无声的幸福。

只需伴着。

咖啡上来了,飘着甘醇的香气,薄雾样的一缕白烟袅袅上升。

东霖捏着小小的勺子,不停地搅着咖啡,一圈,又一圈,不知道搅了多少圈,却就是不喝。

可也许没什么好奇怪的,我们不是西方人,并不嗜咖啡,坐在咖啡馆里,要的或许只是喝咖啡的感觉,而不是咖啡本身。

他终于放下勺子,抬起头来:“莎莎。”他叫了我一声。

我看向他,他眼里竟是痛苦的眸光,似乎在心碎,却不得不说出口。

“我今天约你,是有事和你谈。。。”

我骤然感觉自己正在坠向深渊,五年前的恶梦瞬间袭上心来,那时候,他也是这样看着我,对我说:“莎莎,我不爱你了,我们分手吧。”

我一下打断他:“我不想听!”

是的,我不想听,不要听,东霖,求你不要说出口!

他望着我,眼里是无尽的痛楚,我感觉得到他有多疼。

“莎莎!”他叫着我。

我的眼神一定是恐惧的,我知道那个蛰伏在暗处的恶魔开始出动了,凭着本能我叫着:“我不想听!你不要说!”

“莎莎!”他又叫,“你一定要听!因为,我一定要说!”

恶梦又开始上演,我无处可逃!

“我告诉过你我有女朋友,你还记得吧。”

是的,他说过,我也感觉到他有女人,只是我一直叫自己漠视着她的存在。

“你去美国以后,我很痛苦,几乎无力自拔。那时候,是她在我身边默默的陪着我。如果不是她,我不会那么快恢复正常,也许还要沉沦更久。”

我的眼泪流了出来:“既然这么痛苦,你当初为什么要抛弃我?”

“对不起!那时候我不够自信,没有信心给你好生活,你妈的话,彻底的打击了我。”

“所以是你的错,你不能再抛弃我第二次!”

他停顿了许久,才说:

“但是我现在离不开她了。我尝试着和你重新开始,也想忘掉她,但是没做到。”他眼里的痛楚更深了一层,“她让我心痛,更让我心慌,我怕她被别的男人抢走。”

我只能流泪:“难道我不让你心痛吗?看见我这样,你的心就一点都不痛吗?”

“也痛,但是想起她来就更痛!”

“也许你并不爱她,只是因为有人和你抢,你才觉得她稀罕。”

“不是的,我并不是一时冲动,其实我早就在爱她了,只是现在才明白。”

我想扑过去打他:“你怎么能这样对我?东霖,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对不起!”他痛苦的低下头,长长地睫毛不住的抖动着。

当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说对不起的时候,如果不是为了挽留她,那就一定是想离开她。

我没有失去理智,也不会像泼妇一样大哭大闹,我只是流着泪,平静的让东霖送我回了家。

在家门口,我问他:“我能不能见见你爱的女人?是不是我认识的?”

他用复杂纠结的眼神看着我:“等一段时间,我再告诉你。”

我只能流泪,就像我当年流泪去美国一样。

原来,即使爱疯了,当得不到的时候,我仍然不会发疯。

就算已经是第二次了。

只是,心这样的痛,就像要死过去一样,我宁肯自己发疯,或许会好受一点!

进了小院,我关上院门,靠在门背上狠狠地流着泪。

听见东霖离去的脚步身,一脚一脚,离我越来越远,像踏着我的心在走。

我知道我不能回家,我不想面对母亲那张势利的脸。她最终是会心疼我,但是,她更会毫不留情的嘲讽我。

转身我又出了家门。

我想喝点酒,麻痹一下,也许心痛就会少些。

走过一条街,就有一家酒吧,它的名字很好听,叫“泪珠”。

我静静地坐在里面,喝一种叫“眼泪”的鸡尾酒,它很烈,然后也自然地流着眼泪。

一个独自喝酒的流泪的女人,在这个场所,没有人觉得好奇,大约每天都有失恋的人在这儿下雨。

酒吧快打烊的时候,服务生走了过来:“小姐,要不要帮你打个电话叫人来接你?”

我已经趴在桌上站不起来。

我给他报了一个电话号码。

回国以后,我只记得三个号码,家里的,东霖的,陈玉的。前面两个号码我都不能报,我只能报最后一个。

陈玉很快来了。

她叫我:“莎莎!”声音很心疼。

我抬起头看她:“东霖又不要我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她望着我,眼里慢慢的也有了泪水。

我眼泪继续溢出眼眶:“他第二次抛弃了我,他怎么能这样对我。。。没有他,活着还不如死了好!”

心这样痛,不如真的死了算了!

陈玉的眼泪流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