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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这一天终于来了!

有人说过,妆容是女人的战斗衣,越是美丽,越有战斗力!

祭典开始时间是巳时,即早上九点。早早的我便让辰溪朝霞为我梳妆打扮,宗旨只有一条,能有多高雅就要多高雅!只是不知谢蓝这张小家碧玉般的脸,会不会太为难她们?

辰溪建议道:“奴婢见过那个凤姑娘,看起来很雍容华贵,姑娘是不是也装扮华丽庄严更好?”

我看着镜中的她,笑道:“一个人的气质有天生的,也有后天的,而且是独特的。画虎不成反类犬就糟了!她做她的牡丹,我做我的百合,不好吗?而且,”

我转头凝视她和朝霞,“高贵只在于心中,而不是血缘!”

这句我是说给她们听的,也是给自己打气的。凤娅确实拥有得天独厚的容貌气质,血统高贵,但我不认为谢蓝的就卑贱!说一句现代诙谐的讽刺,那就是不管你吃什么长大,不管你是不是皇子皇孙,到医院捐血,还是一样价钱,区分只在于血型!

辰溪淡然的脸有一丝动容,而朝霞似乎不是很明白,疑惑地看着我,道:“小姐的话,有些奇怪,朝霞听了觉得混乱。自小乡亲们就说我们出身卑贱,血肉不值钱,贱命一条!而那些住在大宅中的王公皇孙们出身高贵,她们的血当然也高贵了,他们杀人不用填命,可以用权势用很多钱来买,不像我们只能以命换命,不是比我们值钱多了?小姐怎么说血缘不高贵呢?依朝霞看,真的是又高又贵!”

这丫头说得真现实啊!我对她另眼相看了!辰溪知道我想说的是人的心灵境界,不管出身如何,人心很重要。之于现在的我,自信和骄傲是必须的,之于辰溪她们,知道自己是珍贵的,值得人尊重和爱惜的。而朝霞却说出了残酷的现实,在物质横流,阶级分明的世界里,这句话只是浪漫的,但,它却是固守心灵洁净的铜墙铁壁!

“朝霞,有人只重视出身高贵,对于我来说,只是表面的高贵,我喜欢的是‘高贵的灵魂’,那句话的意思是拥有高贵的心灵比拥有显赫的家世更好!这是我的价值观。”

我是不是让她更糊涂了,她的眉头都皱在一起了,最后似下了很大的决心般,看着我,道:“小姐,什么是价值观?”

呃,那个,政治老师怎么说来着?

“简单的说,就是我对人的看法,举个例子,一个狠毒的公主和一个善良的奴婢,我更愿意亲近那个奴婢,因为我认为那个奴婢行为高贵,拥有一颗高贵的心灵!”这么说应该懂了吧?

看她点点头,我松了一口气,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我们为什么要在镜子前讨论这种让人消化不良的话题?都怪那个凤娅,没事干嘛一副雍容华贵的样子!我终于迁怒了!

这就是我的战场吗?

神殿前黑压压的人群,高高的祭祀台上也站满了王孙贵族和文武百官,迎接我的是,怀疑,认可,还有淡漠的眼光,当然,还有凤娅他们冷怒的样子。老实说,万人瞩目的感觉并不是很好,我没有胆怯,但不免有一丝紧张。

苍衍贴近我,悄声道:“有我在你身后,你尽管往前冲!”

不可思议的,我放松了,我相信他的话,即使失败我们也能全身而退。

听说主角都是压场的,从神殿内走出五人,一身青衣,拿着雕着神鸟,鸟脖子挂着银铃铛的木杖,神色穆然,但我还是捕捉到了看到我时的异光。他们一出来,人群顿时鸦雀无声。

他们来到凤娅和我面前只微微点了点头,然后走在最前面的长老,走到祭祀台中央看着下面的百姓,高举手中的木杖,道:“国不可一日无君!今日除了拜祭神鸟,还要选出下一任的女王!神鸟将会降临,神迹将会再显,它会选出能给我们带来幸福和祥和的女王!”

他的话不多,但都是重点,百姓的反应也很热烈,他说完,他们就开始祭祀仪式。台上有一根带着茂密而碧绿的树叶的小树枝,仔细一看,居然是梧桐枝叶,天哪,现在是冬季,他们是从哪找来的?难不成他们也有一个温室?

其中一个长老拿起枝叶跳舞,嘴里念念有词,另外四个围着他跳,木杖的银铃铛晃动,发出悦耳的铃声。

看样子,他们似乎要跳很久,我觉得无聊,视线不着痕迹的越过他们,看向天空。晴朗的高空上,只有几朵白云,似乎没有风,一动不动的,我下意识的向旌旗求证,果然也是纹丝不动,一群鸟儿飞过,却突然飞进神殿的屋檐休息,不对,他们把头缩进了翅膀,似乎在睡觉。真稀奇,这么早就‘午睡’了?

“跪拜!”

那位跳舞的大叔突然喊一句,把我神游的魂魄给喊了回来。台下人们已经跪下,台上的王孙贵族也都跪下,而凤娅是单膝而跪的,见状我也是如此。苍衍入乡随俗也都跪了下来,只有那五个长老居高临下的看着众生。

我没有低下头,而是微笑回视。连王女也跪在他们面前,不知他们的心中是否有过一丝得意?

他们有些吃惊,而后用犀利地眼神看着我。我没有回避,敛了笑容,淡然迎上。接着下一个环节是女王敬酒,但如今只有两个真假王女,最后只好斟了两杯,两个人都有份,史无前例,百姓惊奇,但也不敢在这么肃然的气氛下哗然。

我和凤娅举着酒杯,缓缓来到祭祀台,在敬酒时,凤娅突然说了一句。

“你一定好奇,为什么长老们认定我才是真正的王女吧?”

“你说那个‘王’字吗?我也有!”

她嘴角勾起,道:“我们王女出生时,作为储君,都会在神殿接受神鸟的祝福,待满百天才回宫,当时伺候我的神官都可以为我作证!她们都知道真正的王女,背心上有一颗红痣!”

我是吃惊了,但并没有被吓着,淡道:“王女并不是长老们认可就行了!我也有我的优势!”

“是吗?”她淡淡飘了一句。

她似乎对神迹很有信心,他们究竟会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