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宝钗身着男装,坐在轿子里。一颗心七上八下,忐忑不安。也不知道对方是个什么样的人物,自己能不能应付得来。虽然管家大叔都安排好了,但是自己毕竟是第一次出来,一点把握都没有。
过了没多会,轿子停了下来,管家大叔来请她下轿,宝钗知道是自己家的店铺到了。她出轿一看,果然是豪华气派,只可惜哥哥不懂经营,其实已经是入不衍出了。
到了这里,宝钗已经顾不得叹息埋怨了,只能提起精神,迈着方步,跟在老家人的后面往里走,心里暗暗告戒自己,千万别露出女儿之态。
这为杜老板也是和薛家做了十几年的买卖了,只是薛老爷去世后,薛幡的为人让他很不满意。为了自己不被拖累,正打算另辟他途了。只是这和自己打了十几年交道的老管家,对他苦苦相求,也得给他个面子,顺便探探薛家的虚实。
没想到进来的这位公子与薛幡完全是天壤之别:不但眉清目秀,举止文雅,还颇有些当日薛老爷的神韵,心里早就有几分喜欢了。
老管家忙上前引见,宝钗忙施礼:“晚辈薛才拜见杜老爷,还请前辈不吝赐教。”
一阵寒暄过后,宝钗见督老板性情沉稳,为人耿直,态度和蔼,又与自己父亲年龄相仿,心里也就不那么紧张了。再加上宝钗从小受家庭环境的影响,天赋又是极高的,所以应付起来竟也是得心应手,硬是让这杜老板彻底死了要跳槽的心。
待到宝钗回来,那薛姨妈已经不知道哭了多少回了。此时见到女儿一把拉在怀里,又是一通哭。宝钗怕嫂子撞见,安慰了几句,忙进去换衣裳去了。
再说宝玉跟着王爷来到王府,不禁为其雄伟和庄严而叹服。比起贾府的温柔富贵,这里却更是儒雅风流。
见王爷回来,早有一群人迎了出来。其中一位说道:“早听说贾府里有位宝玉,今儿见了,果然不凡。”另一位说道:“看外表倒是一表人才的,只是不知其腹内如何,早听说是个怕读文章的。”
听着众人议论品评,宝玉自是不敢造次。王爷笑到:“诸位以后再慢慢品评吧,先让宝玉见过师父要紧。”
众人忙闪到两旁,只见中间一位先生,五十左右,疏眉朗目,须发飘飘,仙风道骨,自然一段风流。
宝玉知道这就是王爷说的师父了,忙跪了下来:“晚辈,贾门浊玉,拜见师父!”
先生微微一笑,用扇尖一点,示意宝玉起来。然后转身向里面走去。
宝玉知道这些都不是凡夫俗子,所以更加小心应对。只是不明白,北静王府虽历来和贾家交往深厚,但是却没有达到要亲自栽培自己的地步。
别说宝玉不明白,就是贾政等也是摸不着头脑的。原来水溶和林岳早就私交甚厚,对林家和贾家的事都知道得一清二楚,更了解林岳对黛玉的担那份情谊。为了不引起贾家的误会和猜疑,林岳都是从水溶这里打探妹妹的消息的。
水溶虽然对贾家子侄的行径很是不屑,但是为了林岳只得和贾府来往,尤其是对宝玉更加关注。林岳知道宝玉和黛玉的感情深厚,既高兴,又担忧。高兴的是宝玉把黛玉看得比自己还重,担忧的是宝玉的未来,他将拿什么承载妹妹一生的幸福。
林岳虽然知道现在的宝玉已经有了很大的变化,也知道读书了。可是仍担心贾府的父兄们带坏了宝玉。因此早就和水溶给宝玉选好了师父,又怕贾政不允,才求了水溶,安排到了王府。水溶见宝玉也不是庸俗之辈,也乐得栽培。
这宝玉很是庆幸自己最近看了很多的书,也得了先生的真传,否则现在自己还不知道怎么出丑呢。好不容易等到大家散了,宝玉才松了口气。暗自告戒自己以后万不可懒惰了。
晚上,北静王爷来看宝玉,问到:“在这里可还习惯?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这些人我都交代过的。”
宝玉跪下谢恩。水溶说到:“以后在这还长着呢,这么跪下去还有个头?”
宝玉只是不起来:“宝玉还有事求王爷,请王爷恩准。”
水溶无奈说到:“你先说说看,我只尽力而为吧。”
宝玉说到:“我今走得匆忙有三见事未曾办:一是林妹妹身子弱,前天又中了毒,生了气,很需要立刻请了大夫来根治,调养;二是二姐姐嫁了个狠心的姐夫,每每欺辱打骂姐姐,他爹娘却不能为其做主,姐姐只能有泪往肚子里咽;三是家母和姨妈私下商订了宝姐姐和我的亲事,我虽已经和爹娘讲明,是死也不从的,只是别伤害到宝姐姐。至于三妹妹和四妹妹现在还好些,我也顾不过来她们了。”
水溶笑到:“都说你是个爱搏而心劳的,今儿可算是见了。家里几个姐妹可让你操心个遍。你林妹妹的事情好办,明儿我就叫御医到林家去看你林妹妹。你宝姐姐的事,我们就帮不上什么了,你的亲事自然是你父母做主,别人是帮不上的,不过如果你的注意定了,我到是可以给你些个建议。最麻烦的就是你二姐姐了,它她是有夫之妇,任是谁也管不到人家夫妻之间的事。”
宝玉还是不死心,求王爷一定要救救他的二姐姐。水溶无奈,只得答应他尽量想办法。
第二天水溶带宝玉去见北静王太妃,那太妃见到宝玉,面若桃花,双目如漆,甚是喜欢。笑着说到:“果真是如宝似玉,难怪老太太喜欢。”又问过宝玉今年几岁,读了多少书,家里一切都好等语。宝玉一一都答了。
水溶在旁边说到:“她的几个姐妹也都是极好的,只可惜——”
见水溶不往下说,王太妃说到:“有什么你尽管说,什么时候学会吞吞吐吐了!”
宝玉忙把二姐姐的事情和王太妃说了一遍,然后跪下来求王太妃救救二姐姐。
那王太妃最是正直之人,听见这话,早气不打一处来了:“你们放心,我倒要看看那孙家是个什么样的人家,那孙邵祖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说完命丫鬟取过纸笔,给孙家写了封信,盖上自己的官印,命总管亲自前去,探望迎春。并传自己口愈,不日将亲临孙府,看望干女儿,叫他们好生准备。这里下人们去了,宝玉和水溶这才放了心。宝玉忙跪下,谢过王太妃肯救自己的姐姐。
早饭后水溶自去上朝,宝玉就跟着师父读书。
单说孙家,对迎春只是有过之而无不及。那迎春不但没有什么象样的嫁妆,其父还用了他家许多的银两,再加上迎春也不是正枝嫡生,自然是不受见待的。而那个孙姑爷更是不把她放在眼里。看着迎春委屈,他倒更放肆。
这天两个因绊了几句嘴,迎春又挨了一顿打。正哭着,北静王太妃的人到了。慌得孙家忙出来迎接。来人说到:“奉王太妃御旨,前来探望王妃义女——迎春姑娘。”
那孙邵祖却慌了,也不敢不去请。那王府总管见迎春这副摸样,大怒:“是哪个大胆的混帐,竟敢对迎姑娘不敬?小心过几日太妃亲自前来,你们是吃不了,兜着走。”
说完,那出太妃的亲笔信,孙家忙跪接了。来人又送上太妃给迎春的礼物:“这是太妃随身之物,谁若是对姑娘不敬,就是对太妃不敬,那就别怪王府不给你们给情面了。”说完也不多留,甩下一句好好照顾姑娘就回去了。
这里孙邵祖忙给迎春陪不是,又说了以后不敢等话。迎春不知其中缘故,也不敢太过,只哭着回房去了。从此孙家也收敛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