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红楼梦之怡红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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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薛姨妈好不容易盼来了薛蝌,心里自是高兴,又见到了宝琴,更始欢喜。宝琴虽然比宝钗小些,可是模样人品并不在宝钗之下,而且已经有了婆家,近期就要过门的。又想到宝钗,虽然那边姐姐和老太太都答应了,可是至今也没正式提过,自己催了几次也没见动静。而且看宝玉的光景,心里恐怕也是没有宝钗的。想到这儿心里已经难过了,再看薛蝌,不仅生得俊朗,人也随和,谈吐举止岂是薛蟠所能比的?看着侄子,再看看自己的儿子,不觉伤心叹气。看着这两个孩子,既高兴,又难过,眼泪已经流了下来。

薛蝌和宝琴忙上前劝慰,宝钗也说到:“弟弟妹妹们来了,我们本该高兴才是,妈妈为何又要难过?如今哥哥已经渐渐好转,余下的事,有弟弟料理,妈妈很该宽慰些。再说我这个天仙般的妹妹,任谁见了,心疼都还来不及的,妈妈何苦来惹她跟着伤心。”

薛姨妈听了忙拉过宝琴说到:“好孩子,我原是高兴才这样的,可偏你那姐姐只知道心疼你,倒编派起我的不是来了。”说完又问了些家里的情况,薛蝌都一一答了。一番叙旧之后,薛蝌亦问明了薛蟠的情况,对薛姨妈说到:“就这件事而言,您就更不必担心了,不管是哥哥惹了谁,现在吃亏的是哥哥,打人的是对方,就算认真追究起来,也是没什么大碍的。”说完起身来看望薛蟠。

薛蟠在里面早听说了本家兄弟来了,就要出来相见,正闹着,薛蝌等人走了进来。薛蝌和宝琴先给哥哥见过礼,薛蝌又说到:“哥哥现在身体如何?弟因带妹妹前来,所以迟了,请哥哥原谅。”

薛蟠咬牙说到:“兄弟,你来了就好,没有什么迟不迟的!只是你哥哥长这么大,竟没吃过这样的亏!这回好了,你一定要忙我把那个不知死活的找出来,我若不亲自打死他,我就不是薛霸王了!”

话音还没落,一个小丫头慌慌张张跑进来回到:“不好了,门外来了好多的差官,说是要拿大爷呢!”薛姨妈听了早吓得变了颜色,宝钗和宝琴也都吃了一惊,薛蝌待要出去看个究竟,一群官差已经闯了进来。为首的尖声说到:“贼子薛蟠,草菅人命,欺压良善,作恶一方,危害百姓。刑部有命,立刻缉拿归案。”

说完已经命手下,不容分说,拿了薛蟠就要走。薛姨妈哪里肯依,她一面哭,一面拦在前面说到:“我儿被打成这样,还欠一个合理的说法,如今却反过来无故拿人,是何道理?”

那些个当差的,岂容她纷争,早有人上来推开了,嘴里还骂到:“你们整日的横行霸道,无视国法,又和谁讲过道理?等到了刑部自然有人和他讲道理!”说完拖着薛蟠就往外走。薛姨妈一边哭,一边骂到:“你们这些没心肝的奴才,没看到我的儿已经被人打成了这副模样,那里还能经受得住牢狱之苦。”薛蟠也不住地嚷嚷:“放开我,你们这些混蛋东西!竟拿起你薛大爷来了,仔细哪天扒了你们的皮!”又对薛蝌说到:“兄弟早些救我!”

差人们早已经不耐烦了,拖着薛蟠,径自去了。

这里薛蝌忙派人去打探消息,薛姨妈早又哭得死去活来。宝钗宝琴也是非常难过。宝钗对薛姨妈说到:“妈妈切先被忙着难过,还是快想想办法要紧。蝌兄弟虽然是个精明能干的,可是他毕竟是初来乍到,又没在官场上斯混过,所以一时肯定是难以下手。依我看还是先求姨爹到上面去打听打听,到底犯的是哪挡子事,咱们也好应付。再说,连二哥哥的人际也广,正好可以帮助蝌儿。”

薛姨妈见宝钗说得有道理,也就止住了哭声说道:“这事竟是委屈了你们这两个孩子!你们才刚到,就发生这样的事情!我老了,有些事反映不过来。还请你们兄妹原谅。蟠儿的事,就劳动你这个做弟弟的了。”

薛蝌忙说到:“都是自家的人,就不要客气了。”说完也出去了。

薛家母女正在家等待消息,派到贾府的家人慌慌张张跑回进来回到:“回太太,不好了,那边也正在抄家拿人呢!乱烘烘的都是锦衣卫,根本见不到那里的主子。”

薛姨妈听了,摇了几摇,险些摔到,宝钗忙在旁边扶了。大家的心里又谅了,本指望这边能给自己拿拿主意,帮着活动活动的,可是现在自身都不保了。薛姨妈垂泪说道:“没成想我是个命苦的!不但你们老爷走的早,就是到了晚年也不得安生,反到贪上了官司。也不知道你姨妈那边怎么样了,你舅舅他们有没有受到连累!你姨父已经是够廉正奉公的了,也不知道是受了哪些人的连累!”

大家自是又悲伤慨叹了一回,依旧打发人去打探消息。

再说贾政正在家里设宴请酒,忽然家人来报:“锦衣府堂官赵老爷和好些位司官来,也不要通禀,已经进来了。”贾政一听,就知道事情不好,可是现在有客,这可怎么好。正在犹豫,贾连说到:“叔叔快去吧,若是再想,人就进来了。”

贾政忙往前面迎来,那赵老爷已经到了二门,见了贾政,只是笑,也不说话。再看后面的这些人,有认识的,也有不认识的,大家都不说话,贾政也不敢问,只在后面跟着。众亲友见来头不对,忙在两旁站了。

贾政正胆战心惊,不知如何招呼,忽然家人来报:“平西王爷到了。”慌得贾政正去迎接,那平西王爷已经进来了。赵堂官见王爷来了,忙请了安,然后吩咐手下人把前后的门都封了。贾政连忙跪下,正待说话,王爷忙命人扶起,带着笑说到:“无事不敢轻易冒犯,现有圣旨,请赦老爷接旨。”又看看在场的亲朋,吩咐到:“你们各自散去,只留本宅的人听候。”

那赵堂唤本欲不放,但是王爷开了口,也只得依言。众人知是两府的事,兴得自己脱身,忙一溜烟儿似的散了。

这里贾家人等跪了一地,平西王爷宣读了圣旨,无非是些私通外官,仗势凌弱,强取豪夺,草菅人命等。不仅割去了赦老爷是世职,还要查抄所有的财产。凡贾家人等,均被人看管,无论长幼,待查清楚了再定夺。

一时间贾府上下,早闹得人嚷马翻,鸡犬不宁。没事的也不敢抱怨,有事的早吓得魂不附体。平西王虽有意庇护,可是赵堂官好不容易捞了这美差,那里肯轻易罢手的。大家正闹着,北静王爷来了,赵老爷忙迎接。水溶看看平西王就在院子里宣旨:“奉圣旨,着锦衣官惟提贾赦审理,其余交给平西王查办。”

老赵还以为这个来了,自己能放开手脚,没想到却是这个结局,心里虽然不乐意,也只得领了旨意,离开了。见头撤了,那些手下的也都不敢造次,跟着去了。

两个王爷互相交换了眼色,各自心领神会。自是按照皇上的旨意办事,一时间早有人报上了贾家两府的财物器具。又特别提到借券,实系盘剥,正要查是何人所行。贾政正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贾连知道事情瞒不过,也就应承了下来。

事情传到里面,别人尚还好说,惟独凤姐,听到贾连应了,一仰身栽倒在地上,慌得一屋子人忙来禀报王夫人,那王夫人早就动弹不得了,又听到这个消息,更是连哭都不会了。

两个王爷,吩咐两个得力的在贾府看着,带了贾家一干人等并查抄出来的证件,回去复命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