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敞的帐蓬内，呆着两个人，一个坐在上座，悠闲地喝着茶，一个跪在下面，恨恨地瞪着他。时间一点点过去，两个的形势没有一点变化。许久，高高在上的将军缓缓地放下茶杯，瞥了她一眼。
“你是神仙？”他的语气没有一点敬意，“若你真的是神仙，也难怪天下要大乱了。”
“为什么？”她不解地问，她只能弄错了几个穿越的人，又没有做别的坏事，怎么会让天下大乱呢……还有，“天下在大乱吗？”
“还真是一个什么也不懂的孩子。”他讥讽地说。
“什么孩子呀，我都长大了，是男子汉了。我把医书都背下来了，哪里会是小孩子。”
“男子汉？”他好笑地看着她，“你真觉得自己是男的？”
“是。”她认真地点头，故意挺起胸膛，神气十足地摆好架式。
“如果是男人，就敢当众把衣服脱下来。”他有意激她，想看看她是真不懂，还是在装傻。
“脱就脱。”她想也没想就开始解衣服，把自己的孩子一般的身材展现在将军面前，等她开始脱裤子的时候，忽然想到什么，抬起头一本正经地说，“虽然我下面没有那个东西，但是我很快会长出来的。你不能因为这样就说我是孩子。”
她到底是从哪里学来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将军沉下脸，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脏兮兮的脸和白玉一般的身子，“暮雨，带她下去洗干净，找套女装给她。”
“是，将军。”暮雨走来舒舒跟前，什么也没说，胡乱把衣服往她身上一捆，就拉着她朝向走。她在军营专职是负责将军的安全，其余的事一概不用理，当然也包括照顾小孩子，他也不能因为她是女人，就把这么一个搞不清楚状况的女人带交给她。仙？她蔑笑一声，有什么用。
“我不走。”舒舒作势想要反抗一下，人已经被她绑着带着帐外了。
“我不洗。”她看着冒着热气的浴桶，不知怎么有点害怕，才抗议了一句，人已经被暮雨扔进水里。事实证明，泡澡是很舒服的，她马上放下反抗地情绪，哼着不知哪里听来的小调查，惬意地闭目享受着。
“我不穿。”她反感地看着粉红色的女装，她是男人，怎么能穿女装呢，这件事，她是绝对不会妥协的。然而，她的反抗在暮雨前面没有一点用，她很快被套上衣服带回将军的帐蓬。
“哼。”舒舒气乎乎地瞪着将军，极不满他让她穿女装，心里又喜欢自己穿着的衣服，跟她之前穿的臭烘烘的衣服完全不一样，颜色也很漂亮。她一面生气，一面又露出开心的表情，连她自己也没有发觉，却感染着身边的人。
“把她带走。”将军按了按太阳穴，他才懒得跟一个傻傻的孩子计较什么，尤其是她的表情，让他特别不舒服，“以后你只能穿女装，不准换回去。”
“我不要……”她抗议道，声音小小的，只有她自己听得到。
“不要再让我看到她。”他有些恼火地说，看不惯她一副什么也不懂的蠢样子。
暮雨没有说什么，拉着舒舒离开，眼中却闪着恶作剧的笑。难得不用看将军假笑的样子，她是不是要多多利用这个孩子，把将军气到跳脚呢。舒舒困惑地看着她，她的笑，总有点让她心里发毛。等她回到廖大夫的军帐，她才想到暮雨应该是个女子。她跟她完全不一样，舒舒暗想，更加认定自己是个男人。
廖大夫看她穿着女装回来，有些意外，但是也没有多问。能活着回来已经不错了，要是真的发生了什么，也是她的命，怨不得别人，他看到累了一夜的她回到床铺前面倒头就睡，心里不禁叹息，这样的孩子，会把什么样的磨难放在心中呢。
早上醒来，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舒舒还是想着借口懒床，直到廖大夫生气地大吼，才肯乖乖地起来。她知道自己穿着女装，害得本来走路容易摔倒的她，差一点多摔几次，但是，还是开心。她盯着脸盆中自己在水里的倒影，嘿嘿笑了半天。在天上，她一直穿着白色的衣服，又常坐在云朵上偷懒，没有好好看过自己的长相，现在看到了，好像并没有很丑，至少比前几天好看了一点，前几天她的脸上好像是黑的。她摸了摸自己白净的脸，忽然很想让别人也看看。
“舒舒，今天呆在这里，不要乱跑。”廖大夫嘱咐道，她穿着女装在外面走动，总有点不安全。话一说完，他没有听到回应，四下一看，舒舒早就跑得没影了。一定是去看那人了，廖大夫想，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总往那边去早晚要惹出祸来，这次回来，他一定要好好说说她。
在军营中，舒舒真正算得上要好的朋友，也只有小五和瑜书。她心里很开心，很想要他们也跟着一起开心，就算没有什么好事发生，她也这么期待着。等到了草堆那边，她并没有看到小五，倒是草堆后面她听到似曾相识的声音。
他们在做什么呢？她好奇地盯着他们看，瑜书正跪在地上，两个男人分站在他面边，一个按着他的臀，一个抓着他的头发，让他含着自己的欲望。昨日将军来到虽然没有明说，但是很多将领都不相信他得了病，他们两个按捺不住自己的欲望，也不顾事情到底如何，急着找他发泄多余的精力。瑜书猜到噩梦不会那么容易就离他而去，便认命地由他们摆布，只是支开了小五，不想让他看到这样的肮脏的画面。至少在他们前面不行，他想。当他看到舒舒站在一边时，恨不得马上去死，他最不想让她发现他是多么丑陋的人。
两个男人也发现了舒舒站在一边，一个女人用清澈的目光盯着他们侮辱一个男人，一下子让他们失了兴致。他们并非没有一点羞耻之心，强占男人这种事，换在以前他们是不会做的。但是战争改变了他们，让他们无情，失去为人最基本的道德标准。两人匆匆整齐好衣服，瞪着舒舒，却被她无辜的目光看得心里发毛，赶忙仓惶离开。瑜书失了力气，一下子摔在地上，虚弱地趴在地上埋着脸颤着身子。
舒舒还是不明白他们在做什么，狐疑地扶着躺在地上的瑜书，她盯着他的嘴迟疑了一下，低头亲了下去。
“呸呸……怎么是苦的。”她吐着舌头，更加不解看着瑜书，“为什么你要吃那个呢？”
瑜书羞愧难当，脸上一阵红一阵青，一时不知要怎么跟她说。他也惊讶，她竟然会亲他，她一定不懂，作为女子这么做到底代表了什么。
“你以后不能随便跟人这样，那样不好。”他轻声劝道。
“什么不好？”她虚心地问，不知自己哪里做错了。
“就是……不能随便碰到别人的嘴巴，就像你刚才那样，这是非常亲密的人才能做的事。”
“我们还不是吗？”
“应该……还不是。”他低声回答，避开她单纯的目光，心里微微有些期待，能跟她有更深厚的关系。
“那还要怎么样才能是呢？”
“你希望吗？舒舒，我所说的亲密关系，是指爱人之间的关系，是将来要一直在一起，亲密无间的关系。”
“好的呀，那我还要怎么做呢？”她好奇地问，觉得跟他一直在一起，好像也不是什么坏事。
“给我你的手吧，”他期盼地说，迟疑地握着她伸来的手，“这样就可以了。”对现在的他来说，这样他就满足了。
“这样就可以吗？”她握着他的手，嘿嘿笑着，心里暖暖的，有一种比开心还要暖上一百倍的感觉在漫延。
小五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两个人手拉着手，笑得一脸甜蜜。他拎着水，忍着嘴角的笑，故意拉下脸，“舒舒，你先到旁边去。”
瑜书想起现在的处境，惭愧地想要缩回手，却被舒舒紧紧地拉着，一副死也不放的样子。
“为什么我要到旁边去？”
“女孩子家家的，在这里不方便。”小五一本正经地教训道，他就猜到她会这么说。
“怎么会不方便。你不要误会我是女孩子，我只是穿着女孩子的衣服。而且，我现在是瑜书最亲密的人，为什么不能在这里。”
“什么最亲密的人，你也不知羞。”小五点点她的额头，有意逗她，想看到她害羞的样子。
她却一脸困惑地思索着，在想最亲密的人到底是什么。她忽然想起青童曾经跟她说过的，不禁笑着抱着瑜书的肩，“我们是爱人。”
爱人……瑜书眼中一亮，欣喜地看着她，也许她并不是一点也不知道男女之间的事。他觉得很幸福，在人生最无助的时候，遇到这样一个女子。“我们是爱人。”他轻声附和，被痛苦拉扯到沙哑的声音，也被甜蜜感染着。也许可以自私一次，把单纯的她留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