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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齐云宗、齐云联盟的诸多事情都交代完毕后,凌萧便安心地离开,向着南方赶赴了过去。
依然祭出虹桥图,借力向南飞遁,奇速无比。
以凌萧此时的修为,当然也无需避讳九连环泽上的妖兽。所以他便直接大摇大摆的,从九个湖泊的上空直接飞遁而过。
金丹期的威压散发开去,诸多妖兽莫说骚扰凌萧了,即便露个面都没那份胆量。
一个个缩在湖底深处,瑟瑟发抖着。唯恐那个强大的存在,忽然降落下来,找它们的什么麻烦……
凌萧当然无心滞留,直接横掠飞过。
只花了不到半个时辰,他便从齐云山脉,赶赴到了四象山脉。
由于凌萧当时毕竟是被逐离万象门的,所以他此时自然也不好明目张胆的露面。他还是收敛着气息,先去南脉拜见了方晗师姐。四象山脉区区数千里的范围,对此时的凌萧而言,简直抬脚就能到。
对于凌萧的突然到访,方晗大感意外,却也颇为欣喜欢迎。连忙亲自出去,把凌萧迎入了自己的洞府中。
这里凌萧也曾经来过,不过那时他才筑基二层的修为;方晗也只是筑基十层,准金丹期而已。
一晃数十年过去,早已经是沧桑巨变。
却说凌萧感慨,方晗的感慨只会比凌萧还多。她一面把凌萧迎入洞府中,一面暗中观察着凌萧,这个险些便和她一样,成为万象门长老的修士。
当时凌萧被逐出万象门的时候,她也在场。当时就曾觉得惋惜,但却也未能料到,这才区区三十余年吧?后者竟然已经是金丹二层修为,比她也相差无几了!这份修炼速度是何等恐怖?即便万象门中,怕也找不出几个,能和凌萧相比的了。
如今再来想想,当年只因为对凌萧的身份的怀疑,就把他逐离万象门,真的是正确的决定?
说不定,当时赶出去的,就是一位未来的元婴期大能者!
而他们万象门,即便现在堪称是近些年来,实力最为鼎盛的时候。宗门内,足足有三十余位金丹期大修士……
但要说有破丹成婴希望的,却也数不出来几个。
……
方晗和凌萧分宾主坐下之后,略略寒暄几句,凌萧便直接把来意向方晗说明。
莫说方晗与凌萧还颇有几分交情,就即便是陌生修士,但一位金丹期大修士的请求,方晗自然也没有推拒的道理。
所以方晗欣然答应。
凌萧便把他绘制下来的聚灵阵的大概模样,交给了方晗;同时把聚灵阵运转的一些特点、效果,都向方晗简单说明了一番。
方晗精擅阵法,许多地方她只一听,就比凌萧亲眼所见的还要清楚了。
又追问了一些细节,方晗就大致明白了这套阵法。
不过她在思索一番之后,却是忍不住叹口气,“凌萧师弟,你既然来到师姐我这里,那么我绝没有半点儿推托的道理。不过我们是自己人,倒也不怕跟你明说,这套阵法,只怕已经超过了我的理解……”
方晗对凌萧以师弟相称,悄然拉近着两人的关系,其实也是她聪明的一面。她知道凌萧素来重感情,与他交好只会有好处没有坏处。
而凌萧也很清楚方晗所言不虚,他在来此之前,就已经想到了这个可能。毕竟方晗虽然精擅阵法,但她毕竟也只是刚刚结丹数十年而已;更何况,方晗所学驳杂,并不只阵法一道……这样一来,她在阵法上的造诣,自然很难与专修此道的那些大修士相比。
不过凌萧依然诚恳地道:“不论如何,已经是要感谢方晗师姐的援手;还有劳师姐出手尝试一番了。”
话已经说到,所以方晗便点头答应道:“好。”
然后她把凌萧留在这里,自己转入洞府后面,试着把这套阵法修复了一番。
这一修复,就是足足七天的时间。
七天后方晗出来,把修复的阵法交到凌萧手中,歉意地道:“凌萧师弟,师姐我也只能做到这一步了。可惜比之阵法原貌,还是要差了太多。”
凌萧先谢过方晗,然后才去看那修复的阵法。但见阵法聚拢灵气的效果,虽然比原来要好了许多;但比之最初,确实还是要差了不少。想要聚拢起如姜温洞府中那样浓郁的水灵气,只怕还是有些不足的。
不过凌萧也清楚,方晗已经尽力了,所以还是向她表示了感谢。
方晗摆摆手示意算不得什么。然后她微微沉吟一番后说道:“凌萧师弟,如果你想修复这套阵法的话,不妨去御灵宫看看。”
她也提到了御灵宫……凌萧心中不由一动,连忙追问究竟。
方晗也没有隐瞒,向凌萧解释一番。原来,御灵宫在阵法之道上的造诣,本就有名声传播在外。而且方晗琢磨这套阵法,似乎也与御灵宫的阵法之道颇有些相似。所以她才会如此建议。
凌萧谢过方晗,把这些记在心里。
然后两人又叙说一番之后,凌萧才告辞离开。
接着转回东脉,挨着拜见了邱万空长老、冯和师兄、殷雅师姐等人;又与他相熟的关修、丁咛等人走动一番。
他离开万象门的这些年,万象门倒是没有发生太大变化。不过众人见到凌萧、特别是见到凌萧不足百岁便已经结成金丹,都是不由惋惜。
反倒是凌萧更豁达一些,只一笑置之。现在回头想想,若非当日离开,他也未必能有今日的成就。
正如邱万空、冯和他们所言,离开万象门,看似比留在门中艰难了许多,但对于修士真正的成长,也许反而会有更大的好处。
旁的莫说,单只这其中一连串的际遇,就绝非在万象门中所能得到的。
所以天下间诸多事情,都是利弊共存。
只看人在面临选择时候,如何抉择、敢不敢抉择而已。
……
万象门中,这些年倒也没有太大变化。元婴期大能者,依然是元象老祖和元玄老祖两人。至于东脉的邱万空、清河子,南脉的清伯子等人,虽然都资质颇为不俗,但是否能够步入元婴期,却也仍在两可之间。
至于金丹期大修士,这数十年间,老早就被认定有望结丹的宁喆、邹图两人,也终于成功结丹。
但南脉的成弘,却始终被困在筑基十层,无奈之下,只好取巧结成次丹。
不过他在取巧结丹之后,由于自知再想更进一步,已经难比登天。所以便告辞离开了万象门,返回他的家乡去了。
还有西脉的甘程,同样被困在筑基十层。不过他并未放弃,仍然在苦苦修炼中……
各人不同际遇,凌萧也不由叹息一番。
想当初他初入万象门的时候,还曾经对成弘、甘程等等大为艳羡。却不料一晃多年过去,反倒是自己结成金丹,他们两人却遇到瓶颈无法突破。
至于凌萧相熟的丁咛、关修等人,虽然也被誉为有望结丹的弟子,但如今距离结丹,也还差得很远。
所以他们见到凌萧竟已经结成金丹,羡慕之余,也都各自感到了压力。
他们在宗门内,有更充足的资源、有金丹期大修士的指点……各种修炼条件无不上佳。不料却仍是被离开宗门的凌萧,远远给抛在了身后。虽然他们与凌萧交好,不会因此感到嫉妒等等,但见到已经结丹的凌萧,难免也让他们更加紧了修炼……
依次拜访过万象门相熟的诸人之后,凌萧才重新回到北脉,去宁喆师兄的奇木峰,想去看望留在那里的黑子。
凌萧的心里也颇有些惴惴。
黑子能够筑基,本就是借助了御灵宫的那件秘宝,金童幻花。
根基并不足够扎实,甚至筑基期修士,本应该拥有的两百年寿命,黑子也只有一百四、五十年而已。本就根基浅薄、又比旁人时间短……想要结成金丹,无疑是比旁人更难了无数倍!
黑子能否有这份侥幸,成功结成金丹?这份奢望,连凌萧自己都不敢抱有……
而到奇木峰,见到宁喆师兄,也果然验证了他的猜测。
根据宁喆的介绍,黑子在十多年前的时候,便因为体内生气渐渐耗尽,而开始有了垂死的诸多迹象。
支撑了几年,在八年前的时候,终于不治身亡。
而黑子临死前,也特意叮嘱宁喆,把那株金童幻花留给凌萧,拜托凌萧送往御灵宫。
凌萧神色郑重的再次答应。
从宁喆手中接过那株金童幻花,看着金灿灿的花身,凌萧也不由感慨。他早年曾经得过黑子的照拂,所以也一直期盼着,黑子能够有所际遇,突破成丹。
但是,凌萧也知道,这毕竟太困难了。也正如黑子当时的感慨,他能够筑基已经是侥幸,安敢奢望再进一步?
最后的结果,也果然没有出乎预料……
陪着凌萧感慨一番之后,宁喆才与凌萧述起各自这些年的际遇。
两人上次分别的时候,都扔只是筑基期,如今一晃多年过去,双双结成金丹。所以抛开黑子的事,他们还是以交流各自的经验为主。
当然,看着凌萧突飞猛进的修炼速度,宁喆也忍不住感慨一番。他几乎是看着凌萧,一步步成长、突破……从远远不如他的万象门外门弟子,逐渐追近、到如今已经彻底和他相齐平。
虽然此时的修炼速度,未必代表着就能走得更远。但能早突破一步,无疑会给后面留出更多的时间。
……
与宁喆也叙旧一番之后,凌萧便收起金童幻花,离开了四象山脉。
驾驭遁光南下,向着黑沼泽中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