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小姐,我想我要……”云染墨等到靳钰溪打完电话便立刻说道,她不想再待在这里,可是靳钰溪却突然打断了她的话。
“云小姐,我家里出了点事,必须现在赶回去,你先帮我照看一下月,我一定会尽快赶回来的。”靳钰溪焦急的说道,而人已经开始往房间外走去了。
“但是靳小姐……”云染墨很是为难地想要拦住靳钰溪。
“拜托了云小姐,我大伯心脏病发作,我必须现在赶过去!”靳钰溪口中拜托,而身体也是已经往外面走去。
云染墨打算继续开口,但是下一刻就已经听到了关门的声音,靳钰溪已经离开了。
一室的寂静让云染墨的心也随之平静下来,她转过身看着依旧只是躺在床上的东方朔月,视线落在他还是受伤的胳膊上。
“为什么不好好照顾自己?”不由自主的,云染墨说出来这么一句话,然后转身去寻找医药箱。
房间里面恢复了寂静,而床上的人也终于睁开了眼睛,望着雪白的天花板,心里有的只是复杂。云贝儿,难道你真的是如此的冷漠,真的只愿与我成为陌生人吗?
东方朔月无力的闭上了眼,难道那一次的错过就是终生的错过了吗?永远无法挽回了吗?
然而,两分钟后,本来想起身让自己清醒一些的东方朔月听到了脚步的声音。而他也因为突然地脑晕而跌坐在了床上,不过也闭上了眼睛。
云染墨抱着从隔壁家里找到的医药箱来到东方朔月的房间,在门口停留了一下,自己的举动已经超过了她的界限,但是,她的心却依旧只是牵引着她往这里来。
东方朔月恍恍惚惚的听到了走近的脚步,心里却完全的平静了下来,也许,他真的已经产生了错觉了。
停顿了片刻之后,云染墨往床边走去,而越是靠近东方朔月她的心就越不能由自己控制。
跪在了红木的地板上,云染墨打开了医药箱,首先取出了小剪刀。望着已经被血凝结的伤口,白色的衬衫也已经不成样子了。
很小心的,云染墨解开了东方朔月袖口的扣子。但是就如她所料,血已经将衬衫粘在了他的皮肤上,而伤口比她想象的更要深。一股锥心的痛让云染墨差点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想要将自己的视线移开,可是却无法移开。
以前,云染墨没有接触过这样血腥的画面,可是她在三年中学了很多的东西,也包括简易的处理伤口与包扎。
深吸一口气,云染墨握了握手中的小剪刀,小心的将袖口被血黏上的袖子开始剪。剪了整整的一圈,才将伤口完全的与那碍事的衣服隔离,可是现在,她需要将粘在伤口周围的布条给弄下来。
犹豫了几秒钟,云染墨放下了手中的剪刀,而拿起了酒精。水是绝对不能触碰到伤口的,但是如果换做是消毒的酒精的话,那就绝对可以了。
但是,酒精触碰到伤口的话,说不定,东方朔月会因此而痛醒。
抬头望了一眼东方朔月,云染墨还是用棉花沾了酒精,往那伤口的附近涂抹。触碰到的第一时间,她感觉到东方朔月的手臂动了一下,虽然喝醉了,但是痛楚应该还是存在的。
于是,云染墨将装着酒精的瓶子放到了地板上面,而那只空出来的手则是放进了东方朔月的手中。
“忍一忍,很快就好了!”云染墨自顾的说道,虽然她不觉的他能听见她所说的话,可是却还是说了出来。像是在安慰东方朔月,又像是在安慰自己,给自己勇气。
没有再看东方朔月,云染墨换了一个又一个的棉花球,沾着酒精小心的擦拭伤口周围。期间,她握住东方朔月的那只手也并没有松开,只是握得更紧,尽管这并不是什么大伤,但是看到他受伤,她的心还是被搅乱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而终于在数十分钟之后,伤口附近的布条也终于落下了。云染墨松了一口气,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满头大汗,更没有注意到自己在专注的擦拭伤口的时候,一双如墨的眼睛一直看着她。
上药,包扎,云染墨并没有一时的停留,所有的过程都是一气呵成。
最后,云染墨小心的将包扎好的手臂放到了床上,视线落在了东方朔月的脸上,也许是因为喝了酒和刚刚的痛楚,所以东方朔月的脸色看起来并不好。
不由自主的靠近,就好像是被磁石吸引住了。望着那比三年前更加狂傲英俊的脸,更多了一些成熟感,商场就像是战场,这三年来他的改变真的很多了。
望着望着,云染墨也伸出了手,轻轻的触碰到东方朔月的额头,忽然发现他的额上满是汗水。
“时间过去的好快……”云染墨幽幽的说道,却是小心的用手掌替他拭去额上的汗。
“我带着嘉肄来到这个偏远的地方,只是为了逃避过去的自己。原本以为我已经不可能再见到你了,可是你却再次的出现在了我的面前,你到底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云染墨收回了手,知道自己太过于冲动了。
不应该再有任何的感觉了,不能再被迷惑了,仅仅只是因为他喊了几声“贝儿”而再次的沦陷的话,那么她就是犯了最大的错误。
起身,云染墨将医药箱收拾了一下,但是犹豫了一下也没有现在离开。
允许自己做的最后的一件蠢事——将东方朔月额上的汗擦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