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马飞奔了一夜,没有停歇。翌日清晨,东方破晓,终于支撑不住了,蓝水哲一个没有稳住,差点就从马上掉下去,幸得牧承遥及时反映,免去了一场意外。
毕竟这样不顾一切不是长久的办法,还是找了一个偏僻的客栈休息。她需要休息,如此疲惫下去,只会造成无法弥补的错误。牧承遥将她静静放倒在舒服的床上,好让她可以好好地睡一觉,安抚她那颗不安定的心,自己就出去买些路途中需要的干粮。
如此地用心良苦,时间会抹去痛苦,但是这一切却被“风流浪子”江世缘撞见了,在一旁露出了邪恶的笑意。
迷迷糊糊地不知过了多久,于是下床走动,小二敲门而入,将酒菜放在了蓝水哲的面前,却只是感到奇怪,问到:“我并没有点菜?”
小二恭敬地收起了托盘,退后两步说:“有位公子吩咐的。”话完,便迅速退出了房间,没有在多解释什么。
“公子?”心中还是满腹的疑问,江世缘突然闯入,蓝水哲下瞪大了眼,不住地向后退,直至到了墙根,慌张无法被掩饰。
“小美人儿。”江世缘的声音有些柔和,带着几分挑衅,欲用手去触碰蓝水哲的脸颊。
他的手被蓝水哲机警地狠狠甩了回去,叫道:“你怎么会在这儿?”
江世缘把手按在一旁雪白的墙上,几乎将蓝水哲围住了,迫使她在一个很小的空间里,轻声道:“我为什么不可以在这儿?”
“你到底来干什么?”蓝水哲只是感到浑身的不自在,不停地转动着身子,企图隔绝与他的接触,躲开这个不怀好意的伪君子。
江世缘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声音显得过分的细柔,道:“不要怕吗,我只是不忍心见你饿的发慌,准备了些吃的,想与你一起共进晚餐而已。”
蓝水哲的声音开始颤抖,她使劲所有的力气,去推他:“不用你假好心,给我出去。”
“干嘛要这么绝情,至少我比那个负心汉牧星寒强多了吧。”说着,江世缘走到桌旁,拿起水壶,斟满了空着的酒杯。整个屋子,只有酒水进入杯子的声音,静得可怕。
两个酒杯在那里晃悠,江世缘走到了蓝水哲的跟前,酒放在了她的面前,道:“好歹陪我喝一杯吗?”
“你还真不要脸。”蓝水哲将脸扭到了一边,不想理这个无赖。
江世缘没有恼怒,看着她只是摇了摇手中的酒杯,酒飞溅到了杯外:“这酒里没有毒,如果我真想害你也瞒不过你,只要你痛痛快快地喝了这杯酒,我立马就离开这里。”
“说话算数?”蓝水哲接过他手中的杯,虽然觉得事情略有蹊跷,但实在不想看见他这副可恶的嘴脸,不如就随了他的意。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蓝水哲举杯,放在了嘴边。江世缘的嘴角勾起弧度,没有规则。
来人夺过了酒杯,牧承遙恰逢此时赶到,问道:“你在对她做什么?”
没想到半路会杀出个程咬金,搅乱了一切的部署,只能故作强笑:“我是蓝姑娘的一个朋友,叙叙旧而已。”
“你不知道她身子不适吗?”牧承遙将蓝水哲护于身后,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道:“就喝完了,你可以走了吗?”
酒杯被重重放在了桌上,江世缘不觉吃了一惊,他竟然喝了这杯酒,不想自讨没趣,只得怏怏离开了。
“慕容哥哥,没事吧。”蓝水哲不停地关切着,总觉得那个江世缘又设了什么圈套。
牧承遙只是感到有一阵灼热,也没有什么不是,怕她胡思乱想,便说:“没事,我们还是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吧。”
骑快马飞奔,风从耳畔呼啸而过,作响得厉害。牧承遥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得飞快。无法抑制的难受,身子像是灼烧了一般,酷热难当,只是觉得伤了不少的元气,没有在可以支撑下去的力气,从马上摔了下来。
马还在飞快地向前飞奔,蓝水哲感到身后护着她的骑士忽然消失了,匆忙回头去看,不觉得令她吃惊,拉紧了缰绳,从马上下来,跑了回来。
荒郊野外,满山都是呼啸的阴风,萧瑟可怕,没有任何有村庄的迹象。没有别的路可以走,好在不远处,隐约可以见得到一座破庙,便将他连拽带拖送进那里暂作休息。
庙里除了凶神恶煞的塑像,什么都没有,银色的灯光充斥了整个屋子,笼罩在他们的身边,透心地凉。
看着怀里的他痛苦地狰狞,不停地撕扯着自己的衣服,蓝水哲问道:“慕容哥哥,还好吗?”
牧承遥的痛苦再也无法掩饰,一阵接着一阵的热流向上涌窜,他一直压抑着自己,其实他的心里早已经明白了,嘴角渗出了血迹,越是如此,那种感觉越是加剧,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支撑多久。
蓝水哲不停地摇晃着,重复地问着:“那杯酒中到底是什么,是什么?”
牧承遥依旧是沉默,没有说什么,他手臂上的青筋已经清晰可见,好似一股真气在体内乱窜,脸色涨得通红,一直在寻找着什么,想要一头栽进去,然后可以昏死过去,减轻现在所受的痛苦。
一切都在眼前发生,蓝水哲明白过来了,酒里放的是醉人霜,实际上便是****,若是触及酒,药性便会成倍加剧,何况刚才的酒是埋在地底几十年的上等女儿红,想不到江世缘竟会如此的卑鄙。
那么强的药性,他该有多么大的毅力才可以坚持到现在。如此剧烈,如果在三个时辰内没有发生男女之事,恐怕他只会全身筋脉尽断而死。难道自己真的要眼睁睁地看着他受折磨而死。
做不到,做不到……脑子里的声音越来越强烈,慕容哥哥对于自己的呵护无人能及,一次次的伤害,他都如此坦然面对。
牧星寒已经永远地离去了,他的背叛毫无征兆,一句话也没有解释,就这样不由分说地走了,自己又何必固执地一直不肯放下。
蓝水哲只是觉得自己真的很傻,将自己的心全部给了一个不应该付出的人身上。而如今,是时候应该弥补过去的无知了,如果这一次再这样错过了,她的慕容哥哥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蓝水哲出奇地从容,离他越来越近,一步,两步。
牧承遥知道她已经知晓了,他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他不停地告诉自己“不可以”,有太多的不应该,他推开了蓝水哲,试图将自己的打晕,而接踵而来的灼热让他变得异常的兴奋,根本没有失去知觉。
汗水从全身各处向外渗透,染湿了所有的衣衫,身子痛的不行,终于失去了理智,将蓝水哲紧紧地搂进了怀里,两人双双倒在地上。
牧承遥忘记了曾经对于溪夕的承诺,忘记了自己曾经的谎言,两个人的身驱缠绕在一起,不分天,不分地,甚至看不清对方的面孔,持续了好久。
蓝水哲仍然没有忽视掉眼角的泪水,那是对于过去的告别,她已经彻彻底底属于她的慕容哥哥了。虽然曾经逃避过,但命运是无法改变的,或许他真的是自己的真命天子。
第二日清晨,温和的光照射进来,刺痛了牧承遥朦胧的睡眼,迷迷糊糊地醒来了,见蓝水哲早已穿戴整齐,坐在一旁,若有所思地看着窗外,脸上的红晕还未退去。
牧承遥马上起身,见自己衣衫褴褛,一切都不言而喻,却仍旧问道:“昨夜,我是不是……”
他的话还未讲完,蓝水哲便打断了,娇羞的脸颊似今日的朝霞,红的煞是好看,道:“不要再说了,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了。”
牧承遥吃惊地张开了嘴,想说却又不敢说,她这一次是真的付出了,想要忘记过去,如果告诉他自己根本不是她的慕容哥哥,她情何以堪,再一次跌入谷底。
“我想清楚了,之前是我的任性,现在才知道应该如何做了。”蓝水哲的眼神很清澈,不参杂任何的污秽,那一夜她想了很多。
牧承遥以穿戴好了散乱的衣裳,漫步而去,虽然只有几步之遥,却感受到如此的漫长,他在挣扎,到了人性的底线,千万次的改变,最后还是将蓝水哲藏入了怀中,不肯放开。
眼前的女子的气息分明可见,他甚至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声,难道已经坠入,无法自拔,她的一颦一笑自己都是那么的在乎,毕竟她只是一个萍水相逢的女子,可为何自己一次次的无言以对。
当自己被拥入温暖的怀抱,蓝水哲靠着宽阔的肩膀,比牧星寒的还要坚实,下巴毫无保留地压在了他的肩上,寻找着久违的依靠。他的心跳得好快,喘息间,将一切已经暴露于表,自己无法再抗拒什么,手自然而来地环绕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