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安北王府:“哎,左边一点左边一点。”
“刘总管,这样可以吗?”下人一将红绸的位置调整了又调整,低头看向梯子下的刘总管。
“可以了,可以了。”刘总管终于满意的笑了笑。
“刘总管,这灯笼这么挂行不行啊?”下人二比划着手中的红灯笼对着不远处的刘总管喊。
“再偏右一点,恩,可以了。小三,你看着点,我先去看看大厅准备的怎么样了。”刘总管拍拍在一旁忙碌的小三的肩膀,往大厅的方向走去。
哈哈,他太高兴了,筹谋了那么久,还是自己的女儿聪明啊。一招生米煮成熟饭,在‘意外’怀了个种,就稳稳当当的坐上那个位置,真是有其父就有其女,以后的王府就是……哈哈……
‘翼轩’的门被推开,屋内人儿的思绪却没有被拉回。
“你还在想什么?逃走?呵,你这辈子都别妄想从本王身边逃离。”直到他鬼魅般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冷颜愣愣的回神,眼睛有些空洞的看向他。
“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本王希望你笑,你笑知道吗?”他狠狠的捏着她的下巴,毫无怜惜之情。冷颜疼的眉头微皱,随即瞥下眼。
一个月前:
城外驿站,彼树之下,一女子白衣胜雪,脸罩薄纱,眼神淡漠,居于落叶翻飞之中。
“姑娘,王爷请您进去。”通传的侍卫头紧低,瞧也不敢瞧上一眼,深怕亵渎了这位神一样的女子。冷颜提起裙角拾木梯而上。
虚掩的房门隐约传来几声鸟叫。什么时候他养鸟了?
“姑娘请进。”通传的侍卫为冷颜推开门。冷颜迈开脚步,她进去后门立即关上。她的心莫名的一震,观察起四周。房间的光线不太明亮,一点森冷的阳光从小窗口照进,却将房间衬托的更阴森,很容易使人联想到鬼片里的鬼屋。
与其他的房间一致,中间也是摆着一张大圆桌。靠近圆桌,鸟的悦耳叫声传出。奇怪,鸟儿现在应该都要迁徙了吧,这里的冬天它受得了吗?
拿起一旁的鸟食,看着出神。
“它已经吃过了。”
“啊!”突然的声音让冷颜一个颤抖,手中的鸟食倏然落地。宽大的帷幕后面走出一个人,离冷颜越来越近,最后坐到凳子上,将笼子里的鸟抓出,捏在手里轻轻的抚摸着它的头,鸟儿不安分的挣扎着。
“我今天来是想让你将南郡王的兵队撤走。”冷颜直接进入正题。
“是他叫你来的吧?”握鸟的手重了几分,鸟的眼睛惊恐的乱转着。
“不是。”她摇头,落坐。
“哼,撤走南郡王的兵队?那你应该去跟南郡王说,与本王讲何干?”对她淡然的表情甚是不满。为什么她看到自己可以无动于衷,一丝欢喜的情感的都没有,难道真的对他一点感觉都没有吗?还是当真是移情别恋。
“你们是亲兄弟,不应该自相残杀。”她端起茶壶,茶壶的重量告诉她里面还有茶,她毫不客气的为自己斟上一杯。
“亲兄弟?呵,你有没有去问过那个男人有没有把本王当兄弟看?他欺骗本王说南郡王要起兵造反,利用本王对他唯一的信任撇开我,然后再夺走你。亲兄弟,这就是你所谓的亲兄弟?”抚摸鸟头的手一顿,眼里带着嘲讽。
“我是自愿跟他。”她大方的承认,将茶一饮而尽后放下茶杯。
“自愿?鬼才信。”他嗤道。“我有哪点不好?哪点比不上他?”他专注的看着冷颜的眼睛。
“因为你背着我跟别的女人私通,在我的房间,在我的床上搞别的女人。这点够了吧,啊?”冷颜突然一改之前冷静,激动的重拍桌子。
“我……你都知道了。”寒洛翼被冷颜突来的激动吓愣了一会才说:“这是意外,再说男人三妻四妾本来就正常,难道那个男人后宫佳丽比我少吗?你分明就是在偏袒他。”
“随你怎么讲。怎样你才肯退兵?”感觉到自己的失态,她缓了缓气,呼,为了龙阳,牺牲点吧。
他抿了抿唇:“想让本王退兵,可以。你跟本王回去,然后就像这样。”他将手中的鸟放进笼子,关上笼门。
“金丝雀?笼中鸟?不可能。”想让她一辈子被囚禁,做梦。
“无所谓,本王那好兄弟就是看不得本王不高兴,万一他发兵进城,本王也拦不住。”他与南郡王是不打不相识,当日他刚到南郡便因有人无意撒了他一身酒而大打出手,没想到那人便是南郡王。
当时他并没有告之南郡王自己的身份,两人相谈得非常投机,随即结拜。而后他观察了南郡王一段时日,才发现南郡王根本就没有起兵谋反之心。
他不断的扩大兵力,是因为有太多的人三餐温饱不济,所以南郡王便同情心泛滥将他们都招入自己的旗下。因而招人误会,被人‘陷害’。
一切事情明了之后他就立即起程要回北寒,谁知途中无意得知一位颜妃大破边城三道难题,而那颜妃正是他日思夜想的冷颜。
他本想冲回边寒,却在左狼的劝阻下回南郡,请南郡王派兵帮忙。然后日夜兼程,马不停蹄的赶来。他先是一个人偷偷的回安北王府,探明冷颜进宫的原由。
一直以为冷颜是被要挟入宫的,所以得知冷颜入宫后的那一刹那,他便开始担心,茶不思饭不想。可是他从刘雯雪嘴里听到的却是与自己的想法相反的答案时,他愤怒了。
他不相信,直到冷颜刚才亲自承认的那一刻,他还是不敢相信。
“你威胁我?”冷颜起身,俯视他。
“随你答不答应。”他嘴角轻抿。
“我、不、答、应。”她一字一句说的斩钉截铁。没有必要为了一个男人,失去自己的自由。
“无所谓,王府里那个小子养了那么久也能白养,刚好喂了那只看门的大黄狗。”他就不信这女人的心肠真的那么硬。
也许是他看轻冷颜了,她这女人的心肠就是这么硬。
“随便你,反正不是我的种。”她无犹豫的脱口而出。喂大黄狗?那也看那死狗有没有着福气,吃她冷颜带来的。
“你……”他气节,这女人实在太……
“一:你撤兵;二:开战。我想有我的帮助,你哥也没有那么容易输吧。”这二十一世纪最大黑道组织的老大不是浪得虚名的。
“你是不是太看的起自己了?”一个女人能起什么气候,就算这个女人再怎么不平凡。
“不信?那我们尽管走着瞧好了。”她转身就要走。
“你难道一点情面都不顾?”看着她搭上门沿的手顿住。
“从你背着我偷腥的那一刹那,我们已没有情可言了。”背着他说完,手一用力,开启房门,阳光照进,却在一刹那又失去。
寒洛翼一把抓过冷颜纤细的皓腕,猛一用力。将冷颜甩到床上。
“你离不开我的。”他的声音突然变的阴森,低沉,仿佛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般。
冷颜的眼里终于起了一丝惊恐:“你干……啊。”她的话还没说话,疼痛便延至她全身经脉,快速传入大脑。
“现在,你再也逃不开了。”他冷笑,猖狂而冷戾。
“你对我做了什么?”她觉得全身无力,软绵绵的。
“没什么?只是想废了你的武功,所以点了你的穴道,做一个‘温柔’的女子,仅此而已。”他说的轻轻淡淡,像没什么大不了般。
“不,你不能废了我的武功。”她苦心学成的武功,不能在一夕毁灭。
“不能?呵,你知道那只鸟为什么不飞走吗?”他将冷颜的头转向圆桌的方向,那鸟笼不知何时打开了。可里面的鸟却没有飞走,但可以看的出它在挣扎,挣扎着想飞出这个牢笼。
“要不要我告诉你?呵呵,因为它的翅膀早以被我折断,试问一只断了羽翼的鸟,怎么飞翔呢?”他的唇离冷颜的很近,很近,几乎是贴着她的。
“你,什么时候,变的这么残忍?”她浑身颤抖了一下。
“我一直如此。再残忍我也残忍不过你。”他咬牙切齿,残忍?呵,谁更残忍。
“怎么样你才能不废我武功?”她绝对没有武功,不能。
“不管怎么样,我都要废了你的武功。”他发狠的笑,眼角夹杂着愤恨与冷酷。
“啊……”冷颜只感觉到背后不知何处,传来被万虫噬咬般的疼痛。
“因为只有‘废人’才能永远逃不开。”他的话里夹杂着冷颜撕心裂肺的惨叫。
“你,你会后悔,悔的。”头轻微一偏,她虚弱的昏了过去。
“不废了你的武功,我才会后悔,我的小颜。”他在冷颜耳低语,虽然知道她已经昏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