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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不用紧张,他还有的救。这人还挺厉害的,若是一般人,体内存在一蛊就必死无疑了,这家伙体内可有两蛊啊,居然还有一口气在。”如果好好开发,一定是块上等的学武料。

“要怎么办?”抬下螓首,眼睛顺也不顺的盯紧他,怕错过这个男人说的每个字。

“很简单,他的体内虽然有两蛊,但是其中一蛊并没有被唤醒。只要找那个可以唤醒他体内蛊毒的人,就可以救他了。”他离开床沿,慢慢地向桌子所在的方向移去。

“为什么?两种蛊毒相撞后果不是会很严重的吗?”这众所皆知啊,虽然没有真凭实据。

“曾经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后来我在西域遇上了一个人。他对我说过,想要解除蛊毒只有两种方法,一种是永远停留在种蛊之人的身上,不被开发;另一种就是以蛊克蛊,以毒攻毒。”这个算是他历年来最为重要的发现。

“你确定有效?”她半信半疑的看着他。

“这个我不清楚,因为这第二种方法至今没有人用过,至于第一种嘛,你认为这个小子还适合用第一种方法了吗?”他摊摊手,耸了耸肩。

“去哪里找那个可以唤醒他体内蛊毒的人?”她的语气既紧张又担忧。

“这个,你要问他了。”他指了指躺在床上的舞恒。

“问他?他怎么答?”现在的他昏迷不醒,敲罗打鼓都不能唤醒他吧。

“也是,不过总有蛛丝马迹可寻找吧,比如说他中蛊的时候除了你还有谁在?比如说与他关系较好的人,更比如说他最近得罪了谁?”他缓缓的一一道来。

“我又不是他的跟班,我怎么会知……哦,对了。你先帮我照顾他,我马上就回来。”她扔下话,急匆匆的离开。

“喂,喂……哎。”什么跟什么嘛?

冷盟依旧满是红色牡丹,艳的刺眼。冷颜无心的翻阅着一本医书,表情有些烦躁。白眼狼刚才来过,将舞恒他们刚才所发生的事情从头到尾道出。恒他还是迈出那一步,看来又要开始了。

“亲爱的,看你的表情很不开心唷。”轻快的声音充斥到冷颜耳边,她转过头:“回来了。”对着那抹斜倚在门扉上的昂扬黑影淡然一笑,却将那红艳的牡丹都比了下去。

“我想你了,所以就回来了,你不高兴哦。”那抹黑影快速移到她面前,食指划过她的眉,刮走那抹烦躁。

冷颜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他。

“你再这样看着我,我就把你吃了。”他脸孔在冷颜眼前放大。冷颜看着眼前的男人,不可置否这男人确实很俊美,浓淡适中的英眉,有些深邃的眼廓下虽不是很纤长却异常浓密的睫毛轻轻地覆盖着那双令女人心醉神迷的褐色眼眸,直挺的鼻梁下一张性感非常的唇,刚毅的下巴、完美的脖子。整个人既健康又完美的教人不知所措。

“哎。”她叹息了一声,推开他站起。

“怎么了?才几天不见,你看上去又老成好多哎。”他看被拉开的距离说。

“夜斯,你觉得我该怎么处理舞恒的事情?”微低首,语声有点沉重。

“恒?呵,顺其自然吧,也许事情会超出你的预想范围,我们就任其发展,然后……放心一切都逃不出你的手掌心懂不?”他拉起冷颜的手,覆上唇烙下轻吻。

夜斯:冷盟四大护法之一,此人高深莫测,行为诡异,乃冷颜的军师及其追求者。

“你认为谁会赢?”冷颜抽回自己的手,敛下眼睑,站起身。

夜斯绕到冷颜身后:“反正你不会输,因为有我在。”边说边将手缠上她的腰肢。

“你能不能有一刻不要讲这些?”她没有生气,只是用手想将他的手从腰间拉开。不过,如果不用点内力,单凭女人对男人的力气是根本不可能的。

“不能,因为我一刻不讲,就不能代表我时时刻刻爱你的心。”他缠的更紧了。

使劲的一掰,他的手离开了她的腰:“你……哎,算了,你去休息吧。”为什么这个家伙在她的面前爱‘露骨’。

“好好好,我去看看辰儿。”他举着双手往门口的方向倒退:“你记住一点,无论如何都不要唤醒舞恒体内的绝情蛊。”

冷颜娥眉一皱:“为何,若唤醒绝情蛊他真的会死吗?”想到死,她的心就一阵慌。

“反正你不要这么做便是,不然,在你唤醒绝情蛊的那一刹那你就永远失去他了。”夜斯扔来一个飞吻之后潇洒的转身离开。

永远的失去他?是在说如果唤醒绝情蛊他就会死吗?

“白眼狼,白眼狼,白眼……”

“不用叫了。”一记熟悉却陌生的声音响起。

“是谁?”

“冷盟主的记忆可真差,不过这也没什么,冷盟主阅人无数,杀人更是如过江之鲫数不胜数怎么会记的一个见面不到两次的小辈。”白眼狼站在冷颜的正对面,双眸紧闭。

“慕容洛。”不用细想便有了答案。

“不错嘛。”白眼狼被推到一旁,露出一张细致的脸蛋:“好久不见。”慕容洛一笑,可眼底却一丝笑意都没有。

“久?差不多六年,是挺久的。你来报仇?”久到让世间起变化,让人起变化。

“不是。”慕容洛简单轻快的答。

“不是?”那她可就奇怪了。

她瞬间移到冷颜面前,紧紧的瞪着他:“我要你唤醒舞恒体内的绝情蛊。”

“你认为有可能吗?”这个女人居然要她唤醒舞恒体内的绝情蛊,呵,她八成是要舞恒死吧。

“如果你不想他死,最好照我的话做。”慕容洛背过身,这个女人的眼神居然冷漠淡然到这种地步。看着她的眼睛就像在与一块毫无温度的东西在对视般。

“就是因为不想他死,所以不照你的话做。你应该好好的感谢舞恒,当年若不是他,现在根本就没有你的存在。”冷颜不疾不缓的坐回椅子上。

“你什么意思?”

“哦?看来你还不知道。恒的嘴巴倒是挺紧的,临死都不愿意告诉你。”这点该是她得意的地方吧。至少他们之间还拥有一个秘密。

“是什么?告诉我,你告诉我。”慕容洛心急,当年为什么冷颜会突然放她离开她一直都很纳闷?起初是以为冷颜良心上过不去,所以才放过她,可是冷盟杀人数多,会在乎再多她这一个吗?后来觉得事有蹊跷,但也并没有深入去调查,直到那天恒提起,但是她不愿意承认恒会是因为她而入的这个冷盟,可心底却想答案是这个。

“你自己去问他,或许比较快。走吧,我不可能唤醒绝情蛊的。还有马上消除冷盟内的红色牡丹,否则一切事情都没有那么简单了。”冷盟内到处是机关迷阵,若不是有盟内熟悉之人带路,就算有地图也难以活着进来死了出去。她能进来八成是逼迫白眼狼带路吧,哼。

慕容洛冷笑一声。“你威胁我?我若是不做呢?”你又能耐我何。

“我绝对会让你横着离开冷盟。”冷颜的眼里蒙上一层寒霜。

慕容洛一愣,这双眼足以让敌人不寒而栗。“你……你认为我还是当年的我吗?别忘记了我如今是来找你报仇的。”慕容洛收了收有点怕怕的心。

“如果你的能耐就只是让下了毒的红色牡丹开满冷盟,那么实在不好意思,你连我的头发都伤不到。”刁虫小计根本不值一提。

“你……知道牡丹有毒?”她惊讶。

“红粉,一种花粉毒,长久闻下去就会武功全失,经脉尽断,七孔流血最后死亡,我说的对吗?”她嘴角微扯起一个弧度,邪佞的让人忘记呼吸。

“你……你都知道,为何不离开?或者自己摆平这牡丹。”毁灭这牡丹对她而言应该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吧。

“这些毒对我起不了作用,而且我从不伤牡丹。”

“是血如意。”传说中的血如意所在的能释放出化解各种毒香的气味。

“你比我想象的要聪明,不过却是个傻姑娘。我不会唤醒绝情蛊更不会拿血如意跟你交换舞恒。”血如意得之不易,日后的作用盛大,绝不能有失。

“你居然不顾他的生死。”

“我养他,就是为了让他帮我做事,为我效命。如果他就这么死了,不也是完成了我给的任务,也算他的终结了。”敛下眼睑有些感伤有些无情。

“你好狠的心。”慕容洛颤抖的指责。

冷颜看向她:“如果你真的想做到什么事情,狠、无情、手段这是必须的,否则你永远是一滩烂泥。”而她冷颜不想做一滩烂泥。

“我一定会让你唤醒绝情蛊,交出血如意,更会为我全家报仇血恨。”她甩袖,轻风般消散在冷盟。

冷颜来到白眼狼面前:“白眼狼,白眼狼。”轻唤了几声,推了下。

“啊?主人,发生什么……哦,主人那慕容洛闯了进来,还挟持属下为她……”

冷颜抬手示意他不用说了:“她已经走了。白眼狼,你说人要有多坚强,才敢对过往的痛苦之事念念不忘。”她看向远方,声音凄凉而飘渺。来这里不知不觉已经七八年了,时间只剩下一年多了,等部署好了,就可以直捣王宫了。

“主人,你怎么了?”白眼狼这些年来还头一次看见主人这个样子。

“哦,没什么,只是突然觉得有些感伤罢了,白眼狼你也跟我好多年了,以后我绝对不会亏待你的。”这孩子忠心可有前途。

“主人不要这么说,白眼狼不敢邀功。”他弯下腰,双手抱拳。

“当年的事情你就不要放在心里了,下去吧。”

“是。”白眼狼无力的摇了摇头,虽然主人早就原谅了他,而且也让他不要再放在心上,可是他就是心里不安啊。

说起这件事情,要回到七年前那天寒洛翼将木筏推进河流之后直到看不到木筏的踪影才走,白眼狼按照冷颜的吩咐去将木筏流入大江时堵住。

谁知道那天白眼狼喝高了,醒来之后召集兄弟急急忙忙的来游河边时,早已没了木筏的踪迹。找了好十几里都没有任何消息,最后只好无功而返。

白眼狼便开始一直的自责,直到三个月后白眼狼收到了冷颜的信时才放下心,然后奔赴东陵与身在阎家的冷颜汇合。

冷颜并没有怪罪他,反而让他不要太过自责。接下来才慢慢的开始帮助冷颜建立了冷盟,后来冷盟越来越强大,他也带着白阎帮的兄弟一直跟随着冷颜。

白眼狼走后,冷颜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烦躁的放下捏在手中的医书,打算去看冷辰。冷辰也许是上帝派给她最好的礼物了,虽然不是她亲生的,但她对待他却比对亲生的更亲。毕竟那个亲生的还没有生出来便被她自己设计让他胎死腹中了。

如果他没有死,现在也很大了吧,他一定很恨自己吧。呵,为什么她连冷辰这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孩子都可以抚养,甚至在自己离开的时候都带走他,而连自己的亲骨肉却能鄙弃。究竟是为什么她想不通,真的想不通。起初以为自己是为了报复那个男人才这么做,但后来才觉得并不全是这样。

这里面参杂了许多其他的成分,到底是什么?她不想去琢磨,也不敢去琢磨,她怕一旦揭发出来,自己会受不了。

“辰儿,辰儿。”不知不觉已经走到冷辰的别苑,唤了几声却没有人回答。这孩子又去哪里疯了?冷颜有些奇怪的走进去。

一阵怪怪的气味弥漫着,冷颜眉头一皱。继续往里面走,直到站在一间房门口。这间房间的门很奇怪,是铁的,而且还生了锈,但是可以确定的是那股怪怪的气味是从这里面传出来的。

她用力的往里面推了下铁门,可铁门纹丝不动。仔细的观察了一下,才发现着铁门是左右推拉式的。这个聪明的孩子,学以自用的本领比她还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