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国南城。
祈国南城四季如春,常年风调雨顺,养育了一代代的名门贵族。都说能够居住在南城的人非富即贵,或是有些夸张但也说明了南城的富饶。
“曾经还在考虑是否要迁府至此,如今一睹南城风采更是肯定我心中的想法。哈哈……南城以后就会出现叱诧风云的金府!更是加快南城的经济了。”金释空声音不大不小也不知是在喃喃自语还是故意说给身旁的宁波夏和白如镜听。
“这里处处张灯结彩的,是不是有什么喜事啊?难不成是哪个名门贵族要结为亲家?夏你说这……”
“你能先安静一会儿吗?”宁波夏看也没看他,只是将手中的佩剑抬到金释空眼前以示警告。
“又再拿我出气,这个女人就不能温柔点吗?真是太不可爱了。”金释空这句话说得足够小声,就连自己都听不太清楚。
“这么久不见的确变了不少呢。”白如镜看着宁波夏,淡淡道。
“不是一直那样吗?”金释空小声抱怨,愣了愣,回过神来时宁波夏和白如镜已经走远了。
“喂!你们以前果然认识!”
南城外围风景秀丽,吸引了很多前来游玩的人们。因此南城的酒楼客栈生意常年都非常旺盛。最为著名的要属东门的狮子楼,落月阁和南门的锦月添香客栈。
狮子楼以优异的菜色,各种各样的风味,绝佳的口感吸引了无数的游客;落月阁地处莲花湖畔,正楼典雅素净,院内还筑以很多亭台楼榭,游廊小径蜿蜒其间,建筑紧贴水面,如浮于水上,这样别致的风景正是他的吸引之处;然而南门的锦月添香……
“我们就到锦月添香客栈住宿吧。”金释空提议,话语中尽是压抑不住的兴奋。
宁波夏和白如镜二人皆沉默不语。他们对此处并不是非常熟悉。
“好!就这样定了!”金释空笑着,嘴角都快咧到耳根,满眼放着金光。
落月阁。
一辆奢华的马车在落月阁的大门前停下。车上陆续走下三人。
“我们就在落月阁住宿,独孤姑娘意下如何?”一个身着米色锦袍手握一把折扇的翩翩公子礼貌的询问道。
“郑公子客气了。”她微微一笑,“郑公子以后唤我飘零就是。家父与郑伯伯也是世交,不必见外的。”
“那飘零姑娘以后也别总叫郑公子。”郑函宇雍容的笑笑。
“飘零。”说话的是一个中年男子,郑函宇的相貌与他略有几分相似,浓眉,犹如黑墨的眼眸异常有神。体魄比郑函宇的更加伟岸。应该就独孤飘零口中的“郑伯伯”。
“恩?”独孤飘零侧脸疑惑的望着他。
“你家的事郑伯伯一定给你查个水落石出,我也不会因为你家的事而忘记独孤与郑某的约定。”
“郑伯伯……”独孤飘零的眼睛微红,“谢谢您。”毕竟靠她一人之力是永远也不能找出灭掉独孤全家的凶手,更何况报仇和抢回万龙宝剑呢?至于那个约定……她悄然转头羞涩地看了一眼身旁的郑函宇。
对,他与她就是那个约定。
锦月添香客栈内。
这里面的女子个个国色天香,可却不是如同“怡香院”、“醉红楼”里面的庸脂俗粉。每个女子都有着超凡的技艺,她们一直秉持着卖艺不卖身的原则。所以锦月添香并不是一个妓院。里面的脂粉气味很淡,相反处处都弥漫着一种高雅的书香艺术气。
“你看看我选的地方好吧,白如镜的眼睛都掉下来了。”金释空信口雌黄,拿着言语不多的白如镜开玩笑。
“这里的确很特别。”白如镜只是淡淡一笑并不在意他的话。
“你有什么擅长的?比如什么琴棋书画,诗词歌赋。”金释空问道,本来是想让他在宁波夏面前出丑的。却没想到他优雅地倒了一杯酒后,慢慢开口道:“就琴吧。那金大侠你呢?”
“我?我……我什么都行,就依你吧。”他也不自觉的学着白如镜自然地倒酒,转头对一旁恭候多时的店小二说道“麻烦您为我们找一个对琴特别擅长的姑娘。”
“酒溢了。”白如镜端起酒杯轻酌一口,慢悠悠地说道。
“我,我……当然知道,故意的不行吗?”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哼”一直没有说话的宁波夏终于开口,不屑地冷哼了一声。
“喂你该不会在帮他蔑视我吧?”金释空仔细地注视着夏,“还不承认你们早就认识?”
“我们本来就……”白如镜说到这便停了下来,因为他触碰到宁波夏冰冷的目光,顿了顿,继续道:“不认识。我想我是认错人了。”他有一丝不悦,的确,这样冰冷的眼神是以前那个紫霞不曾有的,她的性格与紫霞未免相差太多,可是……他久久凝望着夏,抛却神态,表情,光从容貌来说却是一模一样。
难道仅仅只是一个紫霞的空壳?那样纯洁的灵魂早已不再。
转头,又倒了一杯酒。这次他却学着金释空,一饮而尽。
三人就此陷入沉默。
“三位客官这位是锦月添香优秀的琴师,骨女。”店小二打破了沉寂,他身后跟着一名眉清目秀的女子。
“奇怪的名字。”夏抬头注视着她,喃喃道。
“真是‘骨’啊!”金释空感叹,虽然够美,够秀丽,可未免也太瘦了吧?
白如镜没有抬头,没有凝望,只是目光深远的看着手中空空的酒杯。
清幽的旋律慢慢升起,环绕四周,一个个音符由耳际直至大脑,直达内心深处。不是很悲伤却也让人高兴不了。
细细聆听却也容易陷入佳境。是那种容易让人陷入回忆的音律,听者或笑,或悲,全都因人而异。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白如镜凝视着酒杯,慵懒自语。眼神朦胧似乎略有醉意。也不知这是谁的词,只知道能够形容此刻内心中的绝世佳人。
宁波夏心里微微一颤,转头注视着白如镜,此刻的他为何如此悲伤?
一曲中了,回忆似乎没有因此停止。屋内依旧沉默。
“你继续弹啊!很好听。”金释空率先走出回忆,打破沉默。
“谢谢公子。”她巧然一笑“只是今晚大厅有很好看舞蹈,我害怕三位错过了。”
“是吗?!”金释空一拍桌子激动地站起身,问道:“跳舞的女子是谁啊?”
“正是凌恬恬,凌姑娘。虽然才来锦月添香不久,但喜爱她舞蹈的人非常多。她的舞蹈天下可都难得一见。”话语中没有一丝嫉妒感反而也是大大的赞同。
白如镜身子一颤,手中的酒杯掉下……凌恬恬?!
夜晚的南城依旧灯火通明,家家户户张灯结彩,街道上的行人也依然川流不息。
莲花湖畔边。此处将市集上的吵闹全然隔开。
湖面上烟雾缭绕,周围幽香阵阵,烟雾中有一个梦幻绝艳的剪影。一身黑袍,一头白发,鲜明的对比惊艳得似妖孽。
她身后不远处的黑暗中闪烁着一抹光亮。
那是一双比黑夜还要深邃,比黑暗还要令人恐惧的眼眸。
剪影久久站立不愿离去,那抹光亮也一直在黑暗中闪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