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妖草!”宁波夏抬头看着达奚身影消失的地方,心中即落寞悲伤,又惶恐不安。总觉得事情没有自己看见的那般简单。
“他……该不会真是达奚……王?”金释空心中却是无比震撼,多少年以来“达奚王”这个名字总是在他心中环绕……达奚王,他是六界中千百年来唯一能够完好运用神石之人,他是六界中永不灭的神话,他神出鬼没,他无拘无束,不用讨好任何人,不用带着面具做人,他完全不顾世俗,我行我素,潇洒自如……所有所有的一切不就是他所向往的吗?强大的力量,无人匹敌,虽然狂妄,可仍然过着自己的生活,并没有引发暴乱,也没有俗人般的欲望,去征服六界……只是一个人,永远的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或许孤独,或许空虚,可仍然一直下去了……不是吗?他的世界究竟是怎样的?他究竟拥有怎样的传奇人生?
金释空越想心中就觉得无比神往,脸上不住的流露出沉醉的神色,达奚王是至今为止他唯一真正敬佩过的人,没有想到真的存在这样的传奇,更没有想到自己居然能够遇见他。
金释空看着达奚离去的地方出神,脸上浮现出憧憬向往的神情。
不远处的将天意也望着他们消失的地方出神。
达奚……王?是谁?他从未听说过。看样子是非常了不起的人物,可是他……看起来和姐姐的关系非比寻常。
“他们……他们……”将天意喃喃自语,忽然转过头移开视线,“不,不会的。姐姐不可能喜欢他的。我能感觉到,姐姐并不喜欢他。”虽然这样说,可他的喘息声却越来越大,胸口也跟着大幅度的上下起伏。
“小兄弟,你怎么了?”金释空看见一旁痛苦不堪的将天意,关切地问道。
“我没事。”额头的汗水将他的刘海都完全浸湿了,右手捂住心脏努力地缓和自己的喘息。
“可是我看你……”金释空欲要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他。
“让开!”他一把推开金释空,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吃力地迈开步子远离他们。
我这是怎么了,我在嫉妒吗?我在愤怒吗?不可以的,不可以……虽然在不停地安慰自己,可他的身体明显颤抖,是被愤怒而激得颤抖。
“啊!”他低嚎一声,似痛苦而致,又似在发泄愤怒,脚一软,猛地跪倒在地,单手撑着地面,狠狠道:“可恶!”
“你没事吧?”夏也担忧地靠近他,蹲身体细细打量着。将天意的汗珠一颗颗从额头上滑下,掉落在厚厚的落叶上,他低着头,面孔被掩埋在头发下,只能看出他很痛苦,也在很努力的控制痛苦。
“让我看看。”夏伸出手。
“滚!”使出全力,一把将夏推倒在地,转头看着地上的夏,“不想死的话,就滚远一点。”
“你……怎么了?”夏惊愕地看着将天意,此时他的面貌极其狰狞,惨白的皮肤,如同一张白纸,黑色的眼眶,深黑的唇,和从他眼中放射出的那股摄人心魄的……幽暗,犹如鬼魅,一个早已死去的人,一个全身开始腐朽的人……他惨白的肌肤,似乎随时都有可能从那脆弱的骨头上脱落而下。
“我……我……”他似乎也被宁波夏的反映吓了一跳,旋即从怀中拿出一把锋利的匕首。
“你要干什么?!”金释空上前挡在宁波夏的面前。
“哼你认为呢?”他努力的扯动了一下嘴角,多么希望露出一个笑容,“所有的人……都认为我是个怪物……”敛下眼眸,看着匕首,“姐姐……也是。”抬手,迅速朝着自己的大腿刺去。
鲜血顿时涌出,而他却没有呻(汗)吟一声,可脸上已有一滴泪珠滑落。
“你?”
“你?!”看着眼前的天意,夏和金释空都感到心一阵抽(再汗)动,眼前的他明明还是一个孩子,可是脸上的哀伤却是如此久远。
那不可磨灭的,记忆深处永远无法抹去的悲伤。
将天意抬头看着他们,“我讨厌这样的表情。”转过头,又说了一句与上句完全不接的话,“我想要姐姐。这个时候她每次都会来救我的。”话音一落,他猛地吸了一口气,呼吸戛然而止,身体软软地倒在地上。
“他……怎么了?”金释空愣愣地看着倒在血泊中的天意,“该不会死了吧?”
“我去看看。”宁波夏此时的表情平静的很不正常。她刚迈动步子,躺在地上的天意猛然抽搐了几下,开始疯狂地咳嗽起来。
“咳咳咳咳……”黑血从他的口腔中汹涌而出,“你们快走……他……要来了……快……咳咳……”
“谁?”夏不解。
“咳咳……”看得出他很想说些什么,可止不住的咳嗽让他怎样努力也说不出话,着急的他干脆又将插在腿上的匕首拔出,又一次狠狠地捅了自己一刀。
“疼痛……勉强能让我……”顿了顿,抬着那双漆黑的眼睛望着他们:“清醒一点。”
“他这是?”夏的心中似乎有一些明白,却又很不明白。
“我想……”金释空慢慢靠近将天意,“我知道该怎么做了。”话音一落,迅速捡起一旁的石头,狠狠地敲了一下天意的头部。
“你在干什么?!”夏吼道。
“他这样或许会好过很多。”
头部突然传来的疼痛让天意暂时的昏迷了过去。
宁波夏和金释空对望了一会儿。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夏问道。
“我也不知道,不过看得出他不是坏人。”顿了顿,看着躺在地上的天意,“而且似乎一直都将匕首放在身边……随时准备刺伤自己。”
“我们……”夏坚定的补充道:“要帮助他。”他似乎是一个很无助的人。
很孤独,很无助,很坚强,也很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