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丝奇怪大娘和爹爹对自己的奇怪行为。就说她要嫁人也不可能马上对她态度变这样快。姐姐们对她的特别照顾,让她真不知如何是好。她只能解释是亲情释然。刘家两个老狐狸倒是嬉笑着安然入睡。如烟却一直翻来覆去睡不着。她总感觉,大娘,爹爹,姐姐她们好象有事瞒着她。
大姐和二姐睡一个房间。倒在说着今天的事。
“哎哟,可快累死我了。那丫头那么笨,教她磨墨就浪费那么多口水。还没见过这么笨的人呢。”大姐娇声说着。拳头轻捶着自己的肩膀。
“是呀。那种小事,小丫头看下都懂我们教还是做不好。不是放水多就是放水少。让人气愤。要不是为了快送走她,我才懒搭她,还教她?哼,做梦都别想!”二姐紧跟着说。
“是呀,再一天就放松了。送走她就好,省得见她的傻样我就来气。不过,我说二妹,那丫头还真的长了张我见犹怜的面孔。感觉不象凡人,那么清新脱俗。以前怎么我就没发觉呢?”大小姐接着疑惑地说。
“是呀,不是凡人呀,你以为她象仙人呀,我看狐狸精就象她一样。不过我倒真的想毁了她那脸。看着就让人嫉妒。上天真是待人太薄,干吗要给什么都不会野丫头那样一副容貌,还真是暴殄天物。”二小姐话带讽刺又挖苦地说。
“二妹,嫉妒什么呀?过两天她到苏家了,你以为苏无忌会对她好吗?再美到时候还不被折磨的不成人样。美当饭吃呀?就她那笨样,伺候人的差使还可。等她去苏家,恐怕那些小丫头都把她踩在脚底了。以她的脾气,还不是受欺负的样?”大小姐说的头头是道,好象这一切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是呀,以苏无忌冷酷无情的个性,发觉是什么都不懂的小丫头不抓狂才怪。那丫头到时可有她受的呢?”二小姐兴灾乐祸的说。
“我那有嫉妒她,看到她那窝囊样就来气。她还真以为自己是什么呢?还犟嘴,不是看她要出嫁,爹爹给她说好话的份上。我可给她好看。以为代我们出嫁就那么张狂吗?平时她乖巧懂事的样子,现在看有人给她点好脸色就想开染坊。”
“也许吧,不知爹爹对她是什么态度。爹爹对她好象舍不得,不过和我们比还是宝贝我们。不说她了,只要我们表面工夫做的个样子就行。反正她再有一天就走了,犯不着跟她一般见识。气坏了身体可不划算。”二小姐安慰着姐姐说。
“是呀,不说她了。说说你的想法。你认为苏无忌还会用什么手段打压我们生意呢?”
“这个,我想暂时他还不能拿我们怎么样吧。这次我们只是资金上有点短缺。卖家和他好象也没有什么关系吧,就算铺子先当过去也应该没事吧。到时资金周转过来,再赎回来不就好了吗?”
“可我总感觉那个胡老大好象也在和我们唱戏样的。你看爹那时候让他转让一点货他就能舍得给我们一半货。我总感觉他好象和苏无忌是一伙的呢。”
“别瞎想。这个应该没问题吧,爹爹和他是比较熟的。要怕万一,等接头人到了看情况再说。我也感觉这苏无忌好象有点不正常,太平静了。不象他一惯的作风。我总感觉象有什么阴谋一样?心里有点不安。”
“我也这样想过,但是我没敢多想。你只是以成亲为借口来打压我们,这也许只是一个开始。他的野心和抱负应该不是这么小。他对我们的仇恨可不是一个女儿的嫁娶就能解决的。他对我们成见很深,我想他绝不会就这样善罢甘休。”
“是呀,我也听人那样说过。也不知到底是怎么得罪他的,他要对我们这样苦苦相逼。”
“不知道,也许是爹对他生意打击太大了吧。爹爹曾多次搞的他们差不多血本无归。他的野心许是把他的商业版图扩至整个国境内。要不他在漠北已很有影响,怎么来到我们这里呢。”
“谁知道,也许他只是想扩大自己商业利益,你没听说过,奸商,奸商,无商不奸。但苏无忌好象一到中原就针对我们家。依照他那有仇必报的性子,肯定不会对我们就此罢休的。以后我们的生意都得小心谨慎才好。要不什么把柄落到他手里,还不是自找麻烦呀。”
“现在我就担心那丫头那么笨,她是否真能帮我们偷来帐本?要偷过来就好了,到时一切在我们掌握之中,苏无忌也就拿我们没办法。”
“你就别对她抱太大的希望。我看靠我们才是重要的。那丫头是一部分,她能偷来是好,那万一偷不来,我们不还是得扛着这个担子。”
“也是,现在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鹿死谁手还很难说的清呢。”
“是呀。别想那么多了。静观其变。好了,不谈这些了。时间不早了,我们早点休息吧。明天还得早起教哪笨丫头呢。”
“好吧。不说这些烦心事了。我们休息吧。”两个人也就躺下睡觉。
第二天如烟象往常一样早起。她叠好被子,整理好床铺,香凝才起来。香凝给她梳头发。她则在胡乱想着。以前她都是帮她们梳头。她们叫自己给梳什么头自己就给她们梳什么头,现在却是香凝帮自己梳。
虽然才过了一天但她感觉一切跟梦一样,那样的不真实,但又是事实。前两天她还是个只知干杂活的小丫头,而今明天就要嫁人了。也不知道还有机会见刘婶他们一面没。吃过早饭姐姐们就过来教自己写字。以前大弟教她写过一些简单的字,现在只有她们教什么她学什么了。
早饭后,两位姐姐过来,好象特意打扮了一样。大姐穿橘红外衫,二姐身绿色外衫。两个姐姐是很漂亮,风情万种。大姐干练又窈窕,二姐聪慧又丰满,惟独自己只长的好看,可什么都不会。她只羡慕她们比自己好运,如果有爹的疼爱,她一定会做的更好。
就在她胡思乱想时,大姐喊她去磨墨准备写字。二姐教她怎么蘸墨水,调墨汁。如烟每种都用心地学。后来,大姐给她写几个字,让她照着写。她拿笔却手抖写不了,二姐在旁边手把手教她还教她念。“刘府,苏府。苏无忌,苏无暇,这个是谁的名字,那个是谁的名字。”等等的。一并教她写。
大姐又教她写字姿势“写字,手腕硬。以气运笔,腰挺直,眼睛平视。”她也一一记在心里。她就用心的写着练着。写了几个字就累她手腕发酸,连带的腰酸背痛。她这才知道原来写字根本不想看着那么容易。写了一上午就学会了个刘字和苏字,虽会读但不会写。
她不懂她们写字好象很容易的样子,在她手里怎么就难以把握。想到这些她不由的有点佩服她们。到吃饭时候终于算是会写了。但是姐姐们依旧笑她笨。嘴上没说什么,但她心里可不服气了。自己要是她们一定写的更好。
晚饭时,一家人一起吃,如烟还是第一次和他们一起吃饭。她总感觉象局外人,他们说的她不懂,他们谈的事她也不懂。她就只顾低头往嘴里拔饭。吃菜也不敢手伸长了夹怕他们说她。姐姐倒是边吃边聊的。她好想和他们说,可又不知该说什么。只是吃着饭。
“烟儿,怎么不吃菜呢来,多吃点。”大娘还给她夹了条鸡腿给她吃。二娘也在旁边说“都是自家人,别拘谨想吃什么自己夹。”她也给她夹了一筷子菜。但她还是很拘谨,她多想和他们一样热热闹闹吃顿团圆饭,但她又不知该说什么,也不懂怎么说。
她只知道明天苏无忌就来接她了。整个晚饭她就象个局外人,感觉自己只是这家的一个点缀一个多余人而已。
饭后两姐姐和她们的娘亲打了个招呼就出去了。如烟也想回自己的房间。突然正用牙签剃牙的老爹对她说“烟儿,你留下,等下爹有话跟你说。明天你就要出嫁了,毕竟离家远。爹爹不放心,想多叮嘱你两句。”
“哦,好的。”如烟乖巧的回答。听到爹爹有事交代,如烟有点兴奋又有点不安。兴奋是这是老爹自她懂事和她说过的第二次话,而且还是单独和她一人说。
天知道当她知道他是自己爹时,多想靠近他,听他的教诲,和姐姐们一样撒娇,和他谈天说地。可她不敢小时她想靠近他,他就让仆人抱走她。好象很厌烦的样子。她就也开始怕他不敢靠近他。
在她心中他就象个高高在上的神,她只能膜拜,不敢靠近。他们是父女,她不懂为什么他对自己一脸冷漠,对两个姐姐却喜笑颜开。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但是现在他能和自己相处她真的很开心。
不安的是,不知他会对她交代什么,该不会要训她吧?
爹爹因下人说有事他就让她在客厅等他。虽然心里七上八下,但她还是在客厅乖乖等着。
她却不知道迎接她的是再一次利用。刘老爷那样的人可不会让拥有的一点机会错过的。
可怜的小丫头又成了她们利用棋子,她不知道以后会遇到什么样的情况面临什么样的处境,但是离开这个家也许会好点,可是前途渺茫她真的是忐忑呀?那苏无忌又是什么样的人,他会对自己好吗?
刘老爷送走客人看见小女儿还在角落等着。他的心里不知什么感觉。看着这个长相象极心爱女子模样的女儿,他心里真是乱如乱麻。每每他想关心她时,就会想起深爱的人对自己的怨怒,甚至憎恨。他想靠近她,但又怕那种被人憎恶诅咒的感觉。
这个女儿他没有善待过她,如今她一走所有对云儿的牵挂和牵连也许会淡淡消失。他也不懂自己为什么还是舍不得。可是一想到她娘亲就好痛心。
他是做了对不起她的事,可都是太爱她才犯下的错。他也尝试弥补她,可她就是对自己那么恨。在他心里认为王芝云从来,心里只有苏虎一人。他也承认为了得到她手段有点过激,可他对她的心意为什么她就不懂。
看着女儿小小的身子,他回想起她死时还念着的那半边玉佩,他也不懂那半边玉佩到底代表什么,自觉的认为是苏虎他们的定情信物。因此她要求下葬时候和她一起埋葬,他没有,把它留了下来。
如今他们的女儿明天就要嫁去远方,以后都不会有见面的机会了。可那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女儿。看着她他还会想起逃难时的愉快回忆。明天要走他心里还真舍不得。可没办法,送走她也好,也许她离开这个爹能找到属于自己的生活。看来,真是他和云儿的缘分已到了尽头。刘老爷叹了口气,然后进入内室。
如烟正在那里乖乖等,突然听到有人叹息声。她扭过身,却不见人影,就没来由的心里有点发毛。角落里的灯光也不很明亮,她不敢四处张望,就只有低头心里毛毛地等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