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仙侠奇缘巫山神女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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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一)

秦淮河畔,春风拂面,杨柳依依,河中画舫往来,岸上人流喧嚷。

繁华的闹市街头,一个衣着褴搂,蓬头垢面的小女孩双眼忽闪忽闪,正直勾勾地盯着前方铺子里热气腾腾的馒头,不停地咽着口水。店家嫌恶地瞟了一眼小女孩,皱着眉头,轰她离开。

“去,去,一边去,别妨碍我做生意!”

小女孩啐了一口,然后朝着店家做个鬼脸,转身就要逃走。

“给她两个馒头,我来付钱!”

小女孩闻言硬生生的拉回步子,差点站不稳。定睛去看,原来是一位锦衣少年,身后跟着四个仆从模样的人。这少年本来面容姣好,身形隽秀,但脸上的一片清冷之色却让人不由得便生出一丝畏惧之感。小女孩在心里暗暗为他减去几分,脸上却堆着谄媚的笑意,道:“多谢公子!”

少年淡淡扫了小女孩一眼,示意仆从付钱,店家忙唯唯诺诺的包了馒头递给小女孩。

小女孩笑嘻嘻地接过馒头,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口,片刻之间,便已经将一个馒头吞入口中,然后砸吧砸吧嘴,意犹未尽的样子。

似是做了一会儿子思想挣扎,小女孩终是将另一个馒头揣进了怀里。

少年斜觑了她一眼,奇道:“怎么不一起吃掉?”

“现在吃了,晚上就没得吃了!”

小女孩笑得天真无邪,却听得少年一阵心酸,他面上虽依旧冰冷,却较方才已柔和了不少。

“一起吃了吧,我再买给你就是!”

“这个人情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还呢!”

“谁要你还?”

小女孩认真的皱起眉头道:“我娘说过,欠人家人情是一定要还的!”

少年奇道:“你有娘的?”

小女孩气鼓鼓地撅起嘴,“你才没有娘呢!”

少年见她生气,慌了手脚,忙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问为什么你娘没有照顾你!”

“哈哈,被我骗到了吧!”小女孩笑道,“我又怎么不明白你的话,只是逗你玩儿呢!你着急的样子还真是好笑呢!”

少年更加别扭,厉声道:“谁跟你玩儿?!”

小女孩见他生气,忙伸手去抓他的衣袖,却被少年急急甩开,锦衣上却还是留下了两个醒目的手掌印。小女孩羞红了脸,忙伸手要擦,少年却躲得更远。

“你别过来!”

小女孩愣了一下,片刻便不以为意,自坐在台阶上,以手托腮,说道:“我确实没有娘了,我娘她已经去世很久了,不过,我娘她是天底下最好的娘亲,温柔美丽,大方得体,沉鱼落雁,闭花羞月,大慈大悲,武功高强,侠肝义胆——”

小女孩搜肠刮肚,寻找这自己知道的一切美好的形容词,甚至连从街头说书艺人那里听来的词语都一股脑用了上去。

“对不起!”少年心里一酸,低下头,“我的娘亲也早就不在了!”

小女孩跳起身,不合时宜的高兴起来,复又抓住少年的袖子,喜道:“那我们岂不就是戏词里唱的同是天涯人?”

“是同是天涯沦落人,”少年扑哧一笑,不已为意,反而这次没再甩开小女孩的手。

“反正就是差不多的意思啦!”小女孩窘迫地挠挠头,道:“你笑起来真好看!”

少年闻言一愣,瞬间又变回了清冷的表情,道:“你不是说要还欠我的人情吗?”

小女孩眨眨眼:“是要还的,可我现在什么都没有!”

“你可愿意做我的丫鬟?”

“做你的丫鬟可以吃饱饭么?”

少年不禁莞尔:“当然可以,包你吃饱穿暖,还有钱花!”

“那我答应了!”小女孩拍手笑道,伸出手:“我叫尘儿。”

“你可以跟我娘亲一样叫我阿佑,”少年伸手握住小女孩的手,见她开心的样子,心情也似乎畅快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