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吴想念心中正是有两个选择,留下或是不留下。政府给的条件很诱人,只要听命于它,就包三餐食宿。这样一份工作无异于在那和平年代中让人抢得你死我活的公务员职位。只是谁也不知道政府会让你做些什么,都是在搏命,一个自由一个不自由,况且吴想念还有一个吴思越要养,无论如何都是要去面对那些怪物的,只不过是早晚的不同罢了只有在真的实战中才可以获得经验。但是。。。。。。不行,这种规定要求比实际严格,吴思越不可能跟着她到军队中去。但吴想念心中还是对于政府有所期待,没准女性只要做一下后勤就好了。
吴想念心中又是一阵踌躇,拇指狠狠地按了几下原子笔的按钮,笔尖轻触白纸留下了点点痕迹。吴想念再次思考了良久。忽的手腕一沉,白纸上便留下一行端正的字迹,只是不知道怎么回事流畅的书写又是倏然一顿,吴想念站起身来,将那张表格还给温如意,朝着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对不起浪费了一张纸,现在我不填了。”温如意微微错愕,在填表格的时候,大多数女性都选择了zf。而且,这个少女很显然即便有异能,也不会强悍到哪里去,眉间的那种逆来顺受和柔和是骗不了人的。其实,吴想念也是用了极大的勇气才说出这样的话来,此时她双手的掌心都是一片微热的湿润,微笑着的脸的面部肌肉都在不停抽抽。温如意微微一笑,心中了然,这个少女显然很是挣扎了一番,想必她一定经过了多次的考虑,不像是那种强撑脸面靠着这次机会出风头的人,可是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她还是忍不住问道:“认真考虑过了吗?”眼神微微飘向那张被图画的过的表格。吴想念僵硬的笑容又是一僵,微拢着手掌慢慢的收紧,指甲缓缓的嵌进肉中,机械的点了点头,还未等温如意问出口为什么,便急急的夺门而去,她怕自己再说下去真的会反悔。
跌跌撞撞的走下楼梯,吴想念的眼睛扫过大堂,一抹小巧而熟悉的背影映入眼帘,身子一个不稳,随即便一个踉跄跌下了楼梯,即将与花色的大理石砖行一个贴面礼,吴想念一阵尖叫,恐惧的闭上了眼,只听到一声惊呼:“姐姐——”,她忽然感觉到身后一阵拉力,身子竟在半空中堪堪滞住。吴想念小心翼翼的掀开自己的眼皮。眼前的大理石地板碎了一地,散开诡异的纹路。一双眼熟的运动的运动鞋停留在眸子中,她奋力的扭过身子,吴思越开朗的微笑着的脸映入眼帘。吴想念稍稍放松,心中一阵泛酸,双颊涨红起来。待双脚触地后才缓缓恢复。
“姐,我也有异能了。”吴思越眼中那抹碎星般闪烁的喜悦令吴想念鼻尖微呛,心中的小小怨怼慢慢的消散开来,只有深深的莫名歉意,吴想念拉过吴思越的手,轻轻的抚摸着,像是对着什么最为珍视的珍宝,眼泪止不住的倏倏落下,喉中干涩的几乎说不出话来。
“姐,你哭什么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吴思越将手轻轻的放在吴想念的手上。吴想念有些哭笑不得,苦笑着拍了一把吴思越的肩膀,瞪着眼小声的啐了一声:“小妮子。”吴思越此时正被自己有意能这一个兴奋的消息满满的占据着心房,自是不生气,嘿嘿的笑了几声便也作罢。
“姐,我来给你介绍一个人。”吴想念被吴思越扯到了布满了人的大堂之中,那张永远也不想记得的脸再次出现在想念的眼前——是在雪地里遇上的那个男人。
“你好。”那男人伸出手来,露出一个善意的微笑来,吴想念迟疑了一下,才慢慢悠悠的伸出手来,与那男人的手轻轻碰了一下,便立马缩回手来。张跃文今天觉得自己特别倒霉,半路上在夜里碰上一个在哨口处大喊大叫的疯女人,等身上丧尸血还未干的时候,又碰上了一群野狼,虽然救出了那个被野狼逼至树上的小女孩,但自己也差点搭进去半条命,如今是被见着的人嫌弃。看了眼前这个浑身脏兮兮的少女,还有她那张连笑容都没有的脸,心中不禁一股火气冲上头顶,微微变了脸色。
“姐姐,你这是什么意思,张大哥在狼群中救了我,你应该好好谢谢他。”吴思越不满的朝着吴想念吼道,姐姐怎么可以露出这种表情。大堂中的人纷纷侧目,吴想念一阵尴尬,原本因哭泣而涨红的脸此时越发的红润起来。
“额,对不起,多谢你救了我妹妹,下次如果有需要我的地方,我一定帮忙。”吴想念好不容易压下心中的难堪,语气平直的对着张跃文说道。张跃文嘴角抽了抽,心情稍霁,虽然语气平直又冷漠但好歹也是道歉了吗,“你也是异能者吗?”还未等吴想念回答,吴思越便弯着眼睛大声的自豪的说道:“那当然了,我姐姐可厉害了,她可是声音异能者。”大堂中的一些人纷纷停下了说话,侧眼微撇吴想念这边的动静。吴想念自是有所觉,感觉到大堂中的喧嚷声轻了下来,便是心中暗叫糟糕。自古以来,太过高调的人总是没什么好下场的。
“声音异能者?”张跃文脑子中出现了对那个疯女人的身量,目测了一下眼前这个女人的身高,心中一下子便全明白了。
“原来你就是那个在哨口大叫的人。”
吴想念抿着嘴点了点头,握紧的双拳颓然一松。张跃文大笑着道:“那时,没看清楚你,现在倒看清楚了,长得不怎么样嘛。”吴想念只是微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此时,楼上忽现了一阵响动,人们纷纷转向楼梯口的方向,只见那是一队着装打扮极为整洁的人,其中女性居多,他们穿着同样的蓝灰色制服,奇怪的八卦样式的黑白肩章在房顶水晶灯的照耀下散着淡淡的微光。忽闻一声倒吸气的声响,堂中的人立马低下头来,自顾自做着自己手上的事。这群人浩浩荡荡的穿堂而过,半丝声响都未发出,待那些人走出了别墅,原本大堂中的人们才开始渐渐发出声响,逐渐的高声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