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儿,你回府去吧。”看了看面带怒色,依然瞪着妙玉不放的莲心绝,命令道。
“母亲,我不回去。我想送送哥哥。”莲心绝收回瞪着妙玉的目光,哀求莲心敏。
“不行,你快回去。”莲心敏厉声道,对莲心绝的任性很是生气。
“丞相,既然绝儿想要送送晨儿,你就应了他吧。”看着一脸倔强的莲心绝,女皇对莲心敏说道。
“陛下,绝儿是个未嫁男儿,这样抛头露面,不符规矩。况且礼俗规定,未嫁男儿不得送亲、送葬,绝儿若是越矩,岂不坏了皇家的体统?”莲心敏蹙眉,莲心绝的任性让她很为难。作为母亲,她知道莲心绝的心情。可是作为一国丞相,礼法习俗必须遵守。
“丞相,绝儿要去,就让他去吧。我想,晨儿也希望他能送他一程。”妙玉开口为莲心绝请求。
“谁要你为我求情?”莲心绝对妙玉的好意十分不屑,气呼呼地对着妙玉嚷道。
“绝儿!”莲心敏是真的怒了,莲心绝的不识大体,娇蛮任性让她觉得在女皇面前失去了脸面。“你太放肆了!还不快给太子赔礼道歉。”
“好了。丞相,朕已经准许绝儿参加了,你就不要再为难孩子了。”女皇的语气渐冷,目光也淡淡地看向莲心敏。
“丞相,既然母皇已经下旨,你就不要再拘泥于什么礼俗了。”水镜兰倒是乖觉,适时出言相劝。而且,眼前俊美的莲心绝,她还想多看一眼。
“是。老臣谨遵陛下旨意。”莲心敏扫视了莲心绝一眼,冷冷的眸子责备着他。
“谢谢陛下。”莲心绝感激的跪倒,叩谢女皇的宽容。
“起来吧。”女皇近前搀起莲心绝,脸上的冷冽不再,换上了淡淡的笑意。
看到女皇的笑意,莲心敏心头一紧。女皇有何目的?她对绝儿的态度太不一般了,简直是好的过分。
“谢过陛下。”莲心绝不是不懂得礼法,只是伤心哥哥的辞世,一时乱了分寸。
“玉儿。”女皇微笑目视莲心绝站到一边,随即看向心神恍惚的妙玉,眸中的微笑收敛,严肃地叫道。
“母皇有何吩咐?”面对女皇严肃的注视,妙玉回神。刚才的晃神,是因为又想起了棺椁中的莲心晨。莲心绝对她的态度,让她感觉自己的罪孽深重。前世的她,身为道姑,扫地不伤蝼蚁命,爱惜飞蛾纱照登,从不曾伤害一条生命。可是,来到这里不过几天,一条大好的生命就因为自己一句无心的话语生生葬送,造孽啊!
“时辰已到,起灵,送晨妃。”女皇说罢,转头看看莲心敏,“丞相,我就不送晨儿了。”
“不劳陛下,有臣等就可以了。”莲心敏躬身,恭送女皇离开。
“丞相,送完晨儿,到勤政厅来。”说罢,女皇又看了看妙玉,没有说什么,转身离去。
“恭送陛下。”莲心敏、莲心绝、落梅以及一干宫人躬身相送。
“恭送母皇。”妙玉和水镜兰也目送女皇离开。
“二殿下,您也请回吧。”落梅身体未动,平静地对水镜兰说道。
“我想送送晨妃。”水镜兰不想离开的理由其实是不舍得莲心绝的俊容。
“不劳。二殿下,您还是请回吧。”真是色狼一只!落梅还是躬身道,眼光斜视着水镜兰贪婪注视莲心绝的脸,暗自腹诽。
“哼!”水镜兰怒瞪了落梅一眼,又盯着莲心绝看了一会,恨恨地甩袖离去。
绝儿你太任性了!莲心敏瞪视着莲心绝,暗暗责备他的不懂事。
莲心绝还未知觉水镜兰的贪婪,母亲的瞪视只换来他的茫然与执拗。
“封。”虽然将莲心敏母子的暗中交流看在眼中,落梅并没有理会,相比之下,莲心晨的出殡才是此时的正事,她可没有时间去管莲心敏母子的想法。
得到落梅的命令,一干宫人忙碌起来。两人抬起棺盖,轻轻放在棺椁上,四个人拿过来削好的木钉,将两者紧紧钉在一起。
“不,不要封。”随着一声又一声地叮叮声,莲心绝的情绪彻底崩溃,纵身扑到棺椁上,挥开众人,就要揭开棺盖。
“绝儿,你哥哥已经去了,放他走好吗?”莲心敏老泪纵横。虽然知道儿子已死,也劝着莲心绝,但是声音哽咽,说了一句,什么也说不来了,只剩下压抑的哭泣。
“不,我不相信,我不相信哥哥已经死了,你看,他还是那么俊雅,还有——”莲心绝不肯相信莲心晨已死,刚钉入寸许木钉的棺盖被他突来的蛮力掀开,露出平躺在棺内的莲心晨。他伸手探进棺内,抚上莲心晨的脸,冰冷的感觉激的他一个哆嗦,还是不肯承认莲心晨已死。
“晨妃。”妙玉也扑到棺前,强烈地愧疚使她忘记了洁癖,忘记了讨厌男人,伸手就要抚上莲心晨的面颊。
“你走开!”莲心绝拍开妙玉的手,怒目而视。“是你,是你害死我哥哥的,你纳命来。”说着,双手合拢,死死地卡住妙玉的脖子。
妙玉并不挣扎,甚至闭上了双眼,任莲心绝用力。强烈地窒息,使她脸色开始青紫,四肢开始抽搐,可是她还是一动不动。
“少爷!”落梅惊叫,急忙上前拉扯莲心绝,试图将他拉开。
“绝儿,快放开。”莲心敏也急了,妙玉若是死了,莲心绝同意不能存活,她已经失去一个儿子了,不能再失去莲心绝。因此,她也抢步上前,拉扯着莲心绝。
“我掐死你。”莲心绝是铁了心要妙玉的命,任落梅和莲心敏用力拉扯,硬是不肯松开妙玉,两只手死死地卡着妙玉的脖子。
“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来救少爷。”落梅大吼,其他看得傻眼地宫人惊醒,忙上前帮助两人。
人多力量大,经过众人地努力,终于将莲心绝拉离妙玉。此时,妙玉已气息奄奄,面色已成深紫,呼吸已不可闻,整个人早已昏迷。
“来人,宣太医。”落梅和莲心敏同时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