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一曲瑶歌:凤乱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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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龙御殿内,齐天圣帝正坐于王座之正,散落的折子,杂乱无章,手持着狼嚎大笔,却不知如何书下,双眸里尽是烦躁之色,大笔一扔,御桌上尽染墨点。

“王海,可有什么办法?”无奈的看向侍候着的宫人。

“回王上,公主此为必有其意。”已不如十年前精神的王海,正放好砚墨大笔恭敬的回话道。

是呀,没有办法了,这世上,没什么不能答应她的,没什么不能给她的,疼她、宠她,看着她的笑,也罢,随她吧!

“两位王子可再来过。”齐玄承恍然想到,十来日要求谒见长公主的西宏、西图的两位王子。

“回王上,逸王子、晖王子领着诸人游览圣京,倒是来是来过,都王子被堵回去了。”眼见着王上的脸色好转,王海顿了顿,声音低柔:“公主交待奴才明日便以亲赴占星台沐浴斋戒一年,祈求天神保佑齐天风调雨顺为借口,一绝后患。”

“让她斋戒,倒是省了不少东西,那张小嘴走可算是叼哟!”圣帝满面宠溺看向远方。

此时,远在珠南江的媱灵一行三人正重拾男装面目,进入倾城阁下的酒楼。

“三位,里面请。”殷勤的小二哥见进门三位华衣公子,忙过来招待。

“麻烦小二哥给我们最好的雅间,另请你们管事的过来下。”扮作男装的正是绿环,把玩着手中的金子,冲着小二哥一笑。

“做好了这就是你的。”白净的脸上迷人微笑,小二哥愣是没了神般呆呆的看着,三个如此俊美的男子。

“笃笃”的敲门声。

身后的门吱的一下被一阵掌风关上,正转过头来的管事立即跪下,一枚金黄的色太阳形镖挂在锦袍公子的手心。

“华予珠南江镇福临楼管事见过总领。”三十来岁的管事,肥胖的身子缓缓的双膝跪下,恭敬的行礼。

早些年接任福临楼管事之时,上头的主子便曾交待过,持有太阳标注之下便是这福临楼的总领大人,且不可怠慢。天下之大,而仅自己知道的福临楼,华予便有数十家分号,而总领偏偏选中珠南江镇的,可千万不要出了什么事才好。

“朱管事是本地人吧!”此时的上房内只有二人,绛紫色锦袍的少年男子正是媱灵易装所扮,轻呡着琉璃杯中清茶。

“回总领,小人朱成材是华予人。”本就通风的房间内,朱成材一身冷汗,如旅薄冰的回答。

“喔,你拿着此标将倾城阁下在华予粮仓、酒楼、客栈、青楼、赌场、钱庄等所有分号,月圆之日来此例会。”冷峻的面色淡然道。

“小人得令。”双手抱拳正准备着如何逃出这满是煞气的房间,开酒楼识人的本领都不会差,这位总领看似年少,那身尊贵的气势并非一般贵族,让人不寒而栗。

“且慢,以你的名义宴请珠南江的县卫、驻地将军等人。”目视朱成材已湿的后背,掌风呼的下收回,门又立即关上。

“主子,副管传信,华予已经在朝阳山庄订下了一万匹战骑,西图、西宏分别有订购的倾向,问主子下一步计划。”红玉将手中的纸幻化成片灰烬。

“明日的宴席之后,边境的八万将士将为我所用,绿环可有疑问。”满脸的笑意仿佛阳光照耀着遍地金灿灿的向日蔡般灿烂,琥珀色的眼眸张扬着那抹笑。

身边的二人,绿环的实力要强上些许,至于红人伶,终究是心软,学不来自己的那些狠劲。

“副管那里,就这样安排。”快速的将字写于纸上,幻化为一只通红的蝙蝠,没了踪影。

最大的酒楼,珠江镇最大的自然是福临楼。福临楼最气派的包间内摆满了美味佳肴,而客人似乎没有品尝的兴趣。

宴席透着邪气,骆静基——朱南江的驻地将军,紧皱的眉头一直不曾舒展,浓密的胡须上鼻梁挺立,双眼聚光,正思索着什么。

愿本并无意参加这种官商结合的宴席,但不得不理会福临楼,十分不愿的被副将给推了过来。

要知道在华予福临楼的名气不亚于王宫大院的存在。八年前,福临楼在在华予开业,特酿的美酒、丰富美味的菜肴、周到热心的服务……生意红火堪称华予第一楼,而唯有不解的便时至今日并未曾见过幕后老板,在华予想必不是方富甲一方便是王宫贵族;几年前的一次高层聚会打破这种猜想,几乎为此闹起事儿,尔后招来管事一问才知,福临楼乃是西图国一富商旗下生意,而且还是分号;触一角而知全局,当下无人再敢小视福临楼。

绿环着一身简约的荷绿色裙装自门而入,厅中众一时间皆愣在那里,雪凝冰雕似的玉人就站在那,似笑非笑的看着内厅的众人。

“朱江镇驻地将军——骆静基;

副将——李玉然、江辉;

县卫——龚士杰;

师爷——季平军

捕快——龚士昌、罗四海”珠唇轻启,一一道出在座之人姓名。

“请问姑娘是?”众人猜测着绿环的身份,而问出口的便是耿直的骆静基。

“骆将军好,小女子绿环奉家主之命在此宴请诸位。”绿珏莹莹一笑解释道。

“家主?本官倒是想见识姑娘所谓的家主。”龚士杰虽是朱江镇县卫,倒也不把长久驻此的骆静基当回事,以本官自称,目中的骄傲大概自以为不可一世。

“诸位大人,小女子便陪各位用了酒菜,事后家主自会择有德者招见。”玉手轻拍,五位美姬抱着琴器翩然而来,众人自然明了,这家主似乎并不易见,骆静基端酒未饮,扫过绿环,暗中不解,方圆大陆向来以男子为尊不说,又非一般的风尘女子,大家闺秀般的如玉少女前来陪酒,甚是懂礼的玉人怎会用错字眼,‘有德者招见。’一句话已经抛出自家主子的身份在诸人之人;心里不禁一惊。

龚士杰面色不善的落座,盯着绿环的双眼透出些许恼意,其他数人皆是等络静基入座后,方才坐下,由此可见,龚士杰似乎并不得人心。

随众人招呼之下,骆静基轻啜了杯之中酒,越发的不可思议,这分明便是福临楼最上层的梅酿,生平第一次便是王爷大寿上只得缘了一杯,入口甘醇,至嗓则清凉,而饮后身边便像充满了力量,听朋友说过这酒便是福临楼的特酿,年产不过近百坛,如此好酒桌上便放了三四坛来,足以见得所谓的家主实力不容小觑。

意识渐渐的模糊,也许是酒醉的原因,对面姑娘脸上那抹暗黑的双眸里有着无尽的诱惑……

几日来一下都重复着看书、思考、喝茶的媱灵伸展了双臂,轻摇着脖子,又专注于书案上的文字,将一心阁传来的信息结合当前局势结合着分析,加注,着手下一步的方案。

夜色将近,桌上的茶水早已冰凉,轻轻托住杯底,不一会杯口便飘出淡淡的白雾,小口轻啜着煮沸的银针花茶。

“主子,绿环已回,兵符业已带回,明日便可去军营。”

“嗯,你们休息吧,我这还要一会。”体贴的话语让红玉心里一暖,三年来主子是变了,变得狠绝,不留余地,但对身边无二心之人绝对的真诚,相信大伙都是这么想的。

夏日的风热情的吹着,绿波下的海洋翻腾着波浪,群马嘶叫着奔跑着。

“禀告副管,西宏首富庄古清求见。”家丁低头站在关着的门外等着吩咐。

“芙蓉厅稍后。”短短数字清淡出口,白衣人深情看着书桌前的红甲绣凤的戎装画像。

喃喃道:“十年来为你所用,你可知这颗心十年来也为你所倾,舅舅,这个可悲的称呼。”面如冠玉、长身玉立的白衣人,正是曾经叱咤江湖,名声雀起的陵落公子高峻迪,可谁又能想到,他会甘心情愿做这朝阳山庄的副管——铯玉飞尘呢?

旋转桌上的笔筒,挂着画像的暗阁翻转过来是摆放着数百本书的的雕花书柜,苦涩的闭上眼睛,再度睁开,已是那相面色清冷的陵落公子,仿佛无焦距的眼神看着镜子,麻木的从袖中取出人皮面具戴上,转眼间又恢复到朝阳山庄那个为人谨慎,面色从容的副管。

“呵呵,贵客,庄家主亲自前来,小庄蓬荜生辉呀!”已换上件大红色的绦绣绵衣的的铯玉飞尘跨着大步迈进芙蓉厅。

“老弟,客气,客气,庄某人要事相求呀!”随着铯玉飞尘的寒暄落座,庄古清煞有介事的开口道。

“呵呵,谁人不知庄家主贵为西宏首富,跺跺脚,若大的西图也要颤上一颤的。”奉承的话一出口,饶是庄家家主也面色下沉些许,转眼间又恢复如初。

“老弟,有所不知,难呀!”此流云里,也是被迫无奈,若不是贵为大王子的霍都娶了自己的宝贝女儿,要利诱到对儿子加官进爵,自己也不会千里奔波来此受罪了。

“喔,庄家主不妨直言。”明明早已知晓其中,却又不得不装出一副真有大难的询问,铯玉飞尘自嘲的笑笑,十年当真练就一代奸商。

“老弟,兄弟我想从你这弄些马匹?”语气中请求之意不多,不难看出此人的耿直。

“原来如此。”铯玉飞尘一幅恍然大悟,面色又颇为麻烦的琢磨着什么。

“可是有什么困难?”

“老弟,你可一定要帮我这个忙。”大陆众国,仅有三国产马,但无论是产量还是质量上都没有朝阳山庄主驯养的马匹耐跑耐战,这次西宏要求的数量可是不容小觑,怎么的这未来国丈也得做好这第一件大事。

“哎!庄家主可不要难为我,飞尘也只是这朝阳山庄的副管。”面色已不若开始的冷然而道。

“老弟,不知可否通融一下,若是关系的钱的问题,老弟放心,开多少数,兄弟我绝无二话。”钱,对于他们这种富有的人来说只等于一种尊贵的数字,若不是巴上的大殿下这根大柱,累累的往上送钱,它这西宏第一首富怕早已成为历史了,深知钱的重要性,庄古清再次的利诱。

“庄家主有所不知,数日前华予已向山庄订了一万匹优良的战马,而庄主此时尚在齐都,飞尘……”

“怎么,华予业已订马一万匹?”打断铯玉飞尘的庄古清若有所思的问道。

“是啊,庄主传信过来亲自过问的,价格可是这个数呢?”伸手比划了一个手势,看向沉思的庄古清,手指轻扣端起的茶杯。

“老弟,实话实说,多出三个倍的,你看能给我多少?”

“飞尘不敢,二个倍的价格外加庄家主手底下的粮仓经营权怎么样?”开出早已计划好的价格。

“别的不行吗,这粮仓?”庄古清是商人,自有自己的商道,说道这里也颇有不可思议。

“是呀,粮仓,庄家主可知我这马匹吃得可是上好的谷粮。”铯玉飞尘也似面色着难,“我这庄园粮米不生,吃得也全得依靠齐天和华予,每年运粮的费用也颇让庄主难为。”

“哎!庄家主要是为难也就算了,这我朝阳山庄怕是撑不下去了,这马匹一年吃的谷粮都弄不到了,偏偏云里这荒芜之地还种不了谷粮。”

“粮仓经营权不行,不如我们来个折中的办法,我出三倍的价格,另十年内每年送给山庄二十万担谷粮,可否行得通。”商人就是商人,奸商更是算得清楚,不过这样恰好给了朝阳山庄一个购粮通行证。

“也罢,飞尘为了庄家主也就勉为其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