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大的庭院,除了几个家丁便无旁人,摄政王喜静,自是不会有人敢乱来打扰,处在暗中的影卫仔细着庭中的一切。
最为宽敞的庭院,东南角的假山外形狰狞、气势狂野,其间一幅水瀑飞泻,碎珠溅玉,水声隐隐,溅起星点的水滴;顺山势蜿蜒曲折缓缓流淌,最后收于前方一湾碧湖,垂柳依岸,湖水泛绿,清可见底,曲折的廊道通向湖的正中心,乳白色的纱幔后隐约透出玉人斜卧亭内网状的吊床之上,琉璃瓦片的八角亭周纯色的纱幔随风而舞,纤手执书,绝世之容隐于青丝之后,惑人的唇角一展笑颜,如诗如画……
“哥,还以为你不来了呢?”一个眨眼,白色的影子跃下吊床,奔入一身华服的男子怀中。
“嗯,媱灵可是想我了!”抚着娇人的青丝,双眸溢满了温柔,低眉轻吻上那泣血般的宝相花。
“当然,媱灵想父王、母后、想熵哥哥、逸哥哥、当然还晖哥哥,好想,好想。”埋首于男子的怀中,使劲的嗅着兰花香味,清澈如一汪泉水的笑靥,倾国倾城。
身形挺拔,气宇不凡,精致的双目、高挺的鼻梁,给俊美的脸上添上几分刚毅,一身玄色锦服更显得英武,薄唇一片宠溺的笑色在阳光下闪耀,正是齐天洛王——齐言晖。
“哥,大哥那边?”仰卧到言晖怀中,半个身子靠在言晖怀中,玉手摆弄着青丝,嘟起了嘴,欲言又止。
“你都知道了,我也无能为力。”叹了一声,似又回想到重前,兄妹四人无话不说的日子,而今各奔东西,感慨颇多。
“大哥经年在朝阳,王嫂不明其理,自是有怨言,如今小世子甚至连名字都没有,大哥做的有些过了。”从袖中拿出块玉缕丝的绵帕,细心的擦去了媱灵额间细细的香汗,见她展眉轻笑起来。
“世子的事,父王母后定会过问,倒是大哥同我们一样,偏听你的话,要不,给朝阳那边捎个信。”握住的泛着奇香的小手,抚摸着略带着坚硬胡须的下巴,来回的揉搓。
“恩,哥,以后我就玩你的胡子了。”弯如月的双目灿烂一笑,转过身来,素白的脸磨蹭着泛青的胡碴,呵呵的笑声荡涤在亭中。
“哥,若依着我的意思,对外便称世子体弱,在深宫中静养,转而带至朝阳山庄,若是有时间我亲自教养,或许将来一日便是捍卫我大好河山的将军。”目光深远,憧憬着未来美好的一切,清濯的眼波略带着些许悲伤。
“哥,媱灵想问你,如今我们暗地里有着若大的力量,你可有想过,当这天下的霸主?”正视那双依是温柔的双眼,严肃的问道。
言晖倒是微微愣了愣,自然想不到媱灵会这般问自己,重新握住一双小手,双目中一片纯净:“这天下,置于别人可能是饕餮大餐,于我而言不过是繁华一梦,生在王庭已身不由已,若非命运,倒真不愿在这权谋中沉浮。”
“如此便罢。”似有安慰的转过身来,远望金光粼粼的湖面,轻声道:“这天下,终会找到合适的主人。”
“灵儿,若非父王的希冀,若非身世的传说,你是否会如今日一般发展势力、周游于权谋战术之间?”从小便背负上庇佑王朝的使命已是万般无奈,可自己终是不愿这唯一的妹妹这样被剥夺应有的快乐。
“会。”扭过头,斩钉截铁的对上言晖的黑眸,“不希望自己像珈娜一样成为政治的牺牲品,更渴望自由的随心而活,当然,也为了父王的心愿,强大是必须的。”依在兰香的怀中,双目紧闭,微卷的睫毛上挂着亮晶晶的水滴,调皮的在阳光下溢彩流光……
扯过柔软飘起的纱幔,遮去那天边燃烧的灼灼光耀,轻拍着怀中渐入梦境的娇人,嘴边的笑意极是温柔:“强大,纵是粉身碎骨,也要换你自由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