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一曲瑶歌:凤乱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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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深秋即将初冬之际,万里晴空一片蔚蓝,看似不可思议。天色暗了下来,处于西凉山下,西凉湖畔的别院也被笼罩上淡淡的寒气。

凤阳国的编制依次为:都、城、郡、镇、街、村。西凉山位于凤阳王都西,王都之北有燕城、花城、西有中州城、东有繁城、南有西辽城与东辽城,中心的王都便为凤阳城,六城紧紧围住王都。

凤阳国自古以来并非女主天下,只因上届君王只诞下帝姬一人,便因病而去,又没有同胞亲弟,便下旨传位于仅七岁的女儿,此任女王沐瑞。若说沐瑞,虽为一女子,确有不凡的能力与胆识,凤阳在诸国中,国土虽小,却在沐瑞的治理下一片繁华,仅此便可知这女王并非尔尔之辈。

“先生,小女之病是否依旧不能全愈?”病坐在正堂之人的男人,一身锦衣华服,紧蹙着眉头。

“侧夫莫急,帝姬之病已久,老夫开药甚奇,待十月之初,帝姬定会好转。”谁也想不到,白玉屏风之外的先生正是司空月白。

“那便以先生之言,十月初即遣下人接回小女。”略有担心的看向屏风之后,便随着送司空月白出了房间。

“帝姬若有不测,全部诛了九族。”出了前厅,寒冷的声音响起。

“遵侧夫令。”半百的侍卫侍女恭敬的俯首道。

离去的背影高大威武却带着一丝不着痕迹的沉重,他燕离,燕王府二子,现为沐瑞则夫,膝下仅有沐媱一女,而女王正夫邵远则育有允琪、允康、允浩三子,萧侧夫一女已嫁,女王潜心于政务,始终也只纳他三人为夫,沐瑞膝下如今只有一女,也颇为疼宠,这病多伴也因这份疼宠而来。殊不知,她那年方十三岁的女儿早在八月初便已魂归西天,躺在别院的自有她人。

月影朦胧,偶尔抬头见着几颗调皮眨着眼睛的星星,参天的巨树下一抹白影微声娇叹:“月光都是这么美!”

“你呀!夜风有些寒了,进去吧!”走近的男子小心的为她披上披风,宠溺的抚着娇小女子的发丝,大手紧紧握住微凉的玉腕。

“哥,该回去了,我不是醒了么?”转过身正视那抹不愿的眸子,抚上那眼角的纹路道。

“你该不会又有什么事算计哥吧!”坐到长廊上的男子拥着女子一起坐下,满满的疼爱。

“哥,还是你最疼媱灵,成人礼我就不回去了,免得父王把我给送给人家。”娇声的嚷嚷着不满。

男子闻言,身子猛的一慑,皱了皱眉头,紧紧拥住怀中的娇弱,“这事交给我处理吧,只是舍不得媱灵一人远在凤阳,父王母后与母妃也定会难过。”闭上的眼缓缓睁开,又是一片清明。

“三日后我再走,这两天就好好陪着你。”亲吻着纤指,心头满满的不愿,怀中人儿不以为意,找了个舒适的位置安静的闭上眼睛。

不愧为凤阳王朝的心脏,建筑华丽,熙来攘往的街道一片繁荣盛世之景,软桥内的女子轻轻扬眉,这样的选择果然上佳。

“走开、走开,让道……”门口的士兵拦住进出城的人群,维持着街道的秩序,恭敬的立身,齐声到“恭迎帝姬回宫。”

远远的浅黄色的仪仗,围观的人群越涌越多,争先恐后的向着路中间看去,希望能目睹帝姬娇颜。

雷厉同追日一身的黑衣,威风凛凛地骑在马上,冷酷的双眸让人不敢直视,身后便是那些王宫的侍卫,紧紧围着软轿的便是风驰、流云,画清、画仪,暗中提防的分别为浮月、迷月、隐月、幽月,称四月鬼卫,紧接其后的车驾便是各地贡献的药材礼品等,一行人正向着王宫而去。

并非所有的人都不懂,至少目前的十名鬼卫不懂,主子为何执意进宫,若要对付凤阳,有他们十人在又何需这等麻烦。可主子便是主子,“这便让你们看看所谓的宫斗,所谓的人生百态,很多事情并不能单纯的用武力解决。英雄会我们要做的是看戏,而今便是演戏。”

媱灵唤了流云贴身照顾,便独身一人立在庭院,风吹起洁白的便装,三千青丝在身后飞扬。

“主子,要起风了,可不能再累着身子。”一身宫侍衣服的流云站在媱灵身后,眼底有些着急,手中还拿着御丝坊送来的宫装。

“起风了……风会越来越大的。”远远的看向宫墙外的天空,久久不能回神,唇边溢出笑意。

王宫帝苑,处处张灯结彩,宫人侍者来回穿梭在席宴之间,好不繁忙热闹。

凤阳女王沐瑞,设宴于仁和殿,华灯初上,处处都是彰显着帝王的富贵气象,只为迎回她疼爱的帝姬。

仁和殿,文武百官偕同家眷都已到齐,站在殿内畅所欲言,喧哗着。白衣飘飘,憔悴的面色依旧有些苍白,若非那真沐媱爱极了白色,媱灵倒只愿穿最喜欢紫色的宫装。

随着宫侍的指引来到殿上,大殿顿时无人私语,目光纷纷转向弱如扶柳的沐媱,御座下方的燕离满心欢喜的看向女儿,沐媱看似浅笑的眸子扫过四周,瞥见愤恨、妒嫉、惊讶的眼神,流云轻搀扶着向前行走,门外传来一声,“王上驾到!”

众人纷纷跪伏在地,殿上除了流云扶着沐媱站在那里,其余的人都行三拜之礼。

沐瑞刚进殿就看见一身白色的身影,眼底一丝柔和滑划,清雅的嗓音道:“众臣工平身!”方才略步迈向御座。

沐瑞满脸带着温和的笑容,看向沐媱,又回视座下的男人燕离,燕离方才回过神来,“媱儿,怎的忘了行礼,那是你王母。”担忧的同时亦带责备。

同时,沐瑞右侧的男人开了口:“媱儿在别院一住就是七年,想来是有些拘礼了,侧夫可是得教导好才是。”

沐媱本就不喜这宫宴,若是在齐天,哪个敢如此狂言,心头再不悦也得行礼,不理会流云扯住了衣角,单膝前曲正欲下跪。

“免了,传令下去沐媱帝姬久病方愈,身子弱,免行君前跪拜之礼。”一片柔和却又矛盾的精光射向沐媱,她无奈只有福了福身子:“儿臣谢过王母、父亲。”回坐时眼角撇了她对面的三人,将众臣的唏嘘声屏出耳外。

沐允康出神的看向沐媱,丝毫不理会沐瑞同群臣说着什么,他的眼里是静的出奇的她,微弯的眉毛皱起,一双极像沐瑞的凤眼看似平淡却深邃幽远,粉色的薄唇微微张开,并非美艳的脸上有着让人心疼的苍白,让他感兴趣的是别人说的再多她仿佛都未听闻,安静的似乎不存在。

沐媱本就清楚沐允康的打量,转过头来,递上一抹淡淡的笑容。

沐允康诧异的愣了神,报以微笑,她仿佛不一样了。

沐允琪是沐瑞的长子,面目像极了王夫邵远,浓眉大眼之下高挺的鼻梁,嘴角还残着酒液,不时的同着朝臣饮酒,又有几人了解那俊朗的面庞下隐藏着森寒阴险,怕是三兄弟中最擅长演戏的一个了。

沐允浩,兄弟三人当中最狂傲的一个,一张俊美邪魅的脸足够招风引蝶的资本,难怪西宏的初舞郡主非卿不嫁,除了一张皮相外,功夫不弱却份外狠厉,加上女王与邵王夫的宠爱,不是个好缠的对手,沐媱手捧着茶盏,唇角撇过一道讽刺的笑意,倒不知三兄弟相争夺位的戏是否如想像中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