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吱吱。”那些不知道饿了多久的老鼠没过一分钟又爬了过来。
水星月拼命地跳着脚,也不知道跳了多久,更不知道踩了多少个老鼠,只是不停地听到脚下传来老鼠的吱吱叫声,有被她踩中后的痛叫,也有刚刚窜出来的叫声。
难道她真的要被这些老鼠瓜分了吗?谁来救救她呀!就算要她死,也可以给她一个痛快呀,没必要这样折腾她吧?
该死的仇阳!如果她真的成了老鼠的腹中餐,她做鬼也不会放过他的。只是……水星月脑里闪过仇阳冷狠的目光,内心轻轻地颤着,都说鬼也怕恶人,她做鬼后会不会还是怕着他?
水星月在心里暗暗地骂着自己,真没用,如果做了鬼,没有实体还怕他吗?
只是……她从来不知道有人可以冷漠到像仇家兄弟那样的。
沈如浓呀,她的救星呀,可知道让她送药到炎居去为她带来再一次的灾难了吗?快点来救她呀。
被水星月视为救星的沈如浓在知道她再次被仇阳关进地牢后,她就如水星月认为的那样直奔炎居而去,找到还在炎居的仇阳。
炎居那个宽敞的大厅里坐着一个人,正是仇阳。站在他身后的是严旭,站在他面前满脸都是担忧之情的两个男人分别是仇炎与仇焰。
当仇阳看到沈如浓进来时,冷冷地说着:“怎么?我把一个佣人关进地牢也用得着这么多人来为她求情吗?”那个水星月比尹静云厉害一百倍,因为她收买的是人心。
仇阳冷冽的眼神扫了眼前两位弟弟一眼,该死的水星月,居然在短短的时间就征服了他两个优秀的弟弟,让他们为她而担心。那种女人真是个祸害,留着她总有一天会乱世的。
杀了她吧!
仇阳内心却否定了这个念头,不知道为什么。他对她是厌恶至极,数次要置她于死地,可是到了最后他终是手下留情了。
沈如浓看了站着的仇炎的与仇焰一眼,然后走到仇阳面前坐下,淡淡地笑道:“阳,水星月又哪里得罪你了?她只不过说了一句很现实的话而已,虽然不是身为佣人该说的话,却没有重到要被关进地牢里吧?”
仇阳看也不看沈如浓一眼,只是冷冷地道:“该怎样处罚佣人,是我的事情,沈小姐没必要插手。”他称呼沈如浓为“沈小姐”,摆明不给沈如浓的面子,明明白白地告诉沈如浓,她现在只不过是地狱王国里的“御医”,不是他仇阳的师姑,没有资格多管闲事。
越多人来替水星月求情,越让他生气,如果真的把他惹火了,他真的会命令人把水星月拉到小广场上行刑,把那多话的舌头割下来。
“阳……”沈如浓无奈地看着仇阳,温声软语地说着:“她是无辜的。”
“大哥,石牢里都是老鼠,又暗无天日,她会生病的。”仇焰心急如焚。早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他就不会放手让她跟着沈如浓回医居。他就知道,她的口无遮拦会再次为她带来灾难的。这次大哥又会把她关到什么时候?
“大哥。”仇炎也淡淡地开口了,“把她放了吧。”都是他的错,如果不是他指定要她送药到炎居来,她又怎么会遇上大哥,从而再次得罪了大哥。
仇阳蓦地站起来,端着那******寒冰脸,一语不发转身离开了炎居。
仇炎与仇焰相视一眼,两人都把目光投到了沈如浓的身上。
沈如浓站起来,先是扫了仇炎一眼,虽然仇炎还是一如以往的淡漠,但是她还是清楚地从仇炎的俊脸上看到他对水星月的担心,以及对她无言的哀求。
沈如浓在心里苦笑,她深爱的男人,却对另外一个女人特别,而且极有可能是动了心。可是为了让他好过,让他放心,她还是会帮忙把水星月自地牢里救出来的。水星月虽然与尹静云长着相同的面容,却是一个善良的无辜者。她虽然不见得是什么大好人,对于合她缘的水星月,哪怕是自己爱情路上的阻碍,她也不会见死不救的。
“我的身份也没用。”她淡淡地冲兄弟俩抱歉一笑。她师姑的身份都无法让仇阳让步,那么她只能等到天黑了,潜到地牢里把水星月救出来了。这次她想把水星月直接送出龙虎山庄,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水星月好。
水星月的个性虽然有点虚伪,时常变,总的来说还是一个好女人。她不希望水星月真的命丧于此,毕竟水星月从头到脚都是无辜的。
“如浓,你一定有办法救她出来的,是吗?”仇炎淡淡地说道,有神的双眼炯炯地望着沈如浓。
沈如浓的心隐隐地痛,仇炎从来没有认真地看过她一眼,现在认真地看着她,却是为了另外一个女人。她强装笑脸,淡淡地道:“我会尽力的。”
仇炎看了她一眼,略皱眉头,他怎么从沈如浓的脸上看到了伤痛?
仇炎并没有多想,朝沈如浓点点头,然后也不跟仇焰打招呼,转身就往他的房间走去。
仇焰愣愣地看着仇炎离去的背影,他怎么觉得他的二哥对他有一股不应有的嫉恨。
兄弟之情虽然没有正常人那般深,但是也不至于对他有着嫉恨吧?
仇焰的心沉了沉,二哥对他的态度是不是因为水星月的缘故?
“焰,你怎么了?”沈如浓柔柔的嗓音传进仇焰的耳膜,他回过神来不解地看着沈如浓。
沈如浓指指他的双手,早在不知不觉中紧握成拳了。
仇焰连忙松开紧握成拳的双手,扯开话题:“|如浓,你打算怎样救月儿?有什么我可以帮到你的吗?”他有一股挫败的感觉。他喜欢的女人有难时,他却救不了她,他这个地狱王国的焰少主还有什么用处可言?
不知不觉中,仇焰对自己的兄长仇阳居然生出了一股不满。
沈如浓只是淡淡地笑,并没有说出自己的决定。
水星月不知道自己到底被关了多久,她只知道自己饥渴交加外加疲惫不已。如果一个人长时间地跳着,她想没有人会不疲劳的。
石牢里虽然还有着微薄的空气,她还是觉得呼吸有点困难。如果她被关在这里三天的话,她一定会死的。
忽然她感觉到石牢的石门似乎被打开了。到底有没有被打开,她却不能肯定。石牢里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就算石门被打开我也看不清楚。
两道如剑般锐利的眼光直逼她而来。
“谁?”水星月扶着石墙吃力地站起来,凭着感觉朝门口的方向看去,她看到一个高大的黑影,是个男人!男人才如此的高大。
那道黑影并没有回答她,只是继续用着锐利的眼神盯着她。
“你是谁?是来救我出去的吗?你是仇焰吗?”男人当中会来救她的人,除了仇焰之外,她实在想不到还会有谁会来。
那锐利的眼神忽然转成寒冰,而且夹带着怒意。
水星月摸索着向那高大的黑影走过去。
当她走到那道黑影的跟前时,她却只看到两只眼睛,那个人蒙着黑布。石牢里本来就黑,再说了现在可能已到了深夜,这个人还蒙着黑布,跟电视上那些夜行客一样,她根本看不出他到底是谁。
“你是谁?”水星月否定了来人是仇焰,因为凭仇焰的身份,他要来没必要蒙着黑布。就算为了救她,他也不会蒙着黑布,整个龙虎山庄的人都知道仇焰对她的爱意,她一旦被救出去,所有人都会知道是他。所以他不会多此一举,不以真面目视人。
那个人还是冷冷地看着水星月,什么话也不说,好像一个哑巴一样。
水星月踮起脚来,伸手就想扯他的黑布。
那人迅速地伸出一只手把水星月的手握住,很用力地握住,让水星月觉得痛。
“放开我,你到底是谁?是敌是友?”水星月皱着眉头,挣扎着想从对方的手里抽回自己的手。
那人只是紧紧地握住水星月的手,不让水星月把手抽走,而水星月感觉到那人的双眼更显锐利,直直地盯着她。
她脸上长出黄金了吗?水星月心里纳闷着。
冷不防蒙面人把她往里面推着,把她直推靠在墙上,然后把她钉住动蛋不得,他的大手放肆地欺上她的脸,侵占着她的肌肤。
他是个登徒子!
这个念头在水星月脑里闪过,可惜的是蒙面人的力气太大,加上身高的悬殊,水星月动一下都难,只能任他欺凌。
石牢里这么黑,他却如此放肆,难道他不怕她是个丑八怪吗?还是他锐利的双眼在黑夜里看一切都如同白昼?
蒙面人粗糙的拇指来回地在水星月的唇上磨擦着。让水星月心里直打颤,他该不会又像仇家兄弟那样想强吻她吧?如果人有来生的话,她一定不要绝色的容貌。
或许她真的会成为红颜祸水,因为偏向绝色的五官太容易勾起男人们对她的猎取之心了。
忽然那个蒙面人迅速地一偏头,对水星月的桎梏也松开了。水星月才发现石牢里又多出一个蒙面人了,他正在攻击先来的蒙面人。
水星月错愕地看着在打斗的两个蒙面人,怎么石牢里也能如此的热闹?
两个蒙面人武功似乎相当,打得难分难舍,水星月其实也看不清楚他们的招式,只看到两团黑影在闪来闪去,他们的身法极快,快到差点就连黑影在闪动都看不到。
水星月心里好奇极了,像他们这样的打斗以及身法她不是没有看过,那是在电视上看的,在武侠小说看的,没想到在二十一世纪的今天还能有幸看到这种快如闪电的身法。
水星月靠着墙安静地看着两个蒙面人打斗,居然忘了趁机逃跑。
正当她看得入迷的时候,一个蒙面人蓦地趋近她,一伸手拉住她就跑。
是个女人!
那么柔软,那样纤细的手是女人的特征。
“铃铃铃……”忽然刺耳的铃声大响,是另外那个蒙面人不知道在哪里按下的铃声,水星月才知道这里原来是有警铃的。想必是为了防备犯人逃跑,她真的很佩服地狱王国的创造者,居然什么都想到了。
按下警铃的蒙面人像一座大山一样,迅速闪到门口的方向把水星月两个人拦下。
拉住水星月的蒙面人无奈,只得松开水星月的手与那个蒙面人虚晃一招后,迅速地离开了。
“喂……”能救她的人居然就这样离开了。
按响铃声的蒙面人把水星月用力地往后推,水星月被推倒在地上,而他也迅速地离开了,在他离开前他也把那道水星月根本没有力气推动的厚重石门给关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