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水星月无碍了,仇阳才把水星月放倒在床上,而他的眼神则带着让他也不明白的意思深深地看了水星月一眼,然后绝然离开房间。
他有很多事情要处理,单是上次因为仇炎受伤而中断巡视的公司就够他花上几天了。
“王。”那些黑衣男人一见到仇阳走下楼来,立即恭敬地叫着,但是他们的眼神却带着太多太多的不解。
仇阳冰冷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也不可能向下属解释自己近几天来的所作所为。他是王,他的言行举止没有人可以质疑,而他更不必跟他们解说什么。
“留下十个人守住她,不许两位少主见他,也不允许她去找两位少主,最好一天二十四个小时都呆在阳居里。其他的人跟我走。”仇阳冷冷地吩咐着。
那些黑衣男人个个都瞠目结舌。他们是不是听错了?他们是王的近身侍卫,职责就是二十四个小时保护着王的安全。王怎能安排十个人留在阳居,只为看守一个长着与他们讨厌的女人相同面容的女孩?
仇阳冷眼瞪了他们一眼,不再说话,大步穿过大厅,向外面走去。
那些黑衣男人你望着我,我望着你,不知道该让谁留下来,其实他们都不想留下来。
他们都在心里冷哼着:水星月算哪根葱哪根蒜?
很快的,黑衣男人全部跟着仇阳身后走出去。
走出阳居时,仇阳回头瞪着他们,一张没有温度的俊脸沉下来,比要下大暴雨时的天空还要阴沉。冷眼里射出冰冷的眼神,只需一个眼神,那些黑衣男人就吓得低下了头,不敢看他。
轻扯性感的唇瓣,吐出嘴巴的话却不性感而是让人发抖,“你们没听到我的吩咐吗?”
“最后面那十个立即回去看守水星月!如果我回来看不到她,你们准备拿着人头来见我吧。”冷冷而严厉地抛下几句,仇阳转身离去。
那十个黑衣男人呆了呆,只能无奈地转身往里面走去,而那四十个则是紧跟着仇阳向车库的方向走去。
房内的水星月却不停地发着恶梦。
她看到兰姨嘴里不停地流着血,而兰姨的嘴里却只有半截舌头……
“不!”她大叫着,猛地从床上坐起来。
“兰姨。”跳下床,她立即向房外跑去,脚步还有点踉跄。
她希望那些都是梦,都是梦,不是真实的。
兰姨没有被割掉舌头。
兰姨还是好端端的。
她要见兰姨,她要证实自己是做了恶梦。
兰姨是这里最和蔼的佣人,她不会出事的。
水星月拼命对着自己说,但是眼泪却很不争气地滑下来。因为她记起自己再次晕倒前的事情,兰姨真的变成哑巴了!
水星月跑出了仇阳的房间,直向楼下奔去。楼下安静极了,一个人也没有。
水星月什么也不多想,只以为仇阳以为她晕了,就离开了。
当她跑到院落时,立时停下了脚步,有十个黑衣人站成一字形挡在她的前面,个个凶神恶煞地瞪着她,好像她和他们有着不共戴天的仇恨似的。
她认得他们,他们不是仇阳的守卫吗?
水星月本能地四处张望,寻找着仇阳的影子。据她所知这些守卫是仇阳的贴身守卫,平时是不离仇阳左右的。仇阳在哪里,他们就在哪里,而他们在哪里就代表仇阳在哪里。可是……她把可以藏人的地方都扫了一遍,也没有看到仇阳的影子。
仇阳不在阳居,他的守卫为什么还留在阳居?
“你想去哪里?”一个黑衣人冷冷地问着。
“我要去医居。”
“王说过不允许你离开阳居!”王让他们看守这个女人,让他们觉得大大地污辱了他们的身份。他们的职责是保护王的安全,可是现在……如果……说话的黑衣人冷狠地瞪着水星月,如果这个女人不配合的话,他会把她直接地提回房里去。
仇阳软禁她?
水星月气恨地道:“他凭什么限制我的自由?”说完她想绕过那十个黑衣人。
其中一个黑衣人立即伸出大手把她强行拦下,那个黑衣人冷冷地道:“王的命令没有人可以违抗!”
水星月气得咬牙切齿,该死一万次的仇阳!为什么会变得如此莫名其妙?他一会儿伤她,一会儿又把她软禁起来,还安排不离他左右的守卫看守她,他到底安的是什么心呀?
一想起兰姨,水星月更心急,就算她觉得自己不知该用什么面目面对兰姨,她也要去看兰姨。
受伤的手指还痛彻入心,可是她的心更痛,为兰姨的下场而心痛。
现在仇阳软禁她,不让她走出阳居,她该怎么办?这十个黑衣人对她一点也不客气,个个带着对她的厌恶加憎恨,她怎跑得过他们?
仇阳!
水星月在心里把那两个字骂了千遍万遍,可是她也无可奈何。
“请回屋里去!”那个说话的黑衣人冷冷地命令着。
水星月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心想总有一天她会狠狠地教训他们的。
愤恨地回转身,回到屋里去。她可以另外想办法离开阳居,就算是跳窗,她也要离开阳居。
跳窗?
水星月忽然计上心头,立即又跑出院落去,那十个黑衣人见她又跑了出来,立即又排成了一字形把她拦下。
“放心,我不是想跑。”水星月闪着慧眼,然后故意说道:“仇阳让你们看守我,应该没有命令你们不让我吃东西吧?现在我想吃苹果。”
那十个黑衣人脸色立时黑了下来,好像水星月要吃的不是苹果,而是他们的心似的。
刚才那个说话的男人咬牙切齿地低吼着:“你的意思是让我们替你拿苹果?”该死的女人,王都不曾如此使唤过他们。
“你们不愿意也可以呀,让我自己去拿呀。”
“你……”
那个黑衣人脸上的肌肉跳了跳,瞪着水星月的眼神都快把水星月剁成肉酱了,可是最后他不得不转身去替水星月取苹果。
“我吃苹果一向不吃皮的,记得拿水果刀!”水星月大声地冲着那道黑影大叫着。
那道黑影明显地顿了顿,随即大步地离去。
炎居。
仇炎站在院落里,淡漠的脸上有着浅浅的紧张与焦急,像在等着什么大事到来似的。
他从医居回来后,就安排自己的手下在阳居外面打探消息,只要大哥一离开山庄,他立即到阳居去。虽然因为她的缘故害到兰姨被割了舌头变成了哑巴,可是他还是想着从阳居里把她带出来。
哪怕……俊目闪过阴沉,就算因此和大哥反目,他也要得到她。
大哥用王的身份强行压制他,不让他接近她,让他气恨不已。
他仇炎动心的女人,就一定要成为他的妻子。
如果只有成为王才能强势地拥有她,那么……他会和大哥争夺王位。虽然他无意王位,要是只有那一条路才能得到她,他会走。
仇家兄弟的共同点就是霸道,还有就是兄弟之情敌不过爱情。在他们的认知里,自己看上的东西就不允许他人再接近。先爱上水星月的人是仇焰不错,但是水星月表明过态度,她不爱仇焰,无论仇焰如何霸道,都得不到水星月的心。这样他仇炎就有的是机会,不过现在他连见她都难,更别说亲近她了。
兰姨的事肯定让她难过又伤心自责的,因为她看到兰姨的下场时晕了过去。
想起早晨的事情,仇炎淡漠的脸上再次露出阴沉。想起大哥的话,他的脸更沉了沉。无可否认的是,兰姨的下场他也有责任。如果他不求兰姨把水星月的情况告诉他,兰姨就不会知道他对水星月的感情,也就不会出言劝水星月选择他或者焰弟,从而惹怒了大哥。
大哥对水星月一向厌恶,现在的变化却是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让所有人都措手不及。就像是一个定时炸弹似的,爆炸时把他们都炸得尸骨无存。
仇炎的焦急在看到一个黑衣男人进来后得到暂时的缓和。
“地一,我让你打探的事情如何了?”仇炎极力想在手下面前压下对水星月的感情,无奈他的表情太急切了,明眼人一看也知道他心系水星月。
“王离开阳居了……炎少主?”地一的话还未说完,仇炎就像一阵风似的消失在炎居了。
地一看得瞠目结舌,心想自己的主人是不是鬼上身了。还有那个与夫人长着相同面容的水星月,到底有什么通天本领,能让他的主人对她兴起关心。
仇炎没有听完地一的话就直奔阳居,一路上他开心地想着,他就可以把她带到身边来照顾了。
当他到达阳居时,立时成了蜡像,僵在那里不动。
阳居站着两排黑衣人,仇炎再熟悉不过的了,那是大哥的贴身守卫。大哥不在阳居,而贴身守卫却留在阳居,代表什么?代表大哥居然把自己的贴身守卫留在阳居看守着水星月,目的很明显,就是不允许他和焰弟见水星月。
仇炎就像被人当头打了一槌似的,无法回过神来。
大哥的专制与霸道让他气结。
那些黑衣人看到他的到来,立时进入了防备状态。
扬起淡漠的冷笑,就算大哥留下了守卫,那又如何?只要大哥不在,他就一定要把水星月自阳居带出来。
仇炎淡淡地开口,语气却是不可抗拒的那一种,“我要进去!”
带头的黑衣人冷冷地道:“对不起,炎少主。王吩咐过不许水星月离开阳居,也不许两位少主进入阳居。”他们是仇阳的近身守卫,只听令仇阳,就算仇炎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在他们眼中也是缈小的。
淡漠英俊的脸上涌起霸道:“我以黑势力首领的身份命令你们立即让开,否则……”他慢慢地用没有受伤的手自怀中掏出一把手枪来,指着那些黑衣人,冷冷地道:“别怪我的枪无情!”
那十个黑衣人却是训练有素地都从自己怀里掏出一把手枪,一齐指着仇炎。
带头的黑衣人冷冷地道:“我们是王的守卫,只听令于王!”
“你们……”仇炎气得咬牙切齿,他没想到这些王的守卫会如此强硬,居然敢拿着枪指着他。
我们是王的守卫,只听令于王!
这几个字深深地敲进了仇炎的心。
慢慢地收回手枪,他明白了一件事,只有成为地狱王国的王,他才能强势地拥有她。
他知道有一句话叫做冲天一怒为红颜,他现在还没有实力与大哥力争,他会为了她慢慢地争夺王位的。
红颜!
为了心爱的红颜倾尽所有都无所谓,何况只是他原本就不在意的王位。
他知道该怎样才能成为地狱之王。
淡漠的俊脸闪过坚定,俊目向阳居里面深深地看了一眼,心里坚定地说着:星月,等着,你会成为我仇炎唯一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