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夜漫漫,爱意无限。
水星月只觉得自己很累很累,仇阳不知道是精力太旺还是存心想让本就饿得无力的她更加无力,还是什么的,一直不肯放过她。
无论睡着还是醒着,那尊大冰雕依然压着她取暖。
而仇阳还一直在她耳边似轻喃,似警告地说着同一句话:你已经是我的女人了,从今往后只许爱我一个,不可以再爱第二个男人,否则有你好受的!
睡意浓到无法睁开眼皮的水星月忍不住在心里嘀咕着:男人们总爱这样强调,可是他们却喜欢到处拈花惹草,处处留情。为什么总要一个女人为他们守身如玉,为什么他们不为一个女人守身如玉呢?
水星月心里在嘀咕,却没有力气说出来了。
睡仙再一次来催她去赴宴,她立即抛下仇阳一个人独自跟着睡仙去赴宴了。
望着怀里因为自己的需索无度而累极的人儿,仇阳脸上冷硬的线条慢慢地放柔了。大手轻轻地抚上曾经让他一度厌恶憎恨的脸孔,冷眸满是柔情。
从今以后她是他唯一的女人,而她也只许爱他一个。
这下子两个弟弟该死心了吧?
焰居。
仇焰躺在床上一夜都无法合眼,心里脑里想的全是水星月的影子。他的月儿,此时到底怎样了?看大哥白天对她的粗暴来看,她铁定又受到大哥的伤害了。
大手气恨地捶打着床,为什么他在外面能呼风唤雨,是人上之人,回到自己的家中却无法保护自己心爱的女人?
大哥呀,你为什么要如此折磨我呀?伤在水星月身上痛在我心呀!仇焰俊脸上满是痛苦之情。
为什么大哥什么都是最优秀的?为什么他不是那个世外高人的徒弟?为什么不让他先大哥一步找到水星月?
太多太多的为什么让他离她越来越远了。
仇焰恼恨自己当初为什么如此君子,只是吻吻她却不让她成为自己的女人。如果他在一发现自己对她一见钟情就让她成为他的人,现在自己又何苦如此痛苦?他又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却独独对她君子了。结果……
东边露出鱼肚白色了,代表新的一天又要开始了。
他和水星月能有新的开始吗?
如果仇焰知道他心爱的女人已经成为兄长的女人了,他大概会发疯。
阳居。
水星月睁开惺松的双眼,映入眼帘的是陌生的环境,让她有片刻的怔愣。
她动了动酸痛的身子,忍不住皱了一下眉头,觉得自己全身的骨头都像散了架似的。吃力地坐起来,身上的薄被滑开,露出她一大片雪白的肌肤,上面布满了触目惊心的吻痕,让她记起昨晚的狂风暴雨。
懊恼地扯着自己凌敌的长发,她为什么不反抗到底?为什么到了最后却迎合了那个大冰雕?
她不是不愿意与他扯上关系的吗?
她为什么不学一下古代的烈女,咬舌自尽也不让他碰她一下?
还是她嘴上说不想与他扯上关系,其实内心深处渴望成为他的女人?
不管如何,现在一切都已经成为定局了,再也无法抚回她的清白了。
门在此时被打开了,进来一个人。
水星月抬眼看向来人,立时泪如泉涌,用被包好她美好的身段,跳下床直直地扑进来人的怀里放声大哭起来。
“啊……啊……”
来人正是兰姨,被仇阳下令割了舌头的兰姨。
兰姨把水星月扶回床上,轻轻地替水星月拭去泪水,不停地啊啊叫着,意思是叫水星月不要哭了。
“兰姨。”水星月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她只知道她想哭,为自己的命运而哭,为兰姨的下场而哭。
泪眼望进兰姨依然慈爱的眼眸深处,发觉那双慈爱的眼眸依然带着最让她感到心暖的慈祥,兰姨并不因为她的缘故而怨恨她。
玉手轻轻地抚着兰姨的唇瓣,哭泣着说:“兰姨,对不起。”
兰姨淡淡地摇摇头,不关水星月的事。她侍候仇家兄弟十几年,早已清楚仇阳的个性,明知道他不喜欢人多舌,她却明知故犯,在阳居说了她不该说的话,才为自己带来了灾难。
水星月不知道她说了那一句话得罪了仇阳,她却明白。不过她现在无法说出原因了,也无须再说原因了,水星月已经成为王的女人了。
慈爱地望着这个本可以过着平静生活的女人,却因一张与夫人相同的面容,从而让生活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她理解水星月心里的苦。
轻柔地抚着水星月那张泪颜,她本想说:丫头,难为你了。不过说出口的却是啊啊的声音。
见到兰姨如此,水星月止住的泪水又滑了下来。
兰姨安抚了她好一会儿,然后指手画脚地告诉水星月,她去替水星月拿衣服,让水星月在房内等候。
看着兰姨把书房的门关上,水星月明白仇阳的用意了,夺去她的清白,满足她一个愿望,让她可以知道兰姨的情况,不用再用逃跑的方式去看望兰姨。
就算知道兰姨的情况,她还是不愿意呆在阳居。
她宁愿回到厨房里做着二十个人的工作,也不愿再留在阳居了。
兰姨很快去而复返,不但替水星月拿来了新的衣服,还替她拿来了食物。
水星月正想穿上衣服,兰姨却拿着衣服走进了书房内的浴室。
兰姨替水星月放了温水,示意水星月先泡个澡再穿衣服。
水星月看得目瞪口呆,仇阳的书房居然还设有浴室?她以为有床很正常,但是没想到还有浴室。望了书房内一眼,很大,很大,应该还不止只设有浴室,像正常人的起居室。
躺在浴缸内,温暖的水让她酸痛的身体得到片刻的缓解。拿着毛巾拼命地擦拭着自己的身体,希望洗去仇阳强留在她身上的印记,结果让自己的身体被擦拭得红红的,让在一旁侍候的兰姨心痛不已。
兰姨在接到仇阳的命令,让她回到阳居侍候时,沈如浓曾经跟她说过,水星月是无辜的,叫她不要怨恨水星月。
红颜之所以会成为祸水,全是因为男人的推波助澜,本与女人无关的。
就算没有沈如浓的开导,她也不会怨恨水星月。水星月在心里就像她的女儿一样,母亲岂有怨恨女儿的道理?
“啊……啊……”兰姨抢过水星月手里的毛巾,不停地摇着头。
成为王的女人不见得就会有好日子过,但是如果让王知道水星月此时的动作,王会如何暴怒?王和两位少主不同,从来没有与任何一个女人扯上过关系,水星月是王唯一碰过的女人,代表王对水星月有多么的不同。哪怕王以前对水星月有多么厌恶憎恨,都改变不了水星月已是王的女人的事实。
或许水星月今生都与安静平和的日子无缘了,但不代表她就可以脱离王的掌控。
如果两位少主知道王昨晚把水星月吃了,他们会如何?
兰姨不禁忧心郁郁。
望着兰姨,水星月知道自己不该在兰姨面前如此,她是二十一世纪的新时代女性,失去清白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没必要在兰姨面前装着三贞九烈的样子。
想到此,她自浴缸中站起来,从兰姨手里接过衣服穿起来。
坐在桌前吃着食物,她早就饿得前胸贴着后背了。
吃着吃着,她忽然抬头问兰姨:“兰姨,仇阳走了吗?”
兰姨防备地看着她,不过还是点了点头。
一听到仇阳不在山庄里了,水星月立即丢开碗筷,撒跑就往房外跑,直往一楼奔去,心想此时不逃更待何时?
“啊……啊……”兰姨被水星月的举动吓得大叫,拼命地跟着追去。
龙虎山庄并不是水星月就能逃离的地方。
就算水星月以后会死,也必须死在龙虎山庄。从她被错误地抓到龙虎山庄来那一刻起,就注定了她无法逃离龙虎山庄。